天暗了下来。
桑酒比平时更快地完成了店铺的工作,来到了傅云霆的家门前。桑酒手里拿着购物袋,里面装着三明治。
她记得有一次在傅云霆的家里给他做这个的时候,他说好吃,而且吃的很香。
【叔叔说今天什么都没吃!】
【大叔不吃别的,就想吃妈妈做的面包!】
虽然很想装作没听见唯唯的话,但是工作的时候,一想起这些话心里就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那是真心话还是傅云霆随口说说而已,但是假装不知道的话。心里过意不去。
最后,桑酒做了他爱吃的三明治来到了他家。
她想把东西送到就走。
桑酒本来想把购物袋挂在大门上,但觉得不太好。
桑酒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曾录过指纹进去,所以他不用按门铃,直接打开大门进去,在宽敞的庭院里,她和一个人对视了。
“你是哪位?”
在院子里养花的男人惊讶地看着桑酒。他是花匠,负责管理傅云霆家的花园和花坛。
结婚时从未没见过这幅面孔,可能是离婚后雇用的花匠。桑酒走过去对他说:
“啊。你好。我想拜托你把这个东西转交给房东。”
“你认识傅总裁吗?”
“啊……是的。我本来想把这个放在门口的。”
“……”
“别担心。我不是奇怪的人。
桑酒急忙将购物袋挂在了玄关门前。
静静地看着花匠在花坛里养花的样子。桑酒问道:
“我可以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工作的吗?”
花匠目不转睛地盯着花坛回答,
“四年多了。”
“您真的很用心地管理花坛呢!和四年前一样。”
“……”
花匠一听这话,就转过头盯着桑酒,桑酒尴尬地笑着说:
“其实这些是我养过的花。”
“……”
“其中也有很多很难管理的花,所以我想,如果我离开,所有的花都会死。但是看到这里和4年前一样,所以心情也很激动。
桑酒望着各色的花卉,露出了微笑。花匠看着他说:
“那是当然的。”
“?”
“傅总裁雇用我的时候,特意叮嘱我不要让这些花死掉。当然随着天气的改变也有凋零的花朵,但为了保持和四年前一模一样的面貌,我还特意购买了同样的品种栽种。傅总裁说一定要好好管理好这个花坛。”
听到这句话,桑酒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傅云霆是这么说的吗?”
“是的,这是傅总裁亲自指示的。”
桑酒不敢置信,震惊地喃喃自语:
“他为什么……”
“好吧。也许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一定很重视。”
“不可能。他对花一点兴趣都没有。”
花匠微笑着对低头的桑酒说。
“我说的不是花,我说的是种过这些花的人。”
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
打开驾驶席的门出来的裴照,走到后座上,打开了门。接着,身穿黑色套装和薄大衣的傅云霆从后座上下来。
住院期间休息了几天的他,为了处理积压的业务,十个身份都不够用。今天也在办公室呆了一整天,到了深夜才回家。
脸色略显疲惫的傅云霆对裴照说:
“辛苦了,回去吧。”
“路上小心,总裁。”
傅云霆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打开一扇坚实而又雄伟的大门,走了进去。
为了回正房,路过庭院的傅云霆突然停下了脚步。
“……”
因为,在照明灯照耀的庭院一角,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至极的面容。傅云霆一看到那张脸,立刻迈开了步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
桑酒坐在他面前的长椅上,傅云霆脱下外套,搭在她的肩上说:
“密码也没变,进去吧!”
一言不发的桑酒,忽然抬起头来仰望傅云霆,
“我有问题想问你。所以等了很久。”
她语气平静地接着说:
“好久不见了。我在等你。”
曾有一段时间,她独自一人呆坐在这所房子里,呆呆地等着傅云霆。
明知道他会很晚才回来,明知道也许不会来,但还在等。
即使等到他,也毫无收获。因为,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她在等他,就进了房间。即使看到了她没有入睡,也没有什么对话,更多的是身体上的撞击。
一个又一个辛酸悲惨的夜晚。
这是一种极其可悲的单恋。
他以为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他的思念有多大。
她绝对没有那么爱过谁。
她曾经希望能拥有她对他一半的感情。
爱一个人、记住一个人、抹去一个人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她曾希望他能稍微理解一下。
但是……
“……”
桑酒的视线默默地投向了面前的花坛上。傅云霆走到她身边坐下。
坐在被花坛围着的长椅上,清新的花香沁入肺腑。
照亮庭院的幽灵灯光,隐约包裹着两人。
桑酒仍然望着花坛,慢慢地开口了,
“我来这里给你送三明治,遇到了花匠。”
“……”
“他说,你叮嘱过,一定要要让花坛里的花一辈子不死。”
拜托花匠的事,傅云霆都记得。
桑酒转过头盯着傅云霆,清澈的童孔里闪烁着泪光,
“你是不是对花一点兴趣都没有?”
“……”
“为什么要那样叮嘱花匠?”
虽然花匠已经给了他答桉,但还是想从他嘴里听到。
在得到正确答桉之前,她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不是希望花匠说的是对的,也不是想要有另外的答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