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麻烦。
女人的眼泪也很麻烦。
欺负的对象不是她,主动上来责难的对象也是她,要去跟老师禀报的也是她。
为什么她还会先哭呢?
就算真要哭也得先轮到我吧(只是假设,真的猛男不会落泪),明明业余爱好是行侠仗义却整天被啰里啰嗦的当坏学生敌视,背负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所以这一整堂语文课,何诚都在思考班长为什么会哭,就连他上次写的小作文被判为跑题并作为匿名反面教材都没太在意。
“我们这次小作文的题目有些人没搞懂什么意思,它问的是‘请教’别人如何垃圾分类,而不是‘请’教别人如何垃圾分类,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油性肤质的宋老师拿起何诚的那张反面教材,“我这就有份反面教材,就不给你们念了,只希望那个人下次能搞懂什么是‘请教’,别把语文全还给了我。”
“徐香,你过来把试卷发下去,大家先自己看一遍。”
宋老师说完后便转头在黑板上抄写小习题,而被点到名的班长坐在位子上没有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香?”宋老师见没动静,奇怪的回头重复了一遍。
“嗯?!”
班长这才终于回神,上台抱起一叠卷子开始分发,但过程中她依旧有些恍惚,就连卷子也经常发错人。
“班长这是怎么了,一直走神?”一名被发错卷子的同学甲纳闷道。
“听说是去阻止何诚欺负同学,回来就这样了,可能是被骂了吧?”同学乙小声回答,“真可怜,班长就不应该管那个家伙,找罪受不是吗?”
听到对话的何诚撇撇嘴。
常人的偏见啊,愚蠢而不自知。只懂得表面现象、在最浅的第一层的你们,比班长的第二层还愚昧,更别提我身处的第999层了。
......
一节课都被何诚用来胡思乱想,当下课铃悄然打响际,他便起身打算去厕所换换心情,然而他回教室的路上被顾大嘴堵在了走廊。
由于男女厕所分别在教学楼两段,顾大嘴定然来者不善。
“班长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果不其然,顾大嘴张口就是这件事。
何诚装傻道:“什么事,班长怎么了?”
“你别装傻,班长听说你在运动场欺负外班同学才出去的。她回来就趴桌上,你敢说跟你没关系?”顾大嘴死盯着何诚脸,一字一句道:“说,你是不是骂班长了?还是动手打班长了?”
这流言穿的还真特么快,一节课就能从后排传到最前面的大喇叭那里。(顾大嘴因为喜欢聊天所以被安排到了进门第一排)
何诚撇嘴道:“班长是来找我没错,但我可从头到尾可只说过一句话,而且站原地动都没动。而且她还扬言要禀告老师,去办公楼找了郭老头。”
“真的假的?”
顾大嘴将信将疑,不过她转而又道:“就算这样你也得去给班长道个歉,这次也是因你而起,你有责任。”
虽然误会大致解开,但顾大嘴直接判断何诚肯定有错,这让何诚很不爽。
“凭什么,那是她多管闲事......嗷!”
何诚话刚说到一半便被顾大嘴狠狠拧了一下胳膊肉,这重量级吨位的手劲是真特娘的大。
“道不道歉?”顾大嘴挥舞着手臂,凶相毕露道,“班长平时就因为你的事不少操心,这次你把她气哭了必须去安慰她!道歉是最少的!”
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是眼前武力值不低的史前女暴龙。
于是何诚嘴上敷衍道:“行行行,我会想办法道歉的。”,心里却是想着找机会逼孙帅替自己道次欠。
“这还差不多。”顾大嘴这才面色缓和下来,“可别忘了你说的,我有机会会问班长的。”
“好好好,没问题。”
反正我可没说谁道歉。何诚心道。
......
下节课是数学老师的课,她一进来就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坏消息。
数学老师举起一本蓝白封皮,名字为《一课百练》的习题道。
“我们接下来要用这本新的辅导资料。”
班上的所有同学顿时为之哀嚎一片,更有位调皮的同学捏着鼻子道:“别废话,开个价吧。”
“董存睿,我知道是你。”数学老师耳力惊人的揪出真凶,“你给我抱着课本站到后面去”
不得不说董存睿这个名字真的很贴切,总是英勇作死的他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碉堡炸了。
将捣蛋的揪出来后,数学老师继续举着书道:“这本书我们不会统一购买,听清了吗?不统一购买。大家各自买自己的,属于自愿原则。”
同学们纷纷自愿的点起了头,当然也有嫌麻烦的同学小声抱怨。
“我教书这么多年,每次统一购买总有人没拿到的,最后得贴钱再买几本。”
数学老师倒也不恼,解释道,“钱倒是其次,但每次都让我贴钱,就很不爽你们知道吧?再说作为一个教数学的,这样仿佛被人质疑算数能力,我也很烦的好不好?”
数学老师的话风趣的同时还有理有据,倒也说服了那小部分懒的同学。
至于何诚倒是无所谓,自己买就自己买喽,跑几步路而已的事。
“何诚同学何诚同学。”
柳小叶开始撒娇卖萌道:“这周末我们一起去买书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啊?上次何诚同学不是答应陪我出去一次吗?买书难道不算正事吗?”
这件事何诚还真忘了,柳小叶一提醒他才想起来。
一起去书店买辅导资料的话......好像也还行?至少比可能的奇怪地方好的多。
于是何诚点道:“可以,但我只去书店,其它地方是不行的。”
【正面能量,+39】
“好耶......何诚同学喜欢去哪里玩啊?”
柳小叶高兴的欢呼起来,这让她在一众沉闷的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
何诚怒道:“喂!你听不懂吗?我说了我只去书店!”
“唉,好吧,那就书店。”
肉眼可见的柳小叶又萎了,真像种沙漠里那些盛开又迅速枯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