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瓷也想看看程素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程素婉一个柔弱姑娘，自己又银针又有寒刃，还有程青等人在暗中保护，自然不会出事，便点头让紫绡离去。

温如衡闲下来自然也教了她些武功，比起以前，她精进不少，不用袖箭只用手，便能将银针射出。

当时温如衡还颇为得意地说是多亏了他的双修之法。

想至此，林清瓷的脸微微发红，只是程素婉以为是冷风吹的，也没有在意。

“紫绡，找个地方儿好好玩去，别跑太远了”林清瓷将脑内的温如衡暂时请了出去，对紫绡叮嘱道。

“是，王妃”紫绡嘴上答应着，目光却紧盯着跟程素婉慢慢离开的林清瓷的身影。

两人走到了不远处的小亭子便要进去歇一歇。

亭子建在湖面上，又有凌寒怒放的红梅，十分有意境。

若在加上“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便是诗中的美境了，若是能同如衡一起便更好了。

程素婉出言打断了林清瓷的想象，“皇上已为我与太子殿下赐婚，昱王妃也已经嫁为人妇，还请昱王妃守些妇德，不要再勾引太子殿下了。”

程素婉知道林清瓷是个聪明人，又惯会装傻，所以便讲话毫不客气直说了。

林清瓷听了先是无辜又是被冤枉的怒火中烧，什么叫请她守些妇德，难道她整日在昱王府还不算守妇德吗？

还有她什么时候勾引萧承珏了！见过萧承珏的次数一边手都数得出来，真是给她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程小姐慎言，女子名声重要，若程小姐污我清白，那我便要到皇后娘娘面前讨个说法。”

“昱王妃，你有胆子做还不敢承认吗？我也不同你计较你以前跟太子殿下的事，自是往后，还请您离我们家殿下远一些！昱王是个太监，满足不了你，不要脸面喜欢戴绿帽子，我可不能忍受！”

林清瓷怒极了，气得发抖，嘴唇微微颤抖，指着程素婉，但说不出话来。

医学上，当人情绪到了极点，比如怒极、悲极、恐极了都会有短暂的失声，就是说不出话，林清瓷便是如此。

见林清瓷这副模样，程素婉了眼虽在远处，但仍能看见身形模样的婢女，突然转身对林清瓷下跪“外边男人这么多，哪个不行，还请昱王妃放了我家殿下！离我家殿下远一些！”

分明是下跪，程素婉语气却极为高傲，甚至出言侮辱林清瓷。

林清瓷更是怒极，被“荡妇羞辱”，她想扇这女人两耳光，但这女人是未来太子妃，只能生生忍下，提脚就走。

若是可以，她定会用银针刺她，让她痛个十天半个月的。

只是，当初朝云公主之事已经暴露了她，若程素婉与她独处后有恙，梁帝自然很轻易便怀疑到她头上。

林清瓷气得不行，若不是萧承珏自己跑去昱王府，如衡怎么会犯病，到现在还一身邪气，这倒成自己勾引萧承珏了！

但是程素婉暂时动不得，她多看程素婉一眼都觉得恶心，也不像听她污言秽语的羞辱，只想离开这。

“昱王妃！不要啊！”程素婉突然大喊一声，扯住林清瓷。

林清瓷正厌恶她，怎么会让她近身，便扯开袖子，于是程素婉便顺势往湖里跳。

林清瓷一脸无语，难怪程素婉要侍女留在远处，还非要来这亭子坐，她还以为程素婉也是个吟风赏月的人，没想到是掺和了算计。

按照宫斗宅斗小说的剧情，她的选择不多，一是拉住程素婉，两人互换，变成程素婉推她下去，二是两人一起下去，然后说是程素婉站不稳，拉她下去的。

程素婉离那近水的亭子边也有几步距离，只是远处看看不出而已，但若是林清瓷做出救以上的选择都是来得及的。

不过，两个选择都要下水会，这会儿天冷，湖面虽未结冰，但也是很冷的，这大冷天她要她下水？不可能！

于是，林清瓷便冷静地看着程素婉掉进水里挣扎。

她此刻若是走了，只会更证实了是她推的程素婉，然后心虚离开。

冬天的衣服很厚，又吸水，林清瓷便在亭子边看着程素婉慢慢沉下去，两只手奋力地拍打着湖面。

并非林清瓷铁石心肠，只是程素婉既要跳湖陷害她，必定有后手，否则，她都要当太子妃了，何必去寻死呢，一定是做好万全准备才会下水。

还有就是程素婉方才对她的羞辱，还有对温如衡的羞辱，此刻看她在水里挣扎，也算解气，毕竟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程素婉的侍女还没赶来，便有宫中赶来的宫女下水救她。

不是侍卫？林清瓷挑眉，盛京在北方，会水的女子可不多啊，这一下子来了几个，可真是稀奇了。

程素婉的贴身侍女这会儿才跑来，当场便质问林清瓷“昱王妃，我家小姐好心请你赏花，你怎么反倒推她下水！莫不是嫉妒我家小姐成了太子妃，痛下杀手！”

“你算是什么东西，敢污蔑王妃！”紫绡在维护林清瓷一事上很是尽责。

两人的身份都非同小可，于是，便到皇后宫中，请皇后裁度。

林清瓷站着，看着呛了好几口水很是虚弱，冷得嘴唇都冻紫了的程素婉被抬进宫去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宣武夫人却耐不住“昱王妃，我女儿并未得罪过你，今天也是你二人第一次相处，你为何心思如此歹毒要在这大冷天推她下水！你这种毒妇，当按宫规处置了才是！”

宣武夫人怒气冲冲，程素婉是她的爱女，好不容易攀上了太子这高枝，若是有什么好歹，自家的盼头可就没了。

刑部尚书吴衷的夫人说道“此事还没有定论，凡事讲求证据，宣武夫人当时又不在场，情况不不知晓，便给昱王妃判罪不合适吧”

而且，程素婉虽是皇上赐婚的太子妃，但终究还未正式行礼，动用宫规不合适。

“彩珠，你说，怎么回事！”华贵妃用涂满寇红指甲的手指指着程素婉的婢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