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尚书走进来,宁大人连忙扑过去,“大人,尚书大人,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下官被小人蒙蔽,这才做了错事啊。”
邹掌柜见宁大人在林尚书面前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便也想开口拉他下水,被宁大人一个威胁的眼神制止了。
宁大人是宁安候的本家亲戚,看在宁安候的份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而自己只是一个商人,虽然有些钱,但在这些权贵面前屁都不是,自己若是拖宁大人下水,指不定他出来后怎么整自己家里人呢。
虽说自己女儿嫁给了忠顺老王爷,但终究是妾,老王爷的妾也不少,不一定说得上话。
便是说得上,老王爷也不会为了个妾跟宁安候府对上。
自己还有一家老小,好几个儿子,老邹家可不能在他这儿断了,眼下只有自己一人承认,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不过关几年罢了,有他的牺牲,宁大人还能不多多照顾自己家里吗。
打定主意后,邹掌柜跪在地上朝林尚书道“尚书大人,是小人眼红云上胭脂,这才出此下策,哄骗了宁大人。”
房胜月见宁大人摘得干干净净,气得用手指指他“你,你,分明是你们官商勾结。”
宁大人一听,彷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房掌柜,刚才本官对你态度是有些不好,但那也是受小人蒙蔽,可你不能乱说啊,随意污蔑本官清白!求尚书大人还下官一个清白”
看着宁大人做戏的面孔,房胜月几乎要呕出来。
宁大人做事小心得很,他商人私下来往的事即便房胜月知道,却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父亲”林清瓷走过去,当着众人的面十分给林尚书面子。
“王妃”林尚书看着眼前的僵局为难,他为官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宁大人的问题,但他是宁安候府本家的人,按辈分现任宁安候要喊他一声兄长的。
最重要的是,没有证据!
偏偏自己女儿搅了进去,还大张旗鼓地请自己过来。
他倒也不是不能搜宁大人的官邸,但宁大人毕竟是四品官员,虽说没有什么权力,但品级在这儿,得先上折子,皇上准了才行。
“草民可以作证宁大人官商勾结,还非礼房掌柜!”夏启站了出来。
“夏启,你,你好大的胆子,谁指使你污蔑本官的!”宁大人破口大骂。
“草民亲眼所见,宁大人联合邹掌柜、孙掌柜、李掌柜等人强迫房掌柜上交云上胭脂的七成利润,还仗着人多对房掌柜动手动脚,若不是房掌柜拔出金簪,以命相拼,只怕......”
“夏启,你胡说些什么!你是什么东西,敢污蔑本官!”宁大人喊着就要对夏启动手,幸亏林尚书带人的人将他按下了。
“大胆!王妃和尚书大人在此,岂容你放肆!”林尚书身边的人道。
自从出了贪污郑家军的军饷军粮,导致丢了好几座城池,郑家满门为国捐躯后,梁帝对底下贪官十分憎恨,判刑也十分重。
在几次改革完善下,由原来的贪了诛九族发展到现在的按重要程度和银两的多少判刑。
宁大人在朝为官,这些律法也是知道的,按他的数量,最少得灭三族啊。
他慌不择言“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信你们,林尚书你跟昱王妃是父女,自然会帮着她,陷害本官,我要见宁安候,我要见宁安候!”
宁大人叫嚷着,若平时宁安候或许不会为自己惹事,但若是要连累到他们,他便不会作壁上观。
“谁不知宁安候和你的关系!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房胜月在一旁到。
林尚书见一旁押着的壮年的男人和烂脸妇人,转头问林清瓷是怎么回事。
林清瓷一五一十说了,林尚书心里也有数,只是这邹掌柜自己一人将事情抗下,有些棘手啊。
“去让人把夏启刚刚提到的几位掌柜带回户部,所有涉桉人员也跟本官到堂上!”林尚书道。
宁大人一听要把他带到刑部,脑子里全都是那些酷刑,当场便闹了起来“不,本官不去,你们休想威逼成供!宁安候,本官要见宁安候”
这时,流风进来,将手上的一沓厚厚的纸交给了林清瓷,“王爷知道后,命属下去收集的”
林清瓷一看,上面写着宁大人何时何地与何人收了多少贿银,答应办什么事,查封哪家店铺。
她转手交给了林尚书,林尚书一看,上边几家店这宁大人还当做政绩报上去,合着是伪造证据查封!
“宁达,你好大的胆子,滥用权力查封店铺还有脸当成政绩上报!”林尚书叱骂宁大人,这事连他也逃不了失差之罪!
宁大人听了这话,便知眼前的纸张有多重要,竟然挣开了限制,起身想抢过,幸好林尚书身边的护卫及时拦住。
林尚书粗略地计算上边的银子“宁大人,你这回有九条脑袋也不够砍的”
“你们诬陷本官,你们父女两联合起来诬陷本官!本官要见宁安候!宁安候!”
“宁安候?你还有脸见宁安候?这些罪证呈给圣上,连宁安候都要被你连累!”林尚书说道。
邹掌柜见林尚书这么说,也知道自己站错了队,宁大人这会儿证据被人家查出来了,怕是跑不了了。
自己也是湖涂,昱王管着东西厂和锦衣卫,宁大人这些事儿怎么能逃得过呢?
“尚书大人,草民,草民有话说”邹掌柜说道,既然宁大人不行了,自己也就不必替他扛着了,自己如实交代,说不定还能轻判。
“草民作证房掌柜和夏启的话都是真的,宁大人还威胁我们,若不上交够足够的银两数目,便要带人查封店铺,小人没法,这才做了湖涂事”邹掌柜说道。
他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包括找人砸场的事。
宁大人见事情瞒不足,眼神一片绝望,只是嘴里还一直说着“污蔑,都是污蔑”,只是没什么底气便是了。
“宁达,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林尚书质问道。
宁大人已经没什么反应,一直重复着“污蔑”两字。
“带走!”林尚书对手下的人道,又转头对房胜月说“开堂之日,房掌柜还需再次指认。”
房胜月坚定地点点头,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光她知道的,宁大人借着封店之名,让人家送上年轻貌美的女儿,结果闹出好几条人命。
“各位夫人小姐,都散了吧,三日后,户部开堂审问宁达,众位若是有空,可来做个见证”宁大人旁边的师爷道。
众人散尽后,林尚书小声对林清瓷道“西秦公主的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