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丘大吃一惊,来者并未刻意施为,但钟丘明显感到极强的灵压,甚是超过了结丹期修士。钟丘用灵识感应一下,对方体内灵力浩大而精纯,修为高得惊人。
片刻之后,钟丘镇定下来。既然最坏的情况已经出现了,只能坦然受之。
“前辈认识晚辈?”钟丘还在争取最好的结果,明显易容丹在如此修为的高人面前毫无用处。
“小友不必惊慌,满某早听孙儿讲过小友的事情,也暗中观看了上次小友与剑灵山几名小辈的战斗,所以认得小友。”老者不紧不慢地说道。
“您,您是满洪海道友的祖父满旭然前辈?!”钟丘几乎要跳了起来,心中惊骇到了极点。
元婴期的修士虽然寿元漫长,但不是在闭关修炼,就是在四处探险,一般低阶修士很难见到,也难怪钟丘如此反应。钟丘忍不住提高声音,却没有一丝传出,密室早被满旭然设下了隔音禁制。
“正是。小友可找到你所需之物?”满旭然答道。
“有劳前辈过问,晚辈已经找到所需玉简。”钟丘恭恭敬敬地答道,哪里还有面对强敌时高傲的神态。
“小友并非灵秀宗弟子,按照门规,擅闯山门重地者杀无赦!”说到此处,满旭然顿了顿,继续道:”今天老夫也不杀你,既然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也得答应老夫去做一件事情。”
“满前辈尽管吩咐,晚辈赴汤蹈火,虽万死不辞!”钟丘马上表示同意。
见到钟丘虽然神态恭敬,却没有战战兢兢,满旭然暗自点头,心道:此子果然有点胆气,不比寻常修士。
“此事不急,据老夫所知,宗门又重新发布了清剿玉山的任务,等小友对付了宗门的任务之后再来不迟。这样吧,三年之后,小友再来秀林山,老夫就有任务交予小友。此事不仅对老夫有好处,对小友也是一个极大的机缘,就看你我的造化够不够了。小友切记好好修炼,勿令老夫失望。”说着,满旭然身形消失,密室中只留下一脸肃然的钟丘。
元婴前辈所谋之事自然是极大,为挑选合适的人选,满旭然明显化了不少心力。满旭然也不怕钟丘在这三年之内殒落,如果殒落了,证明自己挑选的根本就是错误的人选。同时也不怕钟丘会逃走,在东歧国修仙界,元婴前辈要找一个筑基期修士,不是什么难事。
钟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呆在原地,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浑身湿透。钟丘不过是筑基期修士,在元婴修士面前如此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三年之后要做的事情必定极度危险,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对钟丘来
说今天能逃得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钟丘起身离开密室,正当钟丘要下楼之时,神识中又传来上次那道结丹期修士的神识:”小子,你已经超过一炷香时间了!”
钟丘一怔,显然这位结丹期修士对刚才在密室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想了想,又取出一个储物袋,神识传音道:”抱歉,前辈,是晚辈没有注意。这里是二千下品灵石,孝敬前辈。”说着将储物袋放到了柜台上。
片刻之后,见那道神识没有反应,钟丘不再迟疑,迅速出了藏书阁,架起飞剑,原路返回了北山门。
以那名中年筑基期修士的身份出北山门,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看天色,此时东方微微发白,已是黎明时分,算算时间,从进入北山门到出来化了整整三个多时辰。
出了北山门,钟丘继续向北飞行,中途收起飞剑,架起乌云,飞速向玉山方向遁去。被元婴期修士监视的味道并不好受,钟丘一路狂遁,没有丝毫保留,全速飞行下,两日后到了玉山。
那名被困在无名山谷的中年修士早已醒来,发现自己被法阵所困,却并未受到重伤,惊怒之余也有一丝庆幸。中年修士对阵法所知有限,只能用蛮力,取出法器,不停地砸向法阵。
法阵威力有限,经过几天的攻击,终于在某一刻呜鸣一声,消失不见。中年修士脱困之后,立刻飞回秀林山,向自己的师长说明情况。师门长辈暗中探查,接连数日,毫无所获,查了数日,最后只好不了了之了。
回到小放山洞府,发现一切如常,心中有了一定的安全感,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了。钟丘很长时间没有睡眠了,这次回来倒头便睡,直到第二日天明,才精神振奋地起身了。
找来黑熊,钟丘将那只三阶妖兽白虎从灵兽袋中放出来。这白虎被关了几天,虽然灵兽袋比地牢要大得多,但是对于自由惯了的白虎来说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满腹怨气无处发泄,一出了灵兽袋,看到一个身影就要扑上去撕咬。
白虎这点修为虽能对付几名炼气期修士,但在都是筑基期修为的钟丘和黑熊面前却是不够看,一个熊掌打过来,打得白虎头冒金星,连翻了几个跟斗,才站直了身子。
这回白虎学乖了,没有马上冲上来,瞪着一对虎眼,终于认清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了。熊族与虎族是近亲,黑熊也懂得如何驱使虎族妖兽,只听黑熊一声长啸,白虎乖乖地跟着黑熊出洞府去了。
处理了白虎,钟丘来到了莽原的洞府。莽原最近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思修炼,可以用坐立不安来形容。这几天一个人对着不醒人事的莽康,几次憋不
住来到钟丘的洞府求见,都被看守洞府的妖兵告知钟丘离开了洞府,至今未归,想是出去想办法去了。现在见是钟丘来访,心中大喜,立刻将他迎了进去。
“莽道友,钟某找到了一种秘术,可以试试替莽康道友驱逐分神。”说着,钟丘将一枚玉简交给莽原。
自从孔璠祖孙来到玉山,这里的妖修都学会了人族语言,孔璠并没有学妖族语言,但是孔玲连妖族语言都学会了,而妖修要读懂这些玉简也完全不是问题。
莽原将神识探入玉简,读着读着,眉头越锁越紧,心想:”这秘术倒是可以试试,可是要求施法者和分神的主人是同一个种族,就这一条我就不适合,难道让大王来施法?但是玉简上又说此术虽然能壮大施法者神识,却有副作用,用多了反而不美。何况施法者修为越高,施法速度越快,副作用也越小,大王是筑基初期修为,还真不适合施法。但是除了大王又能有谁帮我呢?”
钟丘看出莽原心中迟疑,开口道:”莽道友来到玉山,替钟某看守山门,帮了钟某大忙,钟某理当有所回报。莽道友放心将莽康道友交给钟某,钟某有把握去除分神,道友只需替钟某护法即可。”
莽原想了想,正色说道:”如此,小儿的性命就拜托钟道友了。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莽原父子唯大王命是从。”说着还把自己硕大的头颅往地上叩了叩,以示谢意。
“莽道友不必客气。事不宜迟,你我现在就准备一下,开始施法吧。”
说着,钟丘拿出一只灵兽袋,来到洞府中一间偏室,将莽康装入灵兽袋,然后两人来到小放山钟丘的洞府。
钟丘吩咐了孔璠祖孙,说自己准备闭关一段时间,让他们将法阵全开,并调遣妖兵,把守好各个关隘要道,如有人前来进攻,尽力防守即可。
自从众妖修学会了人族语言,而孔玲也学会了妖族语言,妖修对孔玲的好感与日俱增,对其爱护有加,甚至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这样倒是省去了钟丘很多与妖修沟通的时间,隐隐然做起了此地的小主人。孔玲也学到了一些驱使妖兽的方法,在这方面甚至比钟丘懂得还要多。
孔璠一直忙于修炼和炼丹,没有功夫去跟妖修混到一块,如此平时指挥妖族大军的任务就落在了孔玲的头上,而孔玲也颇有些天赋,指挥起妖族来像模像样。有了孔璠祖孙相助,钟丘就更加放心了。
而莽原就直接盘踞于钟丘洞府门口,一边修炼,一边替钟丘护法。
见一切安排定当,钟丘一头钻进洞府,在洞口又布置了一个防御法阵,接着在将近一个半月时间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