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啸生不肯明说,水望自然也不好问,这一仗由陆啸生完胜而告终。当然如果真的法宝尽出,胜负还是未知之数,但是一来大家都是灵秀宗太上长老,不能比拼太过厉害;二来水望已经只有不到百年寿元,陆啸生还有数百年,要真的结下仇怨,水望死后,黑水岛便不复存在了;最后陆啸生也没有赶尽杀绝,绝了黑水岛的传承。对于这样的结果,水望也不能说什么。
陆啸生一离开黑水岛,水望就将成兰和孔玲带到密室之中。
“兰儿,你在外面等一会儿。”水望吩咐道。
等成兰一出去,水望脸一沉,喝问道:”说,你到底是何人?从何而来,为何会在黑水岛?”
孔玲不敢隐瞒,道:”回禀太上长老,晚辈原名孔玲,原在玉山修炼,后来因为玉山出事,四处游荡,却巧碰上成兰妹妹,便假扮侍女,来黑水岛避难。还望前辈宽恕欺瞒之罪。”
“你可是钟丘的弟子?”
“是…”
“这就对了,”水望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陆啸生能找到这里来,原来是你身上的气息将他引来,真是该死!”
孔玲一听大惊,道:”太上长老息怒,晚辈并非有意欺瞒,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太上长老看在晚辈与成兰姐妹之情上,饶晚辈一命。”
“哼,老夫不杀你。杀了你,倒让人觉得我黑水岛连个低阶修士都庇护不了了。不过你身上的气息必须彻底抹去,而成兰以前的记忆也必须抹去。”
一个时辰之后,成兰和孔玲从密室中出来,水望严令两人不得见外人,并且两人都有了新名字,一个叫水兰,一个叫水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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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大陆面积是东歧国的数十倍,不过要说起来,除了面积之外,天南大陆的地形与东歧国非常接近,也是四面群山环绕,普通修士很难出去。不过西面群山相对狭小,外接大海,修为高深的元婴后期修士,倒是可以越过西面群山,到达西海的海岸。
钟丘所在的这个小山很不起眼,叫做南山。南山向北三千里之外有一个宗派,叫做血魄宗。名字听起来像魔修,功法却是灵修的功法,实力也不强,门中只有一名结丹后期长老,叫做韩生东。
血魄宗处于魔修和灵修交界处,向西六千里有点一个叫阴魔宗的小宗门,是魔修的地盘,向东八千里有一个叫青木宗的小宗门,向北七千里是一个叫月灵宗的小宗门,属于灵修的地盘。
天南大陆是灵修、魔修二分天下,形成两个大的联盟,互相制衡,势均力敌,保持了数千年的平衡。整个天南大陆有二十六个有元婴期修士坐镇的大宗派,其中灵修占
了十六个,魔修占了十个。
虽然灵修宗派数量比魔修多,元婴期修士数量也比魔修多出近半,但真要对抗起来,实力还是魔修占优。除此之外,还有数百个中小型宗门,血魄宗只能算是中等偏下型宗门。
中小型宗派生存不易,血魄宗占据了一个相对不错的灵脉,但是数百年开采下来,也即将耗竭。好在此地离南部妖族边境不远,宗门经常组织低阶修士去掠杀妖兽,换取修炼资源。
“马师兄,此处发生了什么变故?你我已经在这里转了三个时辰了,还走不出这片林子。”一日,南山来了一群修士,由两名筑基期修士带着十来名炼气期修士组成,看样子是来掠杀妖兽的。
“是啊,方师弟。南山妖兽不多,但是我们也来过几次,这里地势并不复杂,不应该被困住啊。难道是被什么高人布置了幻阵?”
“不会是青木宗派人来布置下的吧?青木宗图谋我血魄宗已非一日,前几次故意派弟子前来挑衅,好在我宗有韩长老坐镇,要不然早就被他们吞并了。这次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招。”方姓修士道。
“不如将定位盘拿出来,早点脱离幻阵,回宗门禀告韩长老,让韩长老定夺。”两人一商量,便取出一个圆盘,圆盘上有一个凹槽,袁姓修士放入一枚有点发灰的下品灵石,看上去好像已经用去了大半的灵气。有了这枚灵石,圆盘顿时灵光闪闪,上面出现一个指针,指向一个固定位置。
“我在前面带路,大家快跟上,这枚灵石快要耗光了,到时候有得用去一个新的灵石。”马姓修士说着便往前走。
说来也奇怪,好好的路,刚才看着要直走的地方现在却应该拐弯,刚才应该拐弯的地方现在却应该直走,片刻之间,十几名修士都出了幻阵。
马姓修士立刻取下那枚下品灵石,灵石看上去更加灰暗无光,马姓修士叹了一声,将它收了起来。
众人一路向北,行了二百余里,完全出了南山。马姓修士对方姓修士道:”方师弟,你带众弟子在此等候,我这就遁回宗门,去禀告韩长老。”
方姓修士答应一声,就带领众人在此处驻扎下来,而马姓修士御起飞剑,向北飞去。
其实马姓修士带有传讯符,但是制作传讯符耗资颇大,一枚传讯符至少需要十枚灵石,不到万不得已,也舍不得用,现在并无紧急情况,不如自己跑一趟。
灵力耗光了还可以修炼回来,灵石没了就得去掠杀妖兽,拿命去换来。
马姓修士是筑基中期修士,只用了三个时辰便到了血魄宗。碰巧,韩长老正在洞府修炼,马姓修士一回来就见到了他。说明情况之后,韩长老
沉吟起来。
“马渊,你们可受到攻击?”
“回长老,我们并没受到攻击,只是被困了三个时辰。”
“如此就不应该是青木宗所为。那个幻阵覆盖面积极广,你们没有受到攻击只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到核心地区。要维持这样的幻阵运转,一次性花费不下数百灵石,而且每月都得更换新的灵石。青木宗虽然比我们富有一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连山门的法阵都舍不得开启,又岂会去布置这样一个无用而耗费巨大的法阵?”
“长老说得是,难道是真有什么高人在那里?”
“那倒也不见得,南山灵气并不充裕,要真是元婴期高人也看不上。”
“不如晚辈带长老去看看?”
“嗯,此人修为不见得很高,却肯定富有,本长老正好结识一番,说不定本宗门的前途会因此出现转机。”
钟丘在南山开辟的洞府修炼已有一月有余了,这日突然收到一张传讯符,说是血魄宗长老韩生东带领门下弟子前来拜访。
钟丘眉头一皱,心道:难道是我的幻阵被识破了?此处并无高阶修士经过,不知他们是怎么识破的,我得出去问个清楚。
“这位便是韩道友吧?在下姓钟名丘,不知韩道友驾临,有何指教?”
韩生东在幻阵外面等了半炷香的时间,见到阵中出来一个身形。此人结丹初期修为,年纪极小,长身青衫,面无血色,左臂空空,仿佛是凡人中的一名残疾人,却又偏偏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右手无名指上带了一个储物戒,而不是普通结丹期修士用的储物镯,显得身份尊贵无比。
韩生东心中一怔,急忙回礼道:”原来是钟道友,打扰了。不知钟道友从何而来?看道友的幻阵甚是高明,想必是某名师的高徒吧?”
“韩道友见笑了,钟某是一介散修,不久前才结丹。此处可是贵宗地盘?要不钟某换一个地方也行。”
“不妨事,不妨事。我血魄宗离此不远,往北三千里即到。”没想到钟丘这么好说话,与刚才的第一印象截然相反,韩生东顿生好感,道:”钟道友在此修炼,也算是我的邻居,不如到鄙宗门一叙?韩某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钟某初来贵地,正好有很多事情要请教韩道友,如若不弃,可先进洞府一叙。”说着钟丘打出一道法诀,中间出现一条通道,长达数十里,通道尽头露出一个洞府。
韩生东略一踌躇,便随钟丘进入了洞府。修士的洞府一般都布置有各种法阵,如果主人起了杀心,在修为相当的情况下,洞府主人可以利于法阵,轻易地灭杀、重创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