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茵这样说,肯定不是要女儿和他同居的意思,而是要女儿避开这个看似富贵实则混乱不堪的家。
“阿姨,我住的是个小两居。旁边邻居的格局也是一样的,我给南孙租下来。”章安仁接过话来说。
“嗯,我们这就去看看。”戴茵点头同意。
到了外环三林的章安仁住处,蒋南孙顺利地租到他隔壁的房子。
“这里距离市区很远,”戴茵不放心地说。
“我们每天都会一起往返学校,南孙的安全问题,您放心。”章安仁主动说。
犹豫一下,戴茵没有再说什么。
章安仁知道她是心疼女儿很辛苦地跑远路,但也不想现在就做出什么表示。
这对恋人就这样住在隔壁,为将来能够住在一起,继续做着各自的努力。
蒋鹏飞虽然恼怒女儿的不听话,以及妻子戴茵做出的安排,但因为这已经成为事实,只好忍耐着继续以炒股为乐趣,等待修复父女关系的机会。
章安仁为留校的机会继续踏实工作,王永正继续随意搭讪各国的女孩子做临时玩伴。
蒋南孙安心继续进修之外,也和闺蜜朱锁锁,保持着亲近的关系。
朱锁锁最近面临着毕业找工作的问题,因为并没有特别的优势,她只能自己去找工作,以尽快搬离舅舅家,尤其是要躲开妈宝男骆佳明和他过于护犊子的妈妈。
在这样的心理,以及马先生对她锲而不舍地追求下,她几乎要同意和他同居了。
出于保持一份谨慎的原因,她找到蒋南孙:“安仁不是说过一起聚聚的话吗?我们就一起吃顿饭?”
“好啊。”知道她是要让自己参谋一下,蒋南孙决定为闺蜜好好把关。
这天傍晚,四人坐在一家本帮菜的餐馆包间内,相互做了介绍。
“这是我男友马先生,”朱锁锁开心地做着介绍,“精言集团高管。”
不苟言笑的马先生,看上去沉稳、成熟,很有男人的魅力。
蒋南孙冲朱锁锁挤挤眼睛,再对马先生说:“你好。”
“你好。”马先生很有气势地,以关怀的语气回应。
章安仁当然知道,这个看着像是多金男的人,其实是精言集团老板叶谨言的专职司机。
“马先生你好。”他看着对方说,“您在大企业工作,我们都很羡慕。”
很威严地点点头,马先生略作答复:“这没什么,我们做的其实也都是小事。”
他这一语双关的话,让朱锁锁和蒋南孙各自缩了缩脖子,为他的大气暗暗点赞。
菜品由服务员送上来,马先生招呼着说:“随意,随意。”
端起酒杯,章安仁看着他说:“马先生,您应该不喝酒吧?”
“哦,没错,我从来不喝酒。”马先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章安仁暗笑:你是叶谨言的专职司机,想要喝酒也不敢的。
吃着饭,朱锁锁忽然想起来问:“安仁,你不是说去过精言集团办事吗?你们,”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马先生,后者立刻显得很不自在,身子在椅子里扭动了几下。
“哦,我是跟精言集团的企划、设计部,哦对了,跟他们的销售部也打过交道。”章安仁说着,很明显地看出马先生的眼中,已经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但了解他们内部的事,却并不多。”章安仁补充着说完,马先生不禁松了口气。
抬手拉了拉系得过于严谨的领带扣,他保持着尽可能的镇定:“大公司,难免人浮于事。”
“呃,您这样说,不担心被叶先生知道吗?”章安仁疑惑地问。
作为一家几百亿集团公司的大老板,叶谨言把所有事物尽量安排给下属的同时,并不是放任不管。
相反,他甚至会采用类似锦衣卫的方式,只要搜集了某位员工对公司不利的言行,会毫不留情地让那人离开公司——不管是什么职位,在公司做事多久。
听到章安仁的话,马先生紧张了起来。
他“嗯啊”了几声,开口说:“我是说,有的员工不称职,会被叶先生立刻清出公司。”
见他神色有些紧张,朱锁锁不禁笑了:“马先生,您说是叶先生的合伙人,可我见您提到叶先生的时候,比我们还紧张呢。”
肯定啊。作为只会开车的一名司机,能够为叶谨言开车,并且得到高薪,当然要紧张了。
章安仁听到她这话,几乎要笑出声来,但也只好忍住。
“嗯,”马先生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一下,“保持对合伙人的尊重,是应该的。”
吃了饭,朱锁锁自得地说:“马先生,能送我们一趟吗?”
“当然,愿意效劳。”马先生回答得很痛快、很愉快。
章安仁和蒋南孙本来要坐地铁回去,但朱锁锁只说还想再聊聊,也就只好坐进了由马先生开的七系宝马的车内。
穿过来宽敞的街道,马先生熟练地操控着车子,驶入了狭窄的弄堂里。
“您开车的技术真高。”章安仁赞美着说。
“嗯,我,我很喜欢开车。”马先生保持着镇定。
到了朱锁锁家的楼下,马先生稳稳地停住了车子。
道别后,几人目送他再以熟练的车技,驾驶着宝马驶出了弄堂。
“怎么样?”朱锁锁冲章安仁和蒋南孙挤挤眼睛。
“嗯,很帅。”蒋南孙称赞着说。
“他驾车的熟练度和高超的技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章安仁随口说。
“走,上去坐坐。”朱锁锁挽起蒋南孙的胳膊。
顺着狭窄的楼梯,几人上楼后,进入了朱锁锁的舅舅家。
她的舅舅打个招呼回去自己的房间,舅妈却忍不住发出埋怨:“怎么回来这么晚哟,佳明都快急死了,晚饭都没吃呢。”
果然,妈宝男骆佳明带着忧郁至极的神情,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呆呆地站着,委屈地看着朱锁锁,像是看着背叛了自己的妻子。
“佳明,你赶紧吃饭啊。”朱锁锁只好安慰着说。
“你这是去哪里了?又跟那个马先生出去了?”舅妈的眉头皱得很紧,也很自责——没有替儿子看好未来的儿媳。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朱锁锁不悦地说,“我朋友也在呢。”
骆佳明默不作声地坐下来,使劲往嘴里塞着小笼包。
“哎哟,佳明啊,慢点吃啊。”舅妈连声心疼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