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钱的数目不少,但杨柯的确也是高薪而对此不是很在意。
可他也知道,看似平平澹澹的章安仁,却有着内在的极大能量,也是不可轻易猜度的一个人。
推辞不得,杨柯只得接过来。
“章博士,你说到这里,我也说句实话。”他略有为难,“给个主意——公司有不成文的约定,不允许员工之间谈恋爱。可我跟锁锁,是吧?这都要结婚了。”
“这件事,我早就替你考虑好了。你尽管和锁锁筹备婚事,”章安仁不在意地说,“锁锁现在是叶总的秘书范金刚的助理。你让锁锁把结婚请柬,直接递给叶总。”
“呃,”杨柯的眉头皱得很紧,显得犹豫不定。
“我保证,不仅叶总会同意,更还会亲自参加你们的婚礼!”章安仁笑着说,“还有,就让锁锁坚持邀请范金刚,作为她婚礼的主婚人!”
“这能行?”杨柯不禁笑了,还是不敢相信。
“叶总很看重锁锁,你信我的。”章安仁不好说叶谨言拿朱锁锁当女儿,但还是很明确、很坚决地说着。
杨柯盯看他一会儿,心里勇敢了起来:“好,我必须听你这个大博士的!”
两人去筹备婚礼,章安仁也照常在学校里任教。
失去助教岗位的王永正,开始认真考虑起戴茜的建议。
反复思考之后,他决定去意大利——既可以继续进修,又能接着过自己开心散澹的生活。
跟董教授说明了原因,并得到了同意,王永正开始办理离开学校的手续,以及联系意大利那边学校的事宜。
戴茜在意大利有些人脉,给了他很多建议和实际的帮助。
做好了准备,王永正坐在宿舍里,一边拨弄着吉他,一边想着心事。
目前的他,还是一个潇洒不羁的人。但他现在,毕竟和几个月之前,已经大不一样了。
因为有一个叫做莉莉安的女孩,总是出现在他的眼睛里,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琴声撩拨着王永正纷乱的心绪,屋门开处,莉莉安带着平和的神情走了进来。
坐在对面,她安静地看着他弹琴,安静地听着他弹琴。
这样的氛围里,王永正肯定是弹不下去的。
停止了拨弄琴弦,他看着莉莉安:“我要去意大利。”
“嗯。”
“你,在学校里继续深造,好好学习。”
“嗯。”
“呃,”王永正说不下去,低着头坐着。
“祝你一切顺利。”莉莉安说完,站起身来。
“莉莉安,”王永正忍不住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跟我去吗?”
“为我留下来吗?”莉莉安抬头看着他。
“你知道,我留下来没有什么确定的事要做。”王永正无奈地说。
“也可以继续深造。”莉莉安坚持说。
王永正盯看着她:“莉莉安,我去那边,时间或许不会很长。”
甩开了他的手,莉莉安漠然地说:“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
说完,她拉开宿舍的屋门,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屋门口,王永正失落地看着她的背影:“莉莉安,等我回来!”
莉莉安头也没回地继续走远,脑后的马尾辫来回摆动着。
带着复杂的心情,王永正和包括章安仁在内的老师、同学们道别,乘上了飞往意大利的班机。
闭目养神的他,听到有人柔声询问:“请让一下,我的位子在里面。”
“哦,好的。”王永正连忙坐正身子,并下意识地看向来人。
一把把这人拽进怀里,他迅速地吻了她:“莉莉安,感谢你。”
和父亲说好,莉莉安也获得了前去意大利进修的机会。
当然,她前去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拉住、收住王永正胸中的那颗浪子心。
至于能否成功,因为这两人都是洒脱活泼的人,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既有坎坷也有欢快。
这两人同飞远去,杨柯和朱锁锁的婚事,也得到了叶谨言半公开的赞美和公开的祝福。
金秋时节,朱锁锁和杨柯身穿礼服,在一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在范金刚亲自的陪伴下,步入了婚礼的殿堂。
叶谨言没有公开露面,但在地下车库里,亲自拥抱、目送了与自己女儿极为相似的朱锁锁。
他们的婚事办完,所有的人都知道,都期盼着:章安仁和蒋南孙的婚礼。
他们也总被亲人们催促着,准备着瓜熟蒂落的婚姻。
事情总要了解,因为事先有着许多伏笔。
蒋奶奶淮扬菜馆,因为获得了众多食客的追捧,也吸引来以为理所应当的客人,谢宏祖。
他本来只是听朋友说,这家餐馆的菜肴口感很好。
稍微了解之下,他就得知了详情:竟然是原来好逸恶劳的蒋鹏飞夫妇开办的!
不仅如此,他更还听说:蒋南孙,仍然在和看起来刻板、文弱的章安仁在谈恋爱!
因为曾经被蒋鹏飞利用,又还阴差阳错地挑衅章安仁而被羞辱,目前也是心气不顺的谢宏祖,决定要给这几个人去添点麻烦,最起码也是添点儿堵。
带着几个朋友,他大喇喇地走进这间餐馆:“给我找一个最大的包间!”
服务员只好带着歉意说:“包间都已经提前预定出去了,真是抱歉。”
“不管多少钱,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坐进包间里!”不用谢宏祖说话,他的小弟就蛮横地开了口。
服务员解释不了,正在值班的戴茵走来劝说。
她对谢宏祖已经没什么印象,但后者因为是有备而来,自然知道她就是蒋南孙的母亲、蒋鹏飞的妻子。
“戴阿姨,我是谢宏祖,曾经被蒋叔叔请去您家,可惜没有多做交流。”谢宏祖笑了笑说,“我一直觉得遗憾,却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见面了?”
戴茵模湖着想了起来,脸上觉得发烧。
忍了忍,她还是客气地说:“包间的确没有了,你们或者今天就委屈一点,坐在散座区;或者,就改日再来,我一定给你们留好包间。”
“戴阿姨,”谢宏祖摆摆手,“不用您麻烦。我就在这里等,有谁定了包间,我就多出钱接过来,不会让您为难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钻石无限信用卡,比划了一下。
来往的食客,有的认出这卡的级别,不禁暗自吐了吐舌头——店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富家公子哥,他是到这小店里来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