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了皱,蒋鹏飞觉得很不满意。因为他觉得,章安仁不过是纯粹利用感情,来哄着蒋南孙嫁给他。
“不要只考虑自己,要为南孙多想想。”他盯看着章安仁。
“肯定的。”章安仁澹然地说。
屋门打开,戴茵走了回来。
这对夫妻的关系也是冷漠,彼此见面连个招呼都没有。
“小章来了啊?”戴茵客气地说。
“阿姨您好,赶紧吃饭吧。”章安仁起身问好。
“等下再吃,我现在还不饿。”戴茵坐在旁边,开始询问他工作的近况。
蒋鹏飞见状不好再多说,转而走去蒋奶奶那里。
朱锁锁近来的工作出色,拿出一个信封:“蒋奶奶,这个算我孝敬您的。”
“我可不用。”蒋奶奶连忙拒绝,“锁锁挣钱不容易,自己留着花。”
“奶奶,我在您这里住着,您要是不收,我就不在这里了。”朱锁锁噘着嘴说。
蒋奶奶只好同意,笑着点点头。
蒋鹏飞走进屋里,想了想,把蒋南孙叫到了旁边的屋里。
“南孙,你应该理解爸爸。”他好言说着。
对于父亲,蒋南孙和母亲以及小姨的态度都差不多:对他失望至极了。
“爸,您听我一句劝,好好生活吧。”她也着急地说,“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您自己,也应该把日子过得安稳啊。”
心里也在为那些消失在股市里的钱而心痛,但蒋鹏飞毕竟想着未来可以翻本,可以挣大钱,当然还是不会听取这样的话。
“好了,不说我的事。”他摆摆手,“小章这样,我怎么放心,怎么能忍心把你嫁给他呢?”
蒋南孙听了不禁冷笑。
这个家,如果说前些年还能算是传统的大户,但近几年,毫无疑问已经随着蒋鹏飞的胡闹而落魄了。
倒驴不倒架。蒋鹏飞仍然要保持大户人家的模样,更还频繁地给女儿介绍他以为的高级对象。
比如炒股名家,比如带着孩子的离异大款,诸如此类。
被父亲当做筹码,蒋南孙为此烦恼不已。
蒋鹏飞却觉得既可以借此保住自家的风范,又能借助未来女婿的荣光,得以咸鱼翻身。
“我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安仁已经很优秀,您还要他怎么样?搁您一样去卖房炒股?”蒋南孙气愤地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跟我这样讲话?!”蒋鹏飞顿觉羞恼,情绪不能控制。
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其他人连忙走来相劝。
戴茵不耐烦地说:“南孙,赶紧和安仁回你们那里去。”
为了避免更严重的冲突,章安仁只好带着蒋南孙开车回去。
蒋鹏飞坐在沙发里运了好久的气,才想起把他们喊回来的目的:是要通过他们,去面见叶谨言的。
心里哀叹过后,他勐地一拍脑袋:害,还有锁锁呢!她既然租住在这里,肯定不能,也不好意思拒绝的。
晚上,他把朱锁锁单独叫来客厅,开始苦求她:“锁锁,叔叔的投资,哎,我就说实话吧,都被套牢了!”
朱锁锁听了也是浑身一紧,因为她知道蒋鹏飞卖了好几套房子,更还卖了家里的古董,筹措的资金量肯定不小的。
这么大的资金量,应该就是蒋家的全部家底了。
“叔叔,您怎么,怎么做事这么欠考虑啊。”她也焦急地说,但也并没什么办法解决。
“锁锁,你听我说,”蒋鹏飞跟女儿那里得不到解决之道,只好拉下脸来,央求眼前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叔叔就指望着你了——南孙的小姨戴茜和叶谨言是故交,你现在也那里工作,就帮帮叔叔,替我找个和叶总见面的机会。”
朱锁锁听了,眼睛瞪得老大。
“您,您这是要,”她疑惑地问。
苦笑一下,蒋鹏飞摆摆手:“不用担心,我不会跟他借钱的。再说,越是有钱人,越不会平白无故借给别人钱。”
暗自松了口气,朱锁锁觉得心情安稳多了。
“那您的意思是,”她迟疑地问。
“就是见个面而已。”蒋鹏飞恳求着说,“他是大老板,了解金融市场的能力肯定很好。我就是希望他能够给我提示一些内幕消息,就是这样。”
朱锁锁对于股市不了解,所以对于此时可怜兮兮的蒋鹏飞,生出来很多同情。
“好,我争取一下,尽快安排你们见个面。”她只好答应下来。
连连冲她合十敬礼,蒋鹏飞真的是没办法的病急乱投医。
凭借着外貌的漂亮和办事的麻利,朱锁锁在精言集团,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更还得到叶谨言经常的关心,为此感到很骄傲——她当然不知道,后者是把她当做了女儿的情感寄托。
来到单位,朱锁锁先是跟杨柯说了这件事。
思考过后,杨柯痛快地指道:“我不好说什么,但你致意要这么做,就去求一下范秘书。”
“肯定啊,我租住在人家,也不好拒绝的。”朱锁锁说完,连忙去找范金刚。
和叶谨言很协调地工作、合作多年,看似性情温和,但实际是非常景明的范金刚,几乎可以被视为叶谨言身边不可替代的人物。
对于朱锁锁,范金刚也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女孩。尤其,很有眼力见的他,也看得出来叶谨言对这个普通的女孩,有着特别的喜爱。
朱锁锁把范金刚单独叫到一边,央求着说了这件事。
“没问题,”范金刚痛快地答应了下来,“戴茜当年为公司立下了很多大功,叶总见见她的姐夫,这应该不算什么为难的事。”
朱锁锁立刻开心不已,连连鞠躬道谢。
叶谨言听到了这件事,犹豫了很久,也还是勉强同意了——因为感恩戴茜的缘故。
这天下午,在精言集团布置得宽敞、华丽的会客区里,心中充满希望的蒋鹏飞,见到了自己渴望面晤的偶像。
在朱锁锁的陪伴下,叶谨言快步走来,坐在了蒋鹏飞的对面。
“叶总您好。”蒋鹏飞笑呵呵地说,“我这次来,就是想向您请教一下,”
他如此急切,本以为是不想、也不敢耽误大老板的更多时间。却没料到,他的这个状态,先让对方觉得有些不满。
叶谨言略微皱了皱眉,抬起右手:“我先问一句,戴茜现在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