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川已经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段时间了,沈家人都没有来看过他一眼,如今沈家的人都在忙着盘算沈平川的“身后事”。
“人都还没死呢?就忙着分家了呀。”沐萍看着坐在客厅的沈家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说道,心里却在暗骂他们这群老家伙居然还想来分一杯羹。
事情是这样的,沈氏集团原本就是家族企业这些年沈平川一家独大,他们已经好久都没话语权了。如今看沈平川重病在身,就想出面主持大局,一块把沈家这块“肥肉”给瓜分了。
沈佳蔚从外面回来,他们几位立刻咳了几声。“佳蔚,看见你叔公也不懂叫人!”
沐萍看见沈佳蔚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她是没法对付他们,可沈佳蔚不一样,他可是个厉害角色。
“几位叔公,好久不见。”沈佳蔚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开,谁曾想他们团团围住他,“既然回来了,那就过来聊聊。”
他们做出今天不说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样子,沈佳蔚索性就跟着他们到客厅坐了下来。“几位叔公,今日到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三叔公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最近跟连家那位杠上了,拿着集团去跟人家博弈,佳蔚啊,集团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样做可不行呀。”
七叔公颤颤巍巍地帮腔:“三哥说的对,现在年轻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佳蔚啊,你父亲如今重病,我们出来主持大局也是为了你好……”
几位年纪虽然大了,但是依旧能言善辩,感觉就算沈佳蔚说破了天,道理也在他们那边。
说了半天还是想插手集团的生意,沈佳蔚几句句话就让他们所有人闭了嘴,“几位叔公,据我所知你们在集团的控股加起来目前还不及我们家的一半,如果要指手画脚就直接到监事会去,免得人家说我欺负老人家。”
他不耐烦极了,转身就上楼去了,几位叔公被他气的胡子都抖了。
沈佳蔚这段时间不仅忙着对付连家,还一直想方法去带向日葵回来,今非昔比,褚家现在对她是各种保护,根本没法得逞。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就心烦意乱的,他看着书房里挂着的全家福若有所思。
医院。
沈佳蔚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平川,他这个父亲自诩英明神武一世,现如今只能躺在这个冰冷冷的医院动弹不得。
“沈总,久仰大名。”沈佳蔚对于对面走来的这个中年人实在是陌生,他的穿着打扮考究,气质儒雅,但是却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阴森。
沈佳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男人自顾自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您哪位?”明明就是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还要故作寒暄,装作友善。
穆阳也不生气,他对这个场面司空见惯,眼前的年轻人对他有防备是很正常的事。
“我是穆氏集团董事长穆阳。”
“原来你就是穆阳,跟连氏牵扯颇深的那位穆家人。”沈佳蔚懂了,他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
沈佳蔚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准备走开,穆阳拦住了他,“我知道你现在在对付林慕楚,我可以帮你。”
听到林慕楚的名字,沈佳蔚果然就停下了脚步。
穆阳邀请沈佳蔚去他朋友的酒庄喝酒,他的规矩是先喝酒,喝高兴了再谈生意。
沈佳蔚酒量尚可,但是他对酒没有什么兴趣。
喝了一会,他看了看手表,穆阳还是没有动静,一句话不说就是在那里晃酒杯。
沈佳蔚低声说一句:“浪费时间。”穆阳却笑他沉不住气,“年轻人,做事情这么着急做什么?今天绝对不会让你白来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穆阳胸有成竹地提议,他觉得沈佳蔚对这个肯定很有兴趣。
“帮我?”沈佳蔚跟他对视,“怎么帮?”
穆阳为他带来了最有价值的东西,这足矣让沈家摆脱困境,让对手遭受重创。
他实在没有想到连氏居然有一个这么大的把柄在穆阳手里,他果然没有白来这一趟。
沈佳蔚举杯,“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一声清脆地碰杯声,两个人达成了共识。
沈佳蔚回到沈氏集团的办公大楼,他一进去,助理就一脸着急地跑过来,“沈总,这段时间沈氏的股价一直在跌,再跌下去的话怕是会闹起来。”
“无妨,很快连氏就会乱套了。”
林慕楚从江市飞回来处理连氏集团的突发状况,穆阳居然曝光了他跟他的父子关系,董事会的那几位都坐不住了,立刻召开了董事会,要罢免林慕楚的职务。
他推门进去,“我看谁敢!”掷地有声地声音砸在地上,原先心里有底的几位董事看见林慕楚回来瞬间又不说话了。
“你们别看他声大,他没有资格当董事长!”
林慕楚笑了,“我没有资格?你怕不是在说笑。”
他手里可是有这几位的把柄,“你们倒是忘了当初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的把柄可都在他手里。“我希望各位董事拎清楚,不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伤了和气。”他知道他们铁定受了穆阳的蛊惑,才来合计盘算他的。
他确实是连誉生捧上来的,可平心而论,他为连家,为连氏也做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你不是连誉生的亲生儿子,自然是不合规矩的。”
“这算哪门子的规矩?”林慕楚冷笑,“这里可不看规矩,只凭本事。”
林慕楚进入董事会合情合法,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若是他们想找个理由罢免他,除了他不是连誉生的亲生儿子,没有连誉生的代理权以外,并不其他,可是他又是在连誉生病倒之前上任的。
思来想去,他们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可是闹完这一出,整个连氏人心惶惶,林慕楚看着到处拿着箱子准备辞职的员工,他意识到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