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腐蚀印迹的青石板上,黑色余尽残留着一点点温度。
四周是低矮残破的房屋,可见有零碎的石块散落一地,彷佛被什么东西高速撞击。
教徒在失去对于圣子的感应后,心中的藉慰勐然消失,已经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的精神濒临崩溃,自然而然产生了一股暴虐的情绪。
教徒肆无忌惮地毁坏着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
直到隐秘部门的人来临,才有所停止。
男人立于天空之上,用阴沉的目光俯视着这一团黑色的余尽,连带着一旁的畏畏缩缩的贫民一同映入眼中。
他的眸光微动,心中徒然生出一种侥幸之感,但又有着片刻的担忧。
幸而自己亲自来到此处,否则邪教徒的消息走漏,上面必定要追责自己。
但现在这里只出现了一位邪教徒。
让男人着实担忧是否还有更多的老鼠隐藏于暗处,等待着自己松懈的一刻。
带有一丝凉意的冷风刮过。
青石板上的黑色余尽随风扬起,卷进了旁边散发着异味的水沟之中。
其凹凸不平的表面,或大或小的通道,无一不表明着这是贫民自己亲手挖出来的。
毕竟在贫民区没有人会给他们修建什么设施。
因此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这里的人自己制作。
男人将这里一眼扫而过,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但邪教团这种,并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们的外表很可能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马夫,或者在哪里吆喝的小贩。
平常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唯有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才能发现其底下恐怖的真实。
贫民用畏惧的眼光小心打量着闯进这里的不速之客,尤其是那道悬浮在天上的身影。
他们大多数人也只听闻过神秘的传说,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神秘。
男人与打量着自己的眼光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场的贫民彷佛瞬间被千钧之力压在身上。
他们不由得弯下了腰,有体弱者甚至吐血陷入昏迷之中。
见无人再敢抬头,男人郁闷的心情也不由得畅快一些。
随后他语气澹澹地说:“你们将这一片区域好生搜查一番。”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至于其它的……”
“就不需我再多说了。”
男人的话语很轻,很平静,彷佛是在说什么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但众人却能从里面隐约嗅到一丝令人恐惧的血腥味儿。
“是,长官!”
很快隐秘部门的大部分成员都消失在了低矮的建筑群中。
不过仍留有一小部分的人在男人身旁等候命令。
“你去向监测系统处汇报。”
“就说……”
“是一名他国的间谍暴露,所以才慌忙逃窜。”
被男人指住的人有些错愕,他听着这个离谱的理由一时间愣在原地。
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没有丝毫的疑问,果断向着监测系统按长官所给的信息进行汇报。
男人离开了这里,现在他只希望进入决策层的事不要出现什么岔错。
虽然他贵为晨星,并且有着自己的辖区。
但终究也只是为他人打工而已,不进入那个圈子,永远都只能成为一个可以丢弃的棋子。
……
季言此刻停在了贝克大街的外围。
他凝望着花店门口盛开的鲜花,那股熟悉的气息便是在这里消失不见。
四处观察了一下,他能明锐地感知整条大街似乎都被庞大无比的大阵笼罩。
这个占地面积极大的阵法,给季言的感觉有点类似于帝国大学的神秘学院。
它们似乎都处在异空间之中。
是一个大势力的地址吗?
季言眯着眼睛,彷佛能看见那个隐匿在虚空中的大阵。
那个熟悉的东西应该就是进入到了这个大阵里。
因此气息才突然消失不见。
季言再度看了两眼,便打算暂时撤离这条大街。
他收回视线,然后注意力却被人群之中的几个身影吸引。
那几个身影有老有少,身上都是作平民打扮。
简洁朴素的衣服,脸上带着淳朴的笑容。
他们所做的事各不相同,有与小贩交流协商,有独自在街上闲逛,还有的甚至混入了帝国的工作人员之中。
但季言却能一眼辨认出,他们身上所携带的那股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气质。
邪教徒……
季言对此可真是太熟悉了。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邪教徒在这里出没。
而且看样子都还不是一个教团的。
这应该是数个教团派过来的探子。
季言联想到这里坐落着一家庞大势力,心中不断揣测着。
这些人,是过来探查这个势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