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季言双眼涣散，没有任何焦距。
他嘴中喃喃自语，几乎一直在重复这几个词。
季言用手指擦了擦眼睛，随即再度翻开【神灵】一书。
“啪嗒！”
这一次书本被狠狠用力的合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
连门外的爱丽丝都被惊动了。
“季言哥哥，怎么了？”
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季言缓缓回过神来。
“没什么事情，你怎么在门外啊。”
“我是有些担心您……”
门外的爱丽丝轻轻敲了敲门，想要进入季言的卧室。
“让我歇一会儿，我有一点疲倦。”
季言躺在椅子上，椅子立刻就挥舞着触手在他的身上按摩起来。
力度不大不小，刚好适中。
将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述说的心情缓缓平复下来。
“那……”
“那好吧，季言哥哥一定要好好歇息呀！”
门外小女孩关切的声音散去，随后便是脚步走动下楼的哒哒声。
应该是去准备茶水水果之类的。
季言深吸一口气，心中一直默念：
肯定是我的眼睛看错了！
我再一遍，就再看一遍！
再度翻开自己找到的那一页。
一个优雅的女性剪影赫然呈现在上面。
婉转柔媚，曼妙妖娆。
柔美挺拔的诱人身姿，隐隐带着在黑夜里悄然绽放的华丽。
而在她的身旁，是缓缓游弋静默无语的紫藤花影，好似美妙缠绕的梦境。
明明只是一个剪影而已。
但是季言却感觉好像她真的就立于自己的眼前，耳边甚至隐隐有乌鸦沙哑的声音环绕。
她带着一种雍容华贵的姿态，用扇子遮住那樱花一般的柔美嘴唇，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肩上落下一只纯黑的乌鸦。
这种感觉……
似乎跟季言之前以黄昏之主形态遇见过的索菲亚很像。
但却又完全不一样。
可季言的心中却是越来越冷，仿佛严酷的寒冬一般。
甚至有些想将其用黄昏之火一把烧毁的冲动。
因为这是自己的账号。
仅仅只是看了一道剪影，就有一丝惊艳的账号。
暗夜女士。
这是她在世间行走的名讳，所有人对都她如此称呼。
没有人知晓她的真名，或许她本来就叫这个名字。
她是黑夜里的主宰者。
自身与死亡相伴，对于一切的死亡有着无可撼动的归属权。
她的教团多是由一些魔女组成。
常人几乎很难知晓其教义。
这是属于少部分人的神灵，不似黄昏之主那般流传甚广。
一尊实力很强的神，本该是令人极其满意的。
至少季言单纯只是看介绍的话没有什么不满。
但为什么会是如此诱人的女性啊。
他有些无奈地笑着。
季言经历过本体为星球，为触手，为雾气的神明。
这种类人形态的还是第一次接触。
但还不如前面几个呢。
他并非歧视女性，可确实是感觉极其的别扭。
无论季言怎么看，都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哪怕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也不会忘记。
季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快速将【神灵】一书翻到后面。
好几个十分明显的女性神明映入眼帘。
季言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自己以后还要习惯这些吗？
他骤然觉得有些生无可恋，世界对自己是如此充满了恶意。
季言痛心地将【神灵】合上，然后又将系统界面关闭。
他确实疲倦了。
哪怕身体因为成功晋升而显得有些亢奋，但是却掩盖不了来自精神上的疲惫。
自己的节操难道真的要从此一去不返吗？
不过幸运的是，新获得的账号一般不会很快就进行召唤。
自己还有几周或几个月的体面时间。
而且神灵是没有性别的。
所以黑叶女士应该并不是真的女性。
他拖着沉重地身躯打开了房门，下楼梯时正巧撞见了爱丽丝。
此刻爱丽丝正端着一盘水果往这边走来。
看样子应该是想给自己送来。
“季言哥哥！”
爱丽丝看见出现在楼梯上的季言，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有些慌乱地将手中的果盘放下。
“你不再歇一会儿吗？”
“算了，感觉歇着更累。”
季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他看着已经初显少女身材的爱丽丝，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突然一抽，嘴中的话不经过思考就鬼使神差地说了出来。
“爱丽丝，你说成为一名女性是什么感觉？”
“！
！”
爱丽丝睁大眼睛看着问出此话的季言。
季言哥哥他在说什么啊？
成为一名女性是什么感觉？
爱丽丝低头看了一眼，在迷惑的神色中竟然开始认真的思考。
自己是有什么感觉呢……
但是她思考了半天却也没有思考出来。
毕竟自己从一出生就是女性，并不知道有什么感觉。
那么季言哥哥问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爱丽丝小脑袋似乎想到了别的地方，白皙的小脸慢慢染上一抹奇怪的红色。
……
季言在话出口以后当即感觉糟糕。
自己怎么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他有些尴尬地哈哈笑道：“没什么，你不用思考了，口误，口误！”
“你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
爱丽丝似乎明悟了什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季言看着有些奇怪的爱丽丝，感觉她反而好像把这句话牢牢的记住了。
他恨不得回到几秒前，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看你说的是什么？
尴尬的连自己的房子都要多出一套。
同时心中恼怒的他，也牵连到了系统，将其狠狠地记了下来。
“我就先上去了。”
还没彻底下楼的季言，几乎是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重新上了楼。
……
另一边。
一道黑色的阴影潜伏在他人的影子中。
此刻魔女的心态也是极度难受的。
自己的猎物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没了，而自己附身的人也出现了各种意料不到的变化。
甚至一个看似普通的凡人都能发现自己。
魔女感觉这个世界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事事不顺。
可笑极恶魔女以为成功戏弄了命运，却殊不知它只是在配合其演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