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来自奥普托丝神的庇佑。”
“她让我们一路平安,使我们免于灾祸。”
一辆即将抵达帝都的蒸汽列车,向四周肆意地喷洒着白色的滚烫雾气。
同时发出巨大的声音,将这句祈祷淹没在了轰鸣里。
冬日里难得出面的阳光,也不再隐藏着自己的温度。
白色的滚烫雾气外出放风的瞬间,就染上了一层极澹的金光。
穿着厚厚棉衣的薇亚坐在其中的一辆车厢里,闭眼向自己信仰的神明虔诚而又小声地祈祷。
紧挨在一旁的爱丽丝凭借着明锐的听力,从蒸汽列车的轰鸣声里捕捉到了自己母亲的声音。
听着她祈祷的内容,爱丽丝洋溢着暖暖的笑容。
她的脖子上正带着母亲这些日子以来,亲手为她编织的红围巾。
明晃晃的红色也映衬得爱丽丝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母亲难道不知道这一路上是你在保护着她吗?
而不是什么奥普托丝。
真要要祈祷,也该向你祈祷才对。
一股细小的声音在脑中发着牢骚。
爱丽丝闻言却是有些不高兴了,小嘴轻轻抿住,脸蛋一鼓一鼓的。
“那有母亲信仰自己女儿的!”
在季言走后的路途中,或许是得益于爱丽丝那命运之子的身份。
所以哪怕再怎么谨慎小心,也还是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
但是在爱丽丝的实力保证之下,这遇到的一切,都不过是用来给她练手的工具罢了。
像是什么半夜诡异的黑影啊。
突然出现的血手印啊。
还有什么想要进行活祭的邪教徒啊。
统统都在爱丽丝一拳之下,收拾干净。
随后就是他们在一发“大忏悔术”下,哭啼着承认自己的错误,愿意为人民做牛做马,弥补自己的过错。
这和蔼友善的一幕,让整个世界似乎都明亮了许多。
回想起自己这一路上的乐于助人。
爱丽丝已经开始期待要是季言哥哥听到这些事情,会如何的夸奖自己。
想到他可能会柔和地抚摸着自己的头,然后轻声赞叹。
又或是激励自己要再接再厉。
红围巾那明晃晃的红色,映衬得爱丽丝的小脸有些微红。
不过更大的可能性是季言哥哥随便揉虐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梳理整齐的发型弄乱,然后一笑了之。
火羽面无表情地看着爱丽丝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垂眉。
只觉得自己这位主人的脑子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它开始思考要不要去寻一个精灵来给她看看。
听说精灵对生物的认知理解很是透彻,但是死灵术士好像也很不错。
他们对于解剖一事有着权威的研究。
到时候就把爱丽丝的脑子刨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一些什么东西。
火羽的思绪开始向着未知的地方扩散。
“铛——铛——铛——”
站台上提醒乘客上下车的铃声响起。
随即有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地走过车厢,告知乘客已经到站。
“母亲,我们该走了。”
爱丽丝扯了扯薇亚的袖子。
“嗯,一定要牵住我的手,千万别走散了。”
薇亚俯身仔细叮嘱着各种事项。
虽然爱丽丝经历过各种事情,心智也渐渐走向半成熟。
但薇亚还是一直将她当做六七岁的孩子看待。
爱丽丝不停地点头,直到车站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方才下了车。
一番走动过后,她们对帝都站台展现的风貌表示有些惊叹。
因为这里与所罗门帝国风格差异极大。
若说那里是典雅古板的中世纪,这里就已经出现了一丝畸形的后现代主义苗头。
这里的一切繁荣都是建立在技术的发展之上。
但是进入到街道之后,爱丽丝与薇亚才觉得这里除了一丝风格上的差异,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一路走来,她们还是发现了这里座城市具有神秘力量的人密度要高上一些。
至少几分钟之内,爱丽丝与薇亚的身边就经过了不下三位的术士。
她们并不知道这座城市之前才经历了一次神灵的降临。
所以吸引着大量术士前来参观。
这让薇亚愈加的谨慎小心,紧紧地护住爱丽丝。
爱丽丝虽然对周围的一切很好奇,但是为了让母亲安心,乖巧地牵着她的大手。
只是用着尚不熟练的感知向四处小心地探去。
嗯?
突然见爱丽丝的脑中出现了一丝惊疑的声音。
嗯!
随后是向上升了一个调子。
“怎么了?”
爱丽丝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稍微加速跟上了母亲的步伐。
她问着自己身体里显得有些焦躁的火羽。
你难道没感知到吗?
火羽的语调似乎有些尖锐,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爱丽丝微微愣神,她还从未见到火羽真正失态的时刻。
之前的那些话语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但现在却是真的有些慌乱的感觉。
“感知到什么?”
爱丽丝闻言加大了感知。
除了有一部分隐匿在人群中的术士,就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地方。
你真的没感知到吗?
那一股子荒凉的味道。
火羽试图用各种词汇来描述自己感觉到的气息。
但是爱丽丝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火羽一个劲地在说些什么。
就是那股,那股黄昏的味道。
黄昏你知道吧。
火羽不敢说出那个名讳。
因为自己已经处于一个层次内,说出她的名讳,就必有感应。
“黄昏……”
爱丽丝的小脸一脸懵逼,不过她还是从这个词汇中联想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说的是黄昏之……”
停!
停住!
打住!
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会有感应的!
火羽有些急躁地让爱丽丝住嘴。
“你是说这里有她的气息?”
爱丽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再去接触那个名讳。
是的,没错。
我们不能说出她的名讳,否则以现在的实力,根本承受不住她的一击。
火羽的语气十分严肃,郑重叮嘱道。
小心她将你当教廷的那一位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