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
“再来两瓶,我要带回去。”
男人晃了晃脑袋,将瓶子中最后的一滴酒喝完,然后对着柜台后的人吆喝着。
酒保看了看神志不清的他,将酒放在他的桌子上。
推开椅子,男人提着酒瓶,身形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而在不远处,几个人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一直盯着男人的背影。
待他走出门之后,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阴翳的笑容。
随后他们也起身结账,到了外界便追寻上了男人的脚步。
他们就这样一直远远吊在后面,寻找一丝机会。
直到男人进了一处小巷子,几人便加快速度,将他一前一后堵住。
“你,你们想干什么?”
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恐之色,慌里慌张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想向你借点钱花花。”
围堵的几人狞笑着,将男人一把推在地上。
酒瓶也随之狠狠地摔在墙壁上,溅起闪亮的光芒。
里面浑浊的酒夜顿时将男人的衣服淋湿。
两个人将他强硬地摁在地上,另一个人则是蛮横地将手伸进他的衣服中。
随后面带喜色,摸出了一叠带有酒气的法郎。
“不!”
“不要!那是我的钱!”
男人的脸色瞬间狰狞起来,四肢不断扭动着,想要挣脱他们的束缚。
“嘣!”
拿到钱的人直接给了他一拳,男人的脑袋狠狠地撞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等到他再次醒来时,只有脑后的剧痛在陪伴着它。
“该死……”
男人骂骂咧咧地扶着后脑勺站了起来。
然而当他想回家时,却发现面前又挡着一个人影。
没完没了了是吧。
“你来晚了,我现在身上一份钱也没有了。”
男人低头咬着牙说道,但面前的人纹丝不动。
他这才抬起头来仔细观察面前的人。
那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顿时出现在视线之中,将男人给吓了一跳。
“神,神父,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可当他问完事情之后,才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新闻不是说教廷连带着里面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吗?
那人并未答话,而是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沉默片刻,就在男人被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之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四周溢散的情绪在告诉我,你很不甘心,对吗?”
语气里充斥着诡异的腔调,其发声之别扭,就仿佛是才学会说话的婴儿。
但男人听到这个话,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引导了出来。
他止不住地向面前的人倾诉着自己的委屈。
其声音之悲切,仿佛是在主的面前忏悔自我犯下的罪行。
“你认为这一切的根源是什么?”
“是那些抢夺你钱财的人,还是买下你女儿的人?”
“当然是那些……”
男人想愤怒地表示是那些抢夺钱财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止不住地认为是买下女儿的人。
如果不是他要买下自己的女儿,现在根本就不会遭受这么多。
“依我之见,真正的源头其实是在你的女儿这里。”
“若不是她,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只要她不出现,就没有会买下她,也就没有人会抢夺你的东西。”
男人面对他故意歪曲的描述,竟然真的赞同地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她出现就好了……”
看着男人已经被自己拐了“正轨”,他死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男人面前的这人,赫然就是重新出现的“大主教”。
“还有下一位。”
这次他没有再说通用语,而是另一种难以理解的语言。
狂乱的阴影顿时将大主教裹挟,然后走向了未知的地方。
它要将所有的轨迹都一一扳回正轨。
巷子外,几具横躺着的尸体突然一阵抖动,然后有奇异的东西从脑后慢慢爬了出来。
它们会跟随着“大主教”脚步,去搭建演出的戏台。
……
“大人,我对贫民区还是比较熟悉的,可以为您带路。”
薇亚跟在季言后面,恭敬地说道。
“不用了,报纸上有。”
季言看着上面标记的危险地区,然后又比较着面前的街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率先就走了进去。
季言很确信,昨天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将自己隐匿了起来。
并且还是从各个层面上都销声匿迹。
但才不过半天而已,这就忍不住了要出手了吗?
幸好他将留下了这具木偶身躯。
在来这里之前,季言就已经去逛了一趟沃立夫城外的教廷遗址。
虽然那里有着多人把守,但对于现在的他,就像是进出家门一般轻松。
那些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言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遗址直接撕开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口子。
片刻之后,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不是他们不想阻拦,而是那一个主事的辉月还挂在墙上昏迷不醒。
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个几斤几两。
季言在教廷的遗址下方,只发现了有空间移动的痕迹。
说明那个源头在前不久还停留在这里。
现在季言就是在城里闻到了一丝诡异的味道,所以才来探查。
不过尸体已经被收拾走了,这里也只遗留下残存的血迹。
于是季言又马不停蹄的向下一个地方移动。
逛了好几处,薇亚似乎若有所悟。
“大人,这几处好像距离我家不是很远。”
听着她的话,季言也有些恍然。
他看了看地图,发现爱丽丝的家距离这里也只有几公里的路程。
并且所有地点都将爱丽丝的家团团围住。
季言顿时留出一个心眼。
同时内心也有些无奈,为什么将爪牙干掉,还是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是命运的推手吗?
内心刚想起一个答桉,但随即被他自己推翻。
他已经知晓了爱丽丝所谓的命运就是别人特意设定的轨迹。
难道还是不想放弃吗。
将一切扳回正轨,然后使世界置于毁灭的境地中。
季言已经可以断定导致一众教廷异化的源头有着自己的意识。
它有着清晰的计划,然后令他人实施。
现在季言最想做的事。
就是找到这个源头,然后摁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