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一转,那几个洋人全都被绑在大柱子上面,嘴里被塞满布团,眸中满是惊恐之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王老船的手下站在柱子前面,一只手拿着长管猎枪,另一只手则牵着大狗。
大狗比一般的狗要高大许多,嘴露獠牙,“汪汪汪”地叫着,甚至连壮汉都差点抓不住它们,看上去很饥饿的样子。
王老船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眼神冷漠至极。
“老大,一切准备就绪了!”有手下高声汇报道。
王老船毫不犹豫地说道:“开始吧!”
话音一落,手上绳子一松,好几条大狗便冲向洋人。
大狗疯狂撕咬洋人的身体,一时间鲜血横飞,惨叫连连。
我回头瞥了瞥王老船,只见他的情绪没有半点波动,这种事情仿佛已经司空见惯了。
几轮撕咬下来,洋人们耷拉着脑袋,嘴边满是血迹,已经彻底没了气息。
王老船冷冷地说道:“进去吧。”
重新落座后,王老船厉声呵斥起头目们来,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当初和那些洋人谈河沙开采业务的时候,为什么不劝阻老夫?”
头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
见自己手下不说话,王老船的声音更大了,道:“害老夫赔了那么多钱,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死!”
此话一出,头目们吓得屁滚尿流,身体颤抖得像米筛。
王夫人凑到王老船身边,出声缓解气氛,道:“老公,你消消气,他们都是听令于你,你当时没提出异议,他们又怎么敢有意见呢?”
“更何况,幸好白先生及时揭穿那些洋人的阴谋,我目测估计了一下,我们的损失不是特别大。”
王老船怒怒地瞪了一眼王夫人,一把将她甩开。
而后在几个头目面前走了几圈,突地在一个头目跟前停了下来,道:“大龙,你来说,你该当何罪!”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要让你好看!”
赵龙当场吓得双腿一软,吞吞吐吐道:“老......老大,不关属下的事啊!”
王老船瞬间暴怒,抽出一根鞭子,道:“还在狡辩!”
赵龙立马接连磕了好几个头,道:“属下知错,属下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老船叫来打手,道:“来人,把二当家抓到地牢关起来!”
几个打手一脸震惊,赵龙作为山寨的二当家,平时勤勤恳恳,对他们极好,这老大突然是发什么疯啊?
但碍于王老船的威严,打手们还是左右开弓,将赵龙押往地牢。
另一名头目爬到王老船面前,朗声说道:“老大,您抓谁都行,但龙哥真的是无辜的呀!”
“虽说龙哥是您的得力助手,平时差不多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但这次和那群洋人谈合作的时候,龙哥正好在外地,他根本就不知情......”
该头目话都还没说完,便被王老船挥手打断,道:“你给我住嘴!”
钱虎吓得身子猛地一抖,立马不说话了。
王老船冷冰冰地横了钱虎一眼,高声说道:“你居然敢替他说话,那你们一定是一伙的!来人,把三当家抓起来,按连坐处理!”
所有打手直接呆住,他们跟了王老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反常。
而剩下的头目则是惶恐不已,谁也不敢吭声了。
待到钱虎被带到地牢后,很快传出一阵阵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以及钱虎的呻吟声。
很快,钱虎和赵龙都被打得皮开肉绽,满头大汗。
其他人不寒而栗,都作噤声状,哪敢有什么小动作。
王老船走到我面前,面露和蔼的微笑,道:“白先生不必惊讶,我们江湖中人的行事作风一向就是如此,让你们见笑了。”
说完,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继续说道:“白先生,时候也不早了,来吧,咱们去餐厅用餐。”
刚才还是一副震怒模样,转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这老家伙还真是喜怒无常啊。
我淡淡一笑,应了一句,然后和其他同伴起身来到山寨餐厅。
经历了刚才那档子事,王老船的手下和头目全都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没了以前的和睦氛围。
酒过三巡后,王老船掉转话头,一本正经地问道:“白先生,话说......你对野鹤道长了解多少?”
我抬头作回想状,顿了顿,说道:“老实说我知道的不多,但听说那位野鹤道长有两把刷子,所以我听说了一些。”
王老船面露惊诧之色,道:“哦豁?居然连白先生也觉得野鹤道人厉害,看来那混蛋确实不太好对付。”
我对荀潞和高午使了个眼色,旋即我们三人便一齐附和王老船,对野鹤道长的实力表示惊讶。
吃过饭后,王老船叫来手下的一个头目,道:“大头,等下你负责招待白先生他们,一定要把他们伺候好了,不然老夫拿你是问。”
孙大头连忙点头,道:“属下明白!”
王老船点了点头,发出爽朗的笑声,道:“白先生,我们山寨依山傍水,周围有不少的野兔野猪,你不如就留下来一起去打打猎,打来的猎物全都归你,如何啊?哈哈哈!”
我的计划还未完成,当然不能走,再加上这老东西喜怒无常,我就更不敢拒绝了。要是他突然一个不高兴把我们给毙了,那就惨咯。
念至此,我顺口答应了下来,随后跟着孙大头前往山寨内部的猎场。
山寨大厅离猎场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于是我们坐车出发。单纯坐车实在是有些无聊,故而我们分为两拨,各自闲聊起来。
驶到中段的时候,山寨头目的一番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听见孙大头的手下说道:“唉,也不知道老大这是怎么了,三当家的,要不您去劝劝老大吧。”
孙大头露出一抹无奈的神色,道:“你小子以为我没想过这么做?想当初老大知道了那个消息,我们还替他高兴来着呢。”
“谁知道他老人家自从那天开始,就一天比一天糊涂。常言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又能说些什么?”
我不忍暗道:那个消息?而且知道之后越来越糊涂?“那个消息”指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