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何永铭这个比陈阳大二十几岁的长辈,握着他的手,涕泪横流。
何诗诗和林雅萍在一边看着,心思各异。
林雅萍是知道陈阳身份的,不过正是因为她知道这身份有多恐怖,她才不敢乱说,而且坚定的站在陈阳这一边。
现在看到何永铭醒悟,她只能感叹终于有个不瞎的了。
而何诗诗则是眉头愈发皱紧。
刚才听何永铭说的,好像战神就住在云顶峰上?
那自己老公天天早上去云顶峰晨跑...莫非陈阳是去见他了?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成立,只是想不通陈阳天天早上去见战神干嘛。
总不可能是帮战神带小笼包吃吧。
还有在一边的老警官,则是听得稀里糊涂的,感觉这犯人的一家子,都不简单。
至于陈阳本人,他则是目光凌厉的看着何永铭。
现在何永铭已经猜出来自己身份能力的一些端倪,若是他强行否认,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这也不能直接承认。
就让他们以为战神天天躺在云顶峰里养伤,挺好。
于是陈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自己是真大腿,只是反问道何永铭:
“林子安的死,是何雨霜一手造成的,为什么我要牵涉其中?”
“而且,这是何雨霜捅出来的篓子,要找我帮忙,她人都不来一趟的吗?”
“她既然觉得周家可以护的了她,那她继续在周家待着呗。”
何永铭就知道陈阳要拒绝。
这也无可厚非,现在是何家要遭报应了,这关陈阳什么事情呢?
反倒是陈阳会很开心的看着何雨霜被林家报复吧。
但这情,何永铭不得不求。
他再次站起身,又是一下子跪在陈阳身前。
眼里带着泪。
“陈阳,我是雨霜的父亲。”
“血浓于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她做了太多的蠢事,而且现在还不知道悔改,但是她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你如果对她有什么不满的,就朝我身上发泄。”
“女儿犯的错,我这个当爸的,替她扛了。”
陈阳很不习惯有人在他面前跪着,特别还是一个看起来诚心悔改的人。
下跪这事儿,感觉就跟道德绑架一样。
“何大伯,你起来,有事情好好说。”陈阳伸手想要拉住他,但何永铭这次固执的跪在地上不动,而且还就双膝蹭地,来到何诗诗面前。
“诗诗,我的好侄女。”
“以前大伯糊涂,跟着何家人一起对你们恶意中伤,说了太多难听的话,你原谅大伯好不好,大伯知道错了!”
“你快跟陈阳说说,叫他想办法救救雨霜!“
何永铭越说越激动,他跪在地上,涨红了脸,突然伸出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诗诗,大伯以前嘴太欠了,大伯自己掌嘴!”
“求求你了,发点慈悲,救救我那不懂事的雨霜!”
场中几人,渐渐的看呆了。
何永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跪在几个年轻人面前,像条狗一样的四处乞怜。
在外人面前,他是何雨霜的父亲,何氏集团的大股东,虽说不算顶级富豪,但肯定也是个体面人。
可是就这样的人,竟然为了女儿,能毫无底线的放下尊严,去求陈阳出手。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尊严和骨气。
但何永铭把这些丢的一干二净,只为了把他那不争气的女儿,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面对此情此景,陈阳觉得很难办。
他大可以当一个恶人,转身就走。
可心底里的良知还是在告诉他,不管何雨霜如何,何永铭至少是罪不至死的。
就算有罪,这如狗一跪,也能抵消了。
陈阳终于动容,淡淡的开口道:
“何伯,你起来吧。”
“你先说说要我怎么帮你,我可以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