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何诗诗看到陈阳接了个电话,脸色就有点不好。
“林子安死了。”
何诗诗闻言也是一惊:“怎么就突然死了?”
“林雅萍现在就在监狱那边,我们去看看吧。”
陈阳说完就起身结账,然后先把儿子送回家,载着诗诗前往江城监狱。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陈阳的车划过郊区的水泥路,惊的田里夜鸦乱鸣。
孤零零的江城监狱出现在远方,隐约可以看到高墙和哨塔,上面有军士持枪站岗。
到了监狱门口,林雅萍正和几位狱警站在那里。
“陈总,你来了,林子安的尸体停在里面的。”
”走,进去看看吧。“
陈阳陪着林雅萍来到停尸房,前几天还生龙活虎的林子安,现在躺在冰冷的台子上,盖着白布。
陈阳上前微微掀开白布,脸上一抽,马上又盖住。
白布之下,实在是有些太过血腥,他不想吓着何诗诗。
“他这脑袋怎么开瓢了?”陈阳问着狱警。
陪同他们过来的是一位老警官,他叹了一口气说:
”他从刚一进来情绪就一直很激动,第一天就一直蹲在牢房里面哭,我们叫人去给他做过心理疏导,可是没什么效果。“
“结果今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就从窗户翻出去了,我们的人拉都没来得及拉住。”
陈阳看了看远处的监狱食堂,疑惑道:
“你这食堂才两层,二楼也能摔死人?”
老警官咽了一口唾沫:“他是故意头朝下摔下去的,就跟跳水一样。”
满屋子的人沉默了,不敢想象这画面。
能克服求生本能,以跳水的姿势往楼下摔,这得是心里有多想死?
“他是在这里受了什么欺负吗?”陈阳又问道。
老警官摇摇头:“没人欺负他,他可能就是心里落差太大了。”
“前两天还是城里受人尊敬林医生,我老婆都还找他看过牙齿,结果转眼就成了阶下囚...”
“那也不至于啊。”
“哦,对了。”老警官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今天去吃饭的时候其实还好,就是和另一位新进来的犯人聊了两句,突然就暴躁了。”
“那人跟他说了什么?”
“我们问过那名犯人,犯人说他认识林子安,然后就把刚刚听到的何雨霜结婚的消息告诉了他,结果林子安听到这消息,突然就崩溃了。”
“原来是这样。”
陈阳微微叹息,明白了何雨霜才是压垮林子安的最后一根稻草。
想想林子安也是够惨的,何雨霜不仅在肉体上出卖了他,精神上利用了他,最后还光速再婚,在林子安伤口上狠狠洒了一把盐。
而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好女婿啊,你怎么就死了呀!”
何永铭一边嚎着,一边跑了进来。
一进门,他也不理会陈阳几人,趴在林子安遗体上就是哭,好像死的是他亲儿子一样。
陈阳看不出他是真的悲伤还是演戏,毕竟何家人都是些职业演员。
等他哭了一阵,陈阳才上前问他: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何雨霜不来帮她前夫收尸吗?”
”雨霜她躲在周家不敢过来,所以我就一个人来了。”
陈阳看了看躺着的尸体,叹气道:
“人死为大,你们何家人竟然跑的还没我积极,现在既然你来了,赶紧叫车把林子安运走吧,好好给他办场席,送他一程。”
陈阳本来就只是出于同情,来看看林子安是怎么死的,对于林子安的后事,他可不关心。
看到何永铭来了,陈阳正转身要走,结果没想到何永铭突然拦住了他。
“陈阳,等等。”
“怎么了?”
陈阳本以为,何永铭想要把林子安的死想方设法的怪罪到自己身上,可万万没想到——
何永铭竟然对着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陈阳,救救我和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