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急忙上前细看,发现这黑布巾撕口崭新,而且材质不是寻常黑布,而是类似于披风袍衣的丝质软布,明刚才有身穿黑色丝袍之人来过!
清元子思绪飞快运转,迅速分析思考种种可能,问道:“江师侄,刚才可有人来过房内?”
江龙安不假思索道:“没有啊,弟子一醒来就看见朋楚和听雨,并未见过其他人。~頂點說,..”
“朋楚师侄,你们可有发现异常?”
朋楚略一怔神,犹豫要不要把打斗一事出,又怕引起众人不必要的猜忌,只得如实道:“禀掌门,一个时辰前,赵潼、青椒两位师妹在院内吵闹,听雨担心搅扰江师姐休息,与之交涉无果,高宁阳、孙梓等人到后,便动起了手。我们进房坐下不久,江师姐就醒了,至于有没有人进来过,弟子并未察觉。”
本以为朋楚二人能提供些蛛丝马迹,没想到他们竟趁长辈不在,与同门师兄弟大打出手,把如此重大的发现漏过,实在好不可恶。当下面色一变,喝道:“大胆!本座让你们留在破天峰,是要你们照顾江师侄,不是让你们与同门争斗的!”
朋楚、听雨二人吓了一跳,低着脑袋喏喏道:“弟子知错,请掌门责罚。”
江龙安忙道:“掌门师伯,他们二人也是为了我着想,不是故意要惹事的,如果要罚,请把弟子并处在内。”
清元子满心满脑都是疑团,哪有功夫处罚他们,摆手道:“这事先记着,等忙过这阵再。”顿了顿,又道:“江师侄,你确定当日看到的黑袍人确为焦龙甲无误?”
江龙安肯定道:“不会错的,我看到智敬大师把那人斗篷扯下,那张脸就是焦龙甲。”
铁面道人却直接开口否定:“不可能,昨日七侠刚刚传报,正在东海围捕焦龙甲,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摆脱七侠的追捕。而且他身份败露,根本没必要再回来杀人灭口,就算刚才来的真是他,又怎会什么都不做就走?所以这黑丝巾的主人,一定另有其人。”
这个清元子刚才已经想到,听三师弟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禁暗挑拇指,大为赞赏。“三师弟所言极是,如果我所料无误,依照目前种种疑团可以断定,刚才来的黑袍人才是持有五鬼幡的真凶,焦龙甲只是个帮他卖命的替罪羊。而他来此的目的,应是篡改江师侄的记忆,以便继续用焦龙甲掩饰真面目,因为如果他杀死江师侄,我们就能得出真凶另有其人的结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颗凸起的铁钉,便把他的周详计划暴露无遗。”
铁面道人接道:“所以这一切的疑团就解开了,焦龙甲受黑袍人之命,不惜公然刺杀得知真相的江师侄,为的就是掩盖黑袍人的真实面纱,而他的怨灵掌是黑袍人所教,才让我们一开始就误以为焦龙甲是真凶,其实焦龙甲在整件事中的作用,起初是杀手,后来是替死鬼,只因他没有杀死江师侄,逼得黑袍人不得不现身灭口。又因他逃亡在外,只能以篡改记忆的方式掩盖真相,孰料冥冥中自有天意,一条遗留的黑丝巾便道出了整个阴谋。”
江龙安听的云里雾里,自己明明记得真凶是焦龙甲,难道真如两位师伯所,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倘若如此,那黑袍人的真面目是谁呢?
“两位师伯,若真如你们所言,那凶手究竟是谁?”
朋楚和听雨一直以来的认知被推翻,都是震惊无比,忙道:“是啊,那凶手是谁呢?”
虽已推理出真相,但黑袍人究竟是谁,却还不能妄下结论,但有一可以肯定,此人能进入破天峰,明他同为天道门中人。而天道门中,和焦龙甲关系匪浅,又比他功力高深,足以创出怨灵掌和控制五鬼幡之人,似乎只有醒世道人了。
没错,只有醒世道人才能让焦龙甲言听计从,甘愿卖命。可证据呢?难道一条黑丝巾就足以证明醒世道人是真凶了吗?不,这还远远不够,要解开他的真实面纱,还要更多直接有力的证据,所以尽管清元子心中已有答案,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倘若推测有误,冤枉了醒世道人,造成天道门内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着对铁面道人悄悄使个眼色,道:“黑袍人是谁还不能确定,但今天的一切言论,你们必须守口如瓶,若向外透漏半句,本座可不轻饶!”
江龙安、朋楚、听雨三人互视一眼,知道此事重大,断断不可儿戏,便一脸郑重,严肃道:“弟子谨遵掌门嘱咐,如有违背,愿遭万箭穿心之苦,万蚁噬骨之痛!”
正是:揭开迷雾层层扰,呼出真相步步难。
英明神武是清元,诡计多端提醒世。
天道空明主无为,恶贯满盈为哪般。
水落石出真凶现,彰彰在目假灵出。
......
从客居出来,清元子脸色青红不定,难看至极。铁面道人明白他心中所想,问道:“掌门师兄,你认为黑袍人真是他吗?”
“他一直与我不和,想当掌门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也不奇怪,但证据不足,还不能捅破这层窗户纸,先装作若无其事,观察些时日再。”
“也好,目前唯一能揭发他真面目的办法,只有抓到焦龙甲,逼他供出一切。”
“所以安心等待,祈祷忠儿他们早日回来吧。”
“报!”正着,一名年轻弟子步履匆忙的跑来,神情紧张道:“禀掌门、太师叔,出事了,出大事了!”
铁面道人眉头一皱:“慌什么,有事慢慢。”
“文成师兄和武安师兄在房中行断袖之事,被管事道长发现,可他们不但不慌张,反而继续**,对管事道长大加谩骂。管事道长不敢处罚他们,只好请掌门前去处理。”
“什么?竟有这等事?”清元子和铁面道人听声一震,惊得膛目结舌,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弟子怎敢蒙骗掌门?管事道长已经暴跳如雷,两位师兄还在继续,若再不制止,恐怕管事道长就要对他们动武了。”
“这两个孽障!走,去看看!”清元子一直不喜欢钱文成和徐武安,但不喜欢归不喜欢,平时对他们也不刻薄,没想到在这种当口,竟还生出如此丑闻,真是外公死儿,没救(舅)了!
当清元子和铁面道人赶至钱文成房间时,徐武安正赤身**的躺在床上,摆出一个撩人欲火的姿势,露出全身雪白细滑的肌肤,以及丰满傲人的双峰。按他自宫之后,即便没了男性特征,也不可能长出女人**,可他下体却...(抱歉,此处请自行脑补)一双淫光闪闪的媚眼紧盯着面红耳赤的管事道长,嘴里哼哼哈哈**不止。
钱文成则拦住管事道长,缠着不让他离开,管事道长顾忌他们是七侠之子,不敢与之动手。此刻想打打不得,想走走不了,只好别过头去,气得面色青紫,就要到发狂边缘。
“孽障,你们好大的单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当着长辈之面行此猪狗不及之事!”清元子推门而入,猛然见此场景,也是惊得面色赤红,心头怒火滕然而起,少有的抬指怒骂。
管事道长见掌门到来,终于松了口气,一把推开钱文成,上前略施一礼,道:“掌门,弟子无能,管不了这两个畜生,这里就交由掌门处理,弟子先走了。”完不等回话,便甩袖大步而去。
钱文成和徐武安见是掌门和铁面道人,却未表现出一丝惊慌,徐武安仍旧**在床,只是姿势稍稍收敛了些。钱文成本也一丝不挂,处于对两位长者的敬畏,下意识的捡起衣物胡乱套上。两人互视一眼,心中思绪快速交换,却无一言半语。
铁面道人见他们如此面不改色,先是愣了会儿神,随后勃然大怒,开口喝斥:“孽畜,做了这等无耻之事,竟还如此漠无其事,你们可知何为羞,何为耻?还不穿戴整齐,跪地受罚!”
钱文成却是轻笑一声,满脸无谓地道:“穿戴整齐?跪地受罚?哈哈哈,床上躺着个香艳美人,你们就不想多看两眼?要不让武安陪你们风流一夜,这事就算了吧。”
徐武安捂嘴媚笑一声,娇嗔道:“讨厌,人家会害羞的。”
“你们!你们...你们!”清元子本以为自己一来,他们即使不跪下认错,起码也会自惭形愧,无地自容,可他们却着实不知廉耻,竟还陈燕燕侮辱长者,真是无法无天,不知所畏!
当下气得瞋目切齿,疾言厉色道:“孽障,你们这两个猪狗牲畜,反骨逆子,今天本座不清理门户,我天道威严何在,世间纲常伦理何在!”着提掌运力,就要上前取其性命。
铁面道人虽怒,但为人沉着冷静,在盛怒之下,仍能保持一丝理智。赶忙将清元子拦下,劝道:“掌门师兄息怒,这两个孽徒虽罪不可恕,但到底也是堂堂七侠之子,现今老大老三奔波在外,此时杀了他们如何向其父交代?不如等老大老三回来,再定生死予夺。”
清元子暗道有理,只得强压怒火,正要命人将他们带去看押,却见钱文成嘴角一挑,轻蔑道:“怎么,不敢杀我吗?我看也别关押了,我和武安早就跟钱忠、徐仁脱离了父子关系,就算他们回来,也无资格处罚我们。不如就让我们自此下山,今后不再是你天道弟子,生死荣辱,都与你镇元山无关!”
徐武安也道:“就是,我们早就想离开天道门独自闯荡了,要不是你拦着,我们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既然出了这档子事,干脆就如文成所,今后老死不相干。而我们不是天道弟子,这事也就不会丢你们的脸面,若你们强行挽留,不觉得自掉身价吗?”
“什么?”清元子本已怒气渐消,听此一言,登时气得毛发倒竖,怒比雷霆。把那双拳一握,五指关节嘎嘎作响,浑身上下微微颤抖,足见他怒火之盛,心中思绪万千,快速思考应对之策。
铁面道人所言无误,如今钱忠、徐仁在外,若擅杀其子,就算他二人不怨恨自己,自己良心上也不过去。况且他们已决心脱离天道门,又做出了这等丑事,无论于公于私,都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再他二人和孙儿乐素来不和,走了也能避免十年前后山花园的惨剧重演,既然如此,干脆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走了吧。
想明白这一后,清元子怒气平复不少,语气淡然道:“好,既然你们心意已决,便径自去吧,出了道观大门,今生今世,天道门便与你二人恩断义绝!若你等胆敢兴风作浪,为祸世人,凡我正道人士,虽远必诛!”
正是:惨绿愁红怜我身,苦风凄雨哀我遇。
纲常伦理作狗屁,杀尽千夫斗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