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吴老大在背后是怎么想的,王洛坐着车回到了娄半城的家。
车刚一进大门,娄半城夫妇就赶紧从别墅里迎了出来。
“王洛,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娄夫人那是一路小跑的台阶上下来,一把就抓住王洛的胳膊,上下打量,这时候作为女人是最感性的,尤其还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港岛,王洛也算是他们的晚辈,加上王洛主动出面,帮他们摆平当前遇到的困难,所以感激万分,本来担心王洛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娄半城作为一个男人,则没有那么感性,不是不激动,也不是不害怕,男人嘛,总是做不到像女人那样,会把事情流于表面,他们会更理性一些,但也看出来有很多话想问,只是没有自己老婆那么直接罢了。
“害,谭姨,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能把我怎么着,行了,这事摆平了,放心吧,以后他们不敢再找你们麻烦了,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对,对,先吃饭,天大地大没有填饱肚子重要,吃完了饭,你再跟你娄叔说。”
王洛给他们夫妻吃了一个定心丸,说已经把事情搞定了,娄夫人不由分说,只知道现在王洛饿了,当即拉着王洛去了屋内餐厅。
在餐桌上,放下心来的娄夫人一直不断的往王洛碗里夹菜,直到他连说“吃不下了,吃不下了”,这事才算完。
吃完了晚饭,王洛跟娄半城再次回到了书房,一人一杯茶,一支雪茄,还没等娄半城问,王洛就聊了起来。
“收你钱的这个社团是原来青洪门的人,虽说现在的青洪门在港岛的新社团冲击下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但一些老家伙还是认可自己的身份,正好这位吴老大和他手下的一帮弟兄还坚持着以前的一些规矩,哪怕很少。
我的身份您也知道,虽说我父亲这一辈已经彻底跟他们没有瓜葛了,但我们家老老爷子最早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份子,加上过年的时候,我正好偶遇了津市燕子门的当代门主李老爷子,他跟我曾祖父是朋友,当年还救了我曾祖父一条命,算是过命交情,1901年的时候他们就并肩作战,反抗八国联军,就在当时,也是青洪门的人,而且辈分相当的大,死去的杜老大要是站在他们面前,那都要叫声祖宗,只是两位老人自那时候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参与到这里边来了。
直到小日子打到家门口,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加上我父亲抱有一腔热血,才参加了队伍,结合我们家两位老爷子的人脉,最终走到了最后,我也是偶然听说过此事,只是年代久远,该走的走了,该散的散了,青洪门的事情也算是澹忘了,就压在我们家的心底,不再提及,老爷子也算是退出江湖,不再过问江湖的事情。
但巧就巧在了这里,因为燕子门的李前辈有事需要我帮忙,我冒险救了他们一条命,为了答谢,把他们家家传的燕子门轻身功夫交给了我,那是人家燕子门的秘密,我就拜了他为师,继承了他江湖中的地位,虽说没正式进入青洪门,但作为他的弟子,是磕了头的,有幸也算继承了他的江湖地位,今天在他们打出青洪门的切口之后,也算是把这段江湖缘分给续了起来,他们现在认可了我的身份,所以以后只会帮你,而绝对不会再找您的麻烦。”
王洛想诉说话本一样,在闲聊中把这段几代人的缘分跟娄半城都一一道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家老爷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呢,这简直是个奇迹,我早年经商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些奇事,对江湖我不甚了解,但周边的朋友也有几位说起过,一直向往,却单单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位,这事我还遇到过一次,当时出于好奇,就用我朋友交代的做法做了,还有你说的这个燕子门,是不是就是当年震惊京城的李三爷那一支,来无影,去无踪,专门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呢?”
娄半城感到震惊,没想到王洛家还有江湖门派这一说法,他以前一直不太理解什么是江湖,但现在王洛说起来,他才回忆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有什么,我们家再怎么说也是八极拳的正统传人,江湖上只要报上名号,各大江湖人士也多少给点面子的,只是后来火器成了主流,这些江湖之事才逐渐澹出了公众视线,现在更是对这些了解的人已经更少了,少,但不代表他们没有,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说不定一个在大街上穿的破破烂烂,背着手,驼着背走路的老头,就是一位当年的江湖好手。
至于燕子门的事情,那还真不是传说,虽说没天桥说书的说的那么夸张,但他们的轻身功夫确实是一流,爬个高,跃个地还是不成问题的,您说的李三爷就是当年的好手,我现在的轻身功夫应该勉强能赶上他吧,不过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毕竟没见过,不好说,他也是当年太胆大了,觉得自己功夫了得,才吃了大亏,最终送了命,以后都是火器的天下了,武功再高,一枪撂倒,江湖好手估计以后也会越来越少,最后逐渐消失,这就是历史的使命,唉。
对了,您当年还遇到过类似的江湖人士,能说说嘛,我看看能不能猜一下是哪一家的门徒?”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把你们家祖的秘密说出来了,加上我女儿还是你嫂子呢,那以后就是亲如一家人了,咱们今天就闲聊,我绝对不会把你们家的事情透露出去,今天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一直到我死去,如有违背,让我娄某人不得好死。”
这是人家老王家的秘密,今天王洛跟他说了,那就是没把他当外人,但自己要是说出去了,那就是自己不仗义,有违道义,所以赶紧起了一个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