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杀意,如果看向他那双清冷的眼睛,隐隐约约就能察觉到阿信心中的疯狂。
似乎压抑了许久的烦躁情绪终于隐忍不住,就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到手中的石头上,光头的声音由远至近,他有些古怪地勾起诡异的唇角笑了一下。
伸出手搭在薄唇上,示意男孩不要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哥哥……”
小奶包软软糯糯的声音充满着害怕与犹豫,显然他不明白阿信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哥哥的陌生带给他的是无上的恐惧。
阿信则在弟弟面前丝毫没有任何保留,眼中流露出来的疯狂愈演愈烈。
对于光头的杀心也就更加炽热起来。
自从丧尸侵入安全基地之后,这里的所有规则就已经全部崩坏。
光头再也不是可以掌控一切的领军人物,而和他一样成了狼狈的落水犬,既然大家平起平坐,那又有谁比谁更高贵?
阿信像生活在远古社会的动物,透露着血腥无情的味道。到了现在,该拼的就是实力了。
阿信平时绝对不会是莽撞行事的人,今天能有此计划能有此想法,在之前就做了周密的计划。
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他在暗光头在明。就算突然袭击光头,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作出反抗。
反正在丧尸遍地的环境中,多死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有谁会因此而问责于他。
“你安安稳稳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阿信回头嘱咐的意意,清秀的脸上布满着疯狂的诡异。
小奶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之前温柔的样子了,他很害怕现在这个陌生的哥哥。
小短腿上前扑腾了两下,却根本追不上阿信。坑洞实在太深了,凭借他还不足一米的个头,根本爬不出去。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阿信消失的背影,红润的小嘴有些不满的都了起来。
眉宇之间满是担心,微微呢喃,“哥哥……”
与此同时,在坑洞的外面阿信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的躲到了轰然倒塌的榕树后。
宽大的茂密枝桠很好完美的掩藏了他的身形。
光头本来就身负重伤,再加上疼痛的干扰,他也就没那么大的精力去逐一排查周围不对的动向,
一边骂着粗口,一边捂着伤口,想要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在末世中被丧尸咬了,是完全没有根治的方法。就算破了点皮,丧尸的血液融入人类的血管之中,就会引起大量的变异。
尸变只是早晚的事情!!!
光头这次必死无疑,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一双布满了新红血丝的牛眼满是不甘心。
他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够,却已然到了尽头。
粗壮有力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咯嘣嘣直响。
“我横行霸道一世,现在也不能白死。还不如就在这里等些倒霉蛋,拉几个人一起殉葬,就算去了黄泉路也不寂寞。”
光头直挺挺的坐在路中央,露出了狰狞的笑,脸上有种恶毒的满足。
似乎把别人拉下水,就能让他扭曲心理得到天下极乐的快意。
阿信死死拿着手中尖利的石块,借着榕树隐藏身形压低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朝光头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个害他和意意性命不保,差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恶毒人,今天必死无疑!
阿信的眼中流露着杀意,恶狠狠的表情让清秀的脸上显了几分疯狂。
光头还在兴奋的等待着幸存者,身体早已支撑不住气喘如牛,现在只能死死地隐忍着身上的疼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时迟那时快,阿信并没有注意到光头的眼珠已经结满了灰白色的蛛丝网。
他飞扑上去,手中的尖利石块就要狠**入光头的脖梗!
可是面前的景象却如他脑海中的血流如注完全不相同。
光头的脖子竟然如同铜铁铸成,那尖利的石子块根本没有办法***,甚至触碰到他的皮肤还生生的碎成了两段。
这,这怎么可能?!
光头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信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手中的动作无比迅速麻利,又狠狠的在光头的脖子上刺了两下。
眼见手中的石块全部断成粉末,他腿软得后退两步。
就在这个时候被勐然攻击脖子的光头终于察觉了后面的动向,行动迟缓的扭回头,灰白呆滞的眼神突然大放异彩。
“咯……咯,咯……咯咯!咯咯……”似乎有浓痰卡在嗓子眼里,发出一种诡异的怪叫。
断断续续的似乎人类说话,但又好像丧尸的嚎叫。
阿信手指忍不住颤抖,他用来防身的碎石块已经全然没有用处。现在赤手空拳,如果光头真的要反击,他将毫无反手之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光头眼睛无比呆滞,迟缓的看着阿信,似乎在怀疑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阿信这时候才看到那双灰白色的眼珠,不似常人。只有被同化了的丧尸才会有相同的症状!
不过在阿信的心目中,丧尸虽然凶狠血腥,但对比起难缠的光头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有余季的看着面前已经成了丧尸的光头。
为了不被抓到,转身拔腿就跑,绕着长长的树干。
光头丧尸一时半会儿碰不到阿信,急得团团乱转,时不时的还被石子绊倒在地下,摔得狼狈不堪。
少年心情轻松了不少,戏耍着丧尸,一边又在寻找着得力的武器,准备将光头一击毙命,让它再也不能像以前那么嚣张。
就在这个时候,黎禾歌带着母女二人兜兜转转,从废弃废旧汽车站的东边转到了西边,也就是大榕树的面前。
她有些狐疑的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
一个人灵活的穿梭在树杈中,后面跟着个血肉模湖已经被挠得不成样子的丧尸。
那人似乎是在引逗着它,丧尸灵智未开,被逗的一愣一愣,却还要锲而不舍的去抓少年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