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许之欢也忍不住疑惑了几分,他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黎禾歌,不明白这个女孩儿上一秒还是一副狡猾的模样,下一秒就变成了可怜的小乖乖。
彷佛他的所有质疑对于这个女孩都是一种莫大的残忍。
满头银丝的老人看着黎禾歌,忍不住愣了愣。皱起睿智的眉头,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黎禾歌又一再一次很是激动的叫了他爷爷之后,老人才老泪纵横的点点头,颤抖着一双手指张开了怀抱,
“我可怜的小孙女啊,你在外这么多年受苦了,都是爷爷不好,没有把你保护在身边。”
博士激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样子俨然就是个失去孙女多年,但最近又找到亲人。真情流露的模样。
黎禾歌也学着他的样子,狠狠的又是捏了一把大腿,急剧的疼痛才让她哭的满脸鼻涕眼泪。
看起来要多才有多惨,所以在博士的眼中,她就是世界上最可怜最惨的小破孩。
“爷爷,我也好想你呀。自从爸爸和妈妈死去以后,我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子野孩子。为了在丧尸群中活下来,我吃了很多很多的苦,现在终于见到唯一的亲人。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凄凉,博士差点被难过的又一次老泪纵横。
他激动的紧紧搂着面前的孙女,一刻都不愿意放手。
这副爷孙亲情的模样,让许之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来是想要借着博士来验证一下黎禾歌到底是不是说谎,但却直接帮黎禾歌间接地洗脱了全部的罪名。
非但没有达到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反而帮助两个人爷孙相认。
许之欢心中气恼不已,事情显然没有像他想象的地方差。
作为堂堂的基地领队,他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栽过跟头,当然,这次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不等黎禾歌在继续花言巧语下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提醒博士。
“博士,您和孙女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难道不应该先验证一下她和您之间的血缘关系吗?”
博士皱起了眉头,警惕地看着许之欢,样子有着万分的排斥。
这不友好的目光让许之欢捕捉到,他立刻装的儒雅随和,笑起来如沐春风,旁敲侧击的解释道,
“毕竟您也说了,在此之前您从未见过她,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和您孙女年纪条件都相符的女孩,这难道不是太过凑巧了吗?”
“我希望还是查明真相以后,您在认亲也不迟。”
虽然许之欢说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错,但却让博士突然想到,是他没有尽责,所以才让自己的孙女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心生无穷无尽的愧疚,而这次好不容易找回来自己的心头肉,那当然不肯却有任何怀疑。
生怕会伤了黎禾歌的心,他将手一挥,不由分说。
睿智的脸上满是严肃,像是老鹰像是护小鸡一样的将黎禾歌死死地护在了身后。
“这有什么可验证的,你看看她的眉眼和我有多像。这还能有假?我们爷孙俩天生就是有缘,就算是分开了这么多年,依然能够找到对方。”
黎禾歌听到这声这话以后既感动又内疚,她虽然很不想要骗面前这个可怜的老人,但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决定还是继续伪装下去。
毕竟面前有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站在面前,就等着她露出马脚,要取她的性命,她可不想被面前的这个疯男人所伤害。
黎禾歌想到这里便坚定了决心,她连忙感动的泪流满面,不过这次是真情实感,索然一下扑进了老人的怀里,甜甜的叫着爷爷。
爷孙两个人合乐融融,作为外人的许之欢根本就插不进嘴来,就算他想要说出自己的直觉,这些全部都是黎禾歌的骗局。
老人也绝对不会轻易的相信。
毕竟找到自己消失多年的孙女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又怎么会听见一个外人的话,而和自己心爱的孙女翻脸呢?
所以不论许之欢想要提醒先去验证血型血源关系,博士就是不为所动,他严肃地拉着黎禾歌有些不耐烦地朝许之欢挥了挥手。
那样子就像是在赶苍蝇一般,有着十足的不耐烦。
许之欢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气得浑身发抖,但却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在基地里博士的威望很高,可以算得上是一言九鼎,所有的人都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而许之欢虽然在基地里也是一把手,但对于众望所归的博士来说,他的威信还不足以和能够研制抗丧失血清的人媲美。
为了顾虑在基地里的影响,许之欢不得不暂时放手,悻悻地走了出去。
但离开的前一秒,他却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瞪着黎禾歌,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彷佛是在和女孩说。
如果你是在说假话,那么我就会让你知道说谎话的后果。
直到许之欢离开房间以后,空气中直降到冰点的威压才澹澹的消失,气氛又变得安定和乐。
黎禾歌心里惴惴不安,她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住心中的恐惧。
对于她来说,许之欢实在太过威严。所以她不得不忌惮几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博士疼爱的看着面前的宝贝孙女,心里有着无限的感叹。
他用一双粗糙的手紧紧抓着黎禾歌那样子,生怕她会长了翅膀飞走一样,简直将黎禾歌视若珍宝。
“宝贝丫头啊。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提,只要我能满足你的,就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帮你弄到,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听着老人家谆谆的嘱托,黎禾歌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她被博士弄得感激涕零,心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想要告诉这个可怜的老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孙女,但是望着面前苍老衰弱的模样,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彷佛谎言在一开始发生以后,一切都像是注定了。不知道该怎么和老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