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祁景清醒的还算早,而南汐却是顶着一对儿黑眼圈。
毕竟心里藏着那么大的秘密,又事关祁景清,想着想着就想了一晚上。
所以,之前的元王和上官婉儿针对清王府也就不稀奇了。
可是这又关祁景清什么事?
上官婉儿害了贤妃母子不说,现在还要处处打压,真是欺人太甚!
祁景清一脸懵的被南汐堵在了床上。
两人靠的很近,近的祁景清觉得,他都闻见了南汐身上淡淡的体香。
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南汐把手塞到了祁景清手里,祁景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握住。
她现在却来不及顾及这些细节。
南汐保证道:“王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嗯……”
一大清早的就这么撩他。
南汐又探了探周围,在祁景清耳边小声道:“王爷,这里方便讲话吧?”
祁景清好笑的“嗯”了一声。
南汐就将昨天晚上遇见皇后之事,都告诉了祁景清。
祁景清以肉眼可见的呆住,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又瞬间严肃起来。
南汐就将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
不如就找那钦天监探探虚实,如果不成就在想其他办法让他开口。
皇后要是真想出来,也没有必要骗他们。
祁景清听完,点了点头,他和南汐的想法是一样的,便起身去书房安排这件事。
等祁景清处理好,在回景院的时候,南汐已经睡着了。
祁景清轻笑,幸好她不是奸细……
迷迷糊糊的南汐被抱上了马车。
睡姿成大字型,脚还露在外头也毫无察觉,祁景清认命的拿毯子给盖上。
可以说丝毫不淑女,他竟然觉得赏心悦目。
手指轻轻在空中抚摸着她的模样,恬静白净的小脸未经任何装饰,睫毛好长,她好白,唇红齿白的,要是能捏一下一定很软。
每到一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又轻轻克制住。
南汐喜欢他,是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人,可是如果发现真实的他,还会不会喜欢他……
“吁~”马车停了。
马蹄子声音太吵,南汐被吵醒了。
“嗯?王爷。”迷糊的揉了揉眼睛。
“下车吧!”
下车前还在恍惚,还记得今天要去将军府的。
南汐拉开帘子,祁景清居然在下边等着扶她。真真是奇了怪了!
南汐越来越觉得,祁景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变了。
昨晚一夜没睡,实在是困得不行,脑瓜子嗡嗡的。
将军府的人都在门口侯着。
然后,南汐不自觉的叫出口:“爸妈?”
“嗯?”众人疑惑。
瞬间改了口:“爹娘!”再往旁边一看:“喔!大姐二哥!”
这这这,跟她现代的父母,长得是一模一样,尤其她姐那一脸‘看什么看,不认识老娘了’的表情太熟悉了。
不过是表姐,在现代她是家里的独生女。
要不是不可能,她都会以为爸妈表姐太想她,坐着穿梭仪来找她了。
将军夫人苏逸娴,大概是常年征战,皮肤被晒得小麦色,但容貌也是极美,抿着唇,笑吟吟的瞅着南汐:“怎么几天不见,好像更傻了。”
大将军南泽民,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袭军装勃然英姿,斜飞的英挺剑眉,锐利的黑眸,看向南汐时,却是满眼慈爱,点头附和,加了句:“外加症状胡言乱语。”
她姐南浅,标准的瓜子脸,头发只用一根木簪子挽起,聪明的杏仁眼,稳重的气质,一脸‘傻子’的表情,看着她。
好嘛,原来谣言是从这传出去的!
她哥南洋点头附和:“头发像絮窝。”
“我一夜没睡,刚才在马车上补觉,这是刚醒的头发乱哎!”
四人很会抓重点。
惊叹一声:“一夜!”
然后暧昧的看着两人。
南汐:“……”
紧接着,所有人对着祁景清嘘寒问暖,簇拥着入了府。
留南汐一人风中凌乱:这是回娘家???
正厅里桌子上摆满了早饭,所有人都已经落座。甚至,祁景清的碟子里都已经堆了小山那么高。
自己以前在将军府过的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还担心怕自己露馅,现在看来,根本没人在乎她。
“景清啊,这段时间汐儿有没有欺负你,给你惹麻烦啊~”苏逸娴担心道,顺道从南汐手上抢走了最后一个水晶虾饺,放到了那个小山尖尖上。
……
“汐儿没欺负我,不过……”欲言又止。
这说半句留半句的最吊人胃口。
南洋连忙问:“不过什么?”
唉,没想到祁景清也会告状。
“不过就是闹腾些。”将山尖尖上的水晶虾饺夹到了南汐碗里。
三人一脸‘就这?’的表情,还有一个一脸‘我就知道’。
南汐嚼着虾饺:王爷还是爱我的!
早饭用好,祁景清就被南泽民和南洋拽去书房。
苏逸娴拍着南汐的手嘱咐:“汐儿啊!王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你可要好好待他,不能在像以前一样傻了!”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哎?前面还行,怎么越说越离谱。
这哭的猝不及防,南汐紧忙安慰道:“娘,您放心吧!我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我会好好待,景清的。”
“所以我快有外孙了?”苏逸娴惊喜的抬头,脸上哪有一滴眼泪,问道。
“那还不至于这么快!”南汐尴尬道。
苏逸娴拿着手帕擦着,并不不存在的眼泪:“那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边儿上找你二姐玩去吧!”
边上的二姐一脸‘我不想和傻子说话’的表情。
南汐:她依稀记得那天她二哥说,她爹她娘想女儿了?接她回府住三天?怕不是她二哥把祁景清的名换成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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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南泽民坐在主位上,宽慰道:“今日看王爷与汐儿相处还融洽,老夫甚是欣慰。”
祁景清刚想说话就被制止。
“清王不必着急说话,这些话大婚前未说,是因为老夫觉得这婚未必能成,婚后三日未能回门,便一直耽搁到现在。”
“汐儿她,她还小,有些事我们还没来得及教会她,”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天生与其她人不同。”
“老夫知道,是汐儿做错事在先,你恨她怨她也是应该的。在这之前,你且先看看她对你的心意,看看她的好。她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南泽民一脸严肃,沉声道:“你不能伤害她,有什么你冲我来!你把她还回南家!南家只要在一天,就会护汐儿一天!老夫死了还有他哥哥,他哥哥死了还有……”
南洋:“爹。”
“总之,我们南家永远是汐儿的后盾!”
“是,我定会护着她!”祁景清坚定道。
南泽民听完欣慰道:“有皇子向南家伸出橄榄枝,老夫从未答应过,也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如今,清王有事说一声,南家定会鼎力相助。”
南泽民本来还想在观察观察这女婿的,但是看见他在昨日的大殿之上,还有陪汐儿回娘家以及一些种种细节,倒也算是个可靠之人。
才说了今日这番话。
“是。”
“哎呀,贤婿!”南泽民笑呵呵拍了拍祁景清的肩膀:“会不会下棋,来两把,可不能让老夫啊!”
回头在祁景清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踹了南洋两脚,小声骂道:“不孝子!还呆在这干什么,你站这能给我生出大孙子吗?”想想还是生气,又踹了三脚:“刚才你不打岔,我也差点没说下去!不孝子!”
南洋边躲边说:“我就是出去也生不出来,因为我是男的!”
说完就跑了。
元王府。
祁景元醒来时,已经下午了。
揉着头昏脑涨的脑袋,自己的御用太医在一旁为他施针。
还没说的出来一句话,就吐出了一口血。
月沉立马上前,为祁景元拭嘴。
没注意到,那太医有些惊讶的眼色,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从药箱里层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递给祁景元:“王爷。”
祁景元吃完药,问道:“王羽,本王这是怎么了?”
“王爷只是有些气火攻心,又因为欲火发泄不出,才导致的,稍等微臣为王爷开几副方子,还有平日里开的补药,王爷要记得服用。”王羽敬重道。
祁景元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整日就是吃药,出去出去!”
王羽又提醒了一遍,要记得吃药,就退下了。
月沉等王羽退下后,就把那日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祁景元气的咳了半天。
那日是母妃给他送来的茶,他才毫无防备的喝了,没想到竟然被尚书之女钻了空子!
文武百官面前,让他露出不雅一面也就算了,竟然还公然针对将军府!
他虽然知道了南汐是归顺清王府,但是将军府,他还是要去拉拢的。
只是流放出祁元都,这个惩罚未免也太轻了些。
“走,本王要去皇宫,和父皇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