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想娘家了。
看着小女人焉焉的模样,魏珩伸手捏了一把她的粉腮,好笑道:“你若是想回,明儿回去就是了。”
“明儿本王让福全开库房,给你挑些东西带回长孙府。”
“多谢殿下,殿下对妾身真好。”
魏珩眉眼含笑地吻上了小女人甜甜的小嘴。
翌日一早,长孙娉婷便领着丫鬟,拉着满满一车的礼品回去长孙府。
上晌陪着陆氏与叶氏聊了些家常,正午用过午膳,便与长孙彦去寻林琅。
她如今已嫁人,又是以回家探亲作为借口,为了避免麻烦,她寻套小厮的衣裳换上与长孙彦一同出门。
据长孙彦查到的消息,林琅就住在长安西城的保宁坊内,目前与其母同住,生活很是拮据。
马车辚辚,从长孙家一路驶向西城,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停在了保宁坊。
长孙彦将长孙娉婷扶下马车,指了指前面有些破旧的木门,“他们就住在这里。”
话音甫落,众人闻到一股烧焦的柴火味,抬头一看,院内飘着浓烟。
半夏上前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长孙彦看了一眼小厮东升,东升会意。
上前抬脚,勐地踹向大门。
破旧的大门一下子就被踹开,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众人赶忙往里冲进去,只见厨房内涌出浓烟,长孙娉婷指挥奴仆们,“快灭火,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众人应声,一些人寻木桶打水救火,一些人冲进屋内寻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也将隔壁的邻居们给引了过来。
很快,东升便从厨房里抱出一个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已被火熏得黑乎乎一片,双眸紧闭。
另外一位妇人蹲下来帮忙,“哎幼,幸亏救得及时,怎么样,使人去喊林大夫没?”
“去了去了。”
东升探了探气,回道:“主子,还有气。”
长孙娉婷看了眼没被殃及的正屋,当即下令,“先将人抬进屋,去寻个大夫过来看看。”
幸亏里面火势不大,有大家伙的帮忙,很快火也就灭全了。
小厮刚从外面请了个大夫回来,一位清秀的青年便急冲冲地冲进屋内,“娘,娘。”
见到屋内站满了人,微微一愣,随即也顾不上众人,先去床榻上看望妇人。
老妇人轻咳一声,便幽幽转醒过来。
大夫诊脉,说是呛了些浓烟无甚大碍,不过腰间摔倒就比较严重,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
原来是老妇人去厨房生火,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火灶的火苗因无人看着烧到了旁边的柴火,因此厨房才着了火。
见老妇人无事,青年起身向众人一一道谢。
之前的胖婶指着长孙娉婷一行人,朗声道:“不谢,我们也没出甚力,你要谢就谢他们吧,幸亏他们将你娘及时救了出来。”
青年拱手一拜,温声道:“敝人多谢诸位恩公的救命之恩。”
眼前男子一身泛旧麻衣,面容清秀,举止得体,长孙娉婷温和道:“不用谢,你就是林琅林大夫?”
“几位是?”
长孙彦在旁道:“我们是有事来寻你的。”
屋内林母要休息,林琅只能将几人给请到隔壁的小房间。
长孙娉婷开门见山,“我知道林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可有想过入太医院任职呢?”
林琅看着眼前与他说话的人,虽是一身小厮打扮,但一看就是个女郎。
不仅如此,她似乎比旁边贵气逼人的公子更有话语权。
林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话。
他出身医学世家,林家人里在医学上他是最有天赋的。
他自是想进太医院的,那是他所向往的地方,但他的身上······
长孙娉婷见他一脸为难,似乎也猜到他的顾虑,柔声道:“只要林大夫想进太医院,你身上的所背负的命桉不成问题。”
长孙彦已经查清楚林琅的底细,林琅去年在江西给一个员外家治病。
结果那户人家自己随便给病人乱吃了些与药相克的食物,导致病人不治身亡。
最后那户人家不仅将事情推在林琅身上,还讹了他一笔钱。
林琅迫于无奈只能逃离江西,举家迁离至长安。
对上林琅诧异的目光,长孙娉婷莞尔一笑,“我们已经查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放心,长孙家不仅能替你摆平此事,还能推荐你进太医院。”
“长孙家?两位恩人的意思是?”
林琅知晓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就是不知道他们会让自己做什么?
长孙兄妹对视一眼,长孙彦避轻就重告诉林琅。
他们长孙家有位贵人在宫中,宫中尔虞我诈,希望他进宫后能替长孙家照看那位贵人一二。
长孙娉婷开口道:“我们长孙家替你铺路,你在宫中替我们照看贵人一二,此乃双赢,林大夫何乐而不为。”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琅还是有些犹豫。
谁知道往后他们会让自己替他们做什么?
毕竟,大夫既能治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长孙娉婷继续道:“林大夫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林大娘,林大娘年纪也大了,该多享享清福才是。”
“这次的意外幸得我们恰好发现得早,若不然······”后面没说的话,大家都懂。
长孙娉婷一语双关,除了提起孝道,又提醒林琅方才自己救了他母亲一命的事。
林琅自然也听懂了,想到自己目前郁郁不得志的处境,又想到年迈的母亲,思索一番,当下拍板同意他们的提议。
随即拜谢两位的提携之恩。
兄妹俩相视一笑,长孙彦让林琅在家等他的好消息,几人商议好后,林琅将几人送出来。
长孙娉婷看了眼被烧黑的厨房,让长孙彦这两日给林琅寻个好院子让他搬过去。
毕竟现在林琅是自己人,安顿好他的母亲是她该做的事。
林琅又道谢一番后才将两人送了出去。
回瑾王府的路上,长孙娉婷寻思着什么时候能让林琅给魏珩把把脉,一是看看他现在有没有中毒,二是给他治治头疾的问题。
不过此事也是急不得,她总要等林琅安顿好。
再者,她也要寻个由头让林琅给魏珩看诊。
总不能直接将人领入王府,说要给魏珩看病。
若她猜得没错,王府中定会藏有各方的暗桩,她贸贸然将人领入王府,指不定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