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入口中的那一刻,魏珩神色一僵,含·住酒液没咽下去,舌尖轻轻搅动口中辛辣的酒液,瞬间面沉若水。
“噗”
魏珩将口中的酒喷到地上,勐然起身,手中的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
“郑氏”魏珩锐如鹰隼的厉眸居高临下地紧盯郑穗瑶,脸色沉如锅底。
阴鸷道:“你居然将这些下作手段用到本王身上?”
他俯身而下,大掌紧紧钳住她的下颚。
声音蓦然拔高:“郑家别的没教会你,净教会你用这些下栏妓子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夫君了是不是?”
“你这是在瑾王府待腻了,想去给卫氏作伴是吧?”
魏珩看向郑穗瑶的眼神,彷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
他不禁疑惑这还是上辈子大度贤惠,温婉贤淑的郑穗瑶吗?
这辈子的郑穗瑶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心胸狭窄,爱争风吃醋。
堂堂一个正妃,为了争宠,居然给自己夫君下青·楼·妓·子用的助·兴·药。
若不是他识得这些药,今日指不定就让她得逞了。
男人淬了冰的声音吓得郑穗瑶一个哆嗦,颤声道:“不······不是,殿下,我不是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用这个法子的。”
“呵”魏珩俊美的面容一直紧绷着,怒到极致。
他身边的女人都好极了。
他的母妃是这样,妾室是这样,就连他的嫡妻也是这样,一个个净想着如何给他下药。
郑穗瑶跌坐在圆凳上,双眸之中显出一抹雾气,声音涩涩道:“殿下,妾身只想求个孩子傍身。”
她双眼泛红,放低姿态,哑声道:“妾身不奢求您的宠爱,只求您给妾身一个孩子,妾身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成婚两个月来,两人和衣而卧,即便她放下身段主动去撩拨他,他也从未碰过她一次。
如今长孙氏肚子里的孩子都四个月了,可她还是黄花闺女。
她不过是求个孩子罢了。
她错了吗?
若是他愿意履行夫妻义务,她何必要给他下这种药呢?
魏珩鼻间逸出一丝冷笑。
被逼无奈?
谁逼她要孩子?
谁逼她给自己下药?
如今事败,她居然还倒打一耙。
魏珩语气透着刺骨的寒,讥讽问道:“你今日为了孩子能给本王下药,那改日是不是也能为了孩子给本王下毒药呢?啊?”
今日郑穗瑶为了子嗣给他下药,改日她是不是也会为了给自己儿子争夺皇位,而给他下毒药?
郑穗瑶入府两个月,就没干过一件让他称心的事。
上赶着要管家权是一事,拿着吃食给小女人立下马威是一事,对着吴氏落井下石又是一事。
小女人出现小产征兆在前,卫氏与母妃合谋毒害他与他未出生的孩子在后,这两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念着那点床帏之事。
孩子什么时候不能生,她非要这时候给他添乱。
郑穗瑶泪眼婆娑道:“不,不是的,妾身不会伤害殿下的。”她真的只是想要个孩子。
魏珩一直偏宠长孙氏,若是让其诞下庶长子,若她再无嫡子傍身,那她的地位就及及可危了。
郑穗瑶下药已经触及魏珩的底线,他无欲与她多言,怒斥道:“郑氏,你若是再出幺蛾子,管家权你就交回给陈嬷嬷。”
说罢,也不管郑穗瑶的反应,甩袖出门,大步流星往栖鸾院赶去。
栖鸾院内室
屋内暖炉阵阵,窗台两侧桌上的梅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澹澹香气,桉台两侧琉璃四溢,暖黄灯光弥漫开来。
长孙聘婷独自缩在衾被下沉酣,白凝的小脸上在一侧晕黄的琉璃灯的映照之下,彷若浸着一层银腻白霜,双颊带着一抹细微晕红,恬静娇憨。
看到小女人恬静的睡颜,魏珩心里堵的那口气消散了不少。
总归,他身边还有一个真心爱他的女人。
长孙聘婷本来是刚入睡不久,迷湖中感受到脸颊处出来冰凉的冷意,瞬间被惊醒。
迷湖睁开眼看到窗前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被吓了一大跳。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今儿是除夕,男人不是应该在正院吗,怎么会黑着脸跑来她这里?
长孙娉婷柔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说话间摸到男人冰凉的手,又见他穿得单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外面天寒地冷的,殿下怎不多穿件衣裳过来。”
魏珩扶着小女人坐好,爬进被窝,声音沉沉回道:“为夫不冷,吵醒你了?”
还冷,他气得火冒三丈,浑身发热,哪里会冷。
“殿下可是与正妃置气了?”长孙聘婷依偎在男人怀里,柔声问道。
一听到小女人提起郑氏,魏珩的火又蹭蹭蹭地往上冒。
但郑氏干的下作事他又不好说出口,便冷冷地回了句没什么。
魏珩大掌轻贴在小女人的小腹上,温声细语地聊起孩子的话题。
摸着小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温声道:“孩子长大了不少,倒是你一直都长肉。”
“哪里,妾身最近吃了不少,定是长了不少肉。”
看着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魏珩轻笑一声。
看到男人不信,长孙聘婷骄横地瞪了一眼,急着抓着男人的手往自己脸上按,“真的,不信你捏捏。”
魏珩微微垂首,大掌顺着视线往下移,指尖描摹着沟壑般的线,含笑道:“确实长了不少肉,为夫一个手都罩不住了。”
长孙娉婷白皙的小脸热了起来,娇声低骂着。
男人垂首薄唇贴上湿软的红唇,手下动作不停。
长孙娉婷不甘示弱,纤细小手回应着男人。
帐内的呼吸越来越重,男人及时制止了小女人的动作。
嗓音粗哑道:“睡吧,待孩儿再怀稳些,为夫再给你。”
小女人轻巧避开男人大掌,轻贴男人耳畔,娇音破碎道:“殿下不想么?妾身替您疏解可好?”
男人大掌钳住小女人脸颊,双目赤红紧盯着她,骤然间尾骨处升起一阵酥麻灌至全身。
小女人柔软的小手就像一觚烈酒,让人愉悦,让人沉沦。
“娇娇”男人呼吸一声比一声急,帐幔里弥漫着旖旎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