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吴氏看着身旁的丫鬟，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福全在旁面容阴冷地开口道：“将你知道的，如实向殿下禀报吧。”

春香浑身一颤，惊恐叩头，颤着声音道：“是，是，上个月廿八日主子从正院回来后，奴婢去送茶水。”

“曾在门外听到主子与梦竹姐姐说，若是本妃才不会这些不痛不痒的小动作······还不如来剂勐药除掉她腹中胎儿，干净利落。”

“奴婢只听到这么多，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殿下······”

春香的话还未说完，吴氏便整个人扑过去厮打她，嘴里怒吼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敢污蔑本妃。”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春香边躲边哭着求饶。

福全让人上前将俩人拉开，又命人将那春香押下去，冷笑道：“吴侧妃，如今人证物证已在，容不得你抵赖。”

“吴氏······”魏珩声音阴沉吓人，看向吴氏的目光如同百丈冰下的寒冰，渗人入骨。

吴氏惊恐万分，战栗如筛，人证物证俱全，这下她是真的洗不清了。

“本妃倒不知道，吴侧妃竟这般蛇蝎心肠，幸得苍天保佑，本妃腹中的孩儿才能平安无事。”

伴着清脆的声音，一道婀娜的身姿缓缓向众人走来。

长孙娉婷嘴角嗜着冷笑，冷眼环顾底下的女人，将所有人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

有诧异的，有失望的，有不忿的，也有松了口气的。

“你，你······”吴氏见到震惊地看着长孙聘婷，见到她好好端地站在很快便松了一口气。

整个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长孙娉婷对着郑穗瑶微微福身，“妾身给王妃请安。”

因她一直在床榻上养胎，这辈子倒是第一次见到郑穗瑶。

郑穗瑶已经从错愕中回过神来，语气澹澹问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长孙妹妹不打算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夤夜时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将所有人引过来。

一会又说小产，声势浩大地搜她们院子。

完了又完好无损地站在她们面前，合着她这是将所有人当猴耍了？

方才郑穗瑶与吴氏互撕已让魏珩不喜，眼下听到郑岁要的话，他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要对一个受害者问责。

堂堂一个正妃，不好好打理后宅，整日就是争风吃醋，总揪着后院的妾室不放。

长孙娉婷面色肃然，冷声道：“有人想用药害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幸亏发现得及时，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才平安无事。”

“虽说发现得早，但这下药之人总要抓住不是吗？”

就在吴氏刚松了口气，便又听到林琅禀报。

“启禀殿下，另外这胭脂盒里装的毒药乃是殿下之前中的秘毒。”林琅脸色大变，拿着一瓶瓷白小瓶行至魏珩面前。

这话不弱于一道惊雷作响，郑穗瑶惊慌地看着林琅，“什么毒药？”

长孙娉婷接过话，一字一句缓声道：“自然是杀人无形，让人暴毙的毒药。”

话音甫落，底下众人惊慌失措，脸上皆是一片惨白之色。

长孙瞥了一眼卫氏，若有所思。

郑穗瑶不着痕迹睨了一眼长孙娉婷，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分明她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为何她却什么事都不知晓。

今晚的事是这样，殿下中毒一事也是这样。

郑穗瑶看向吴氏冷斥道：“吴氏，你居然胆敢谋害皇子？”

魏珩接着道：“吴氏，到底谁指使你投毒的，如实招来。”

魏珩比郑穗瑶想得明白，吴氏作为侧妃，她给长孙聘婷投毒，这点倒能说得通。

但她放着好好的侧妃不做，给自己夫君投毒，若说无人指使，是如何都说不通的。

吴氏惊恐万分，浑身颤抖，哭诉道：“殿下，妾身没有投毒，殿下要妾身如何招？”

这下吴氏是真的慌了，谋害皇孙的罪名还未洗清嫌疑，眼下又添多一条谋害皇子的罪名。

若她真的背上这罪名，她吴家定会被满门抄斩的。

吴氏哽咽道：“殿下是妾身的夫君，吴家亦以殿下马首是瞻，忠心耿耿，妾身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蠢钝之事呀，求殿下彻查。”

吴氏心里冤得要死，她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夫君投毒。

但眼下人证物证俱全，她真的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

屋内只剩吴氏的求饶声，其他女人倒没有像往日一般明嘲暗讽互相挤兑一番。

她们倒不是没这心思，而是不敢。

她们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多舌而沾染上谋害皇子的罪名，给家族惹来灭族之祸。

“殿下”长孙娉婷轻扯男人衣袖，柔声道：“殿下，吴侧妃言之有理，还是先查清楚再说吧。”

郑穗瑶沉沉开口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全，这还不够清楚么？长孙······”

她的话还未说完，对上魏珩扫过来的阴鸷眼神，顿时禁声。

吴家的衷心魏珩是知晓的，吴氏确实不是一个蠢钝之人，不可能拿自己与吴家的身家性命与前程去做蠢事。

再者吴氏进门仅一年，与他患头疾的时间对不上。

魏珩微微颔首，命人将吴氏拉回晚清院严加审问。

暗卫在吴氏的呼喊声中，将人拖了下去。

处理完吴氏，就该轮到卫氏了。

魏珩随即看向福全问道：“玉清院的人都问出什么了吗？”

玉清院的粗使丫鬟在这节骨眼上，杀了栖鸾院的丫鬟，他倒要看看卫氏如何辩解。

福全恭敬回道：“回禀殿下，他们的嘴都很硬，那粗使丫头什么都不肯说。”

其实那丫鬟说是两人有私怨，她才趁乱杀了红豆。

这种随口胡诌的话，福全一眼就看穿，自是不会当着众人的面禀报的。

长孙娉婷抿了口热茶，冷笑道：“这就有意思了，红豆是吴氏安插在栖鸾院的人，堕胎药是红豆下的，就算是杀人灭口也应该是晚晴院的人来吧？”

“怎会轮到玉清院的粗使丫鬟跑来杀人灭口呢？”

红豆是吴氏安插在陈嬷嬷身边的人，陈嬷嬷来栖鸾院时红豆也跟着来了。

这点，还是长孙娉婷接手中馈后才查出来。

一直也没动她，是想看看吴氏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