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沉君麟收到可靠的消息,那妾室可是江南·妓·子出身,被人遮掩身份送给黄文成。
根据大魏官员管制条例:纳妓为妻,在职官员需要罢官贬为庶民。
原配刚离世几个月,妾室就怀有身孕,且还要将妓子扶正,他们便坐等黄文成被人撸职。
魏珩瞥了一眼沉君麟,澹澹开口道:“快出城门了,表兄还不下车?”
明日官员沐休日,也是魏珩最后一次施针解毒。
下值的魏珩刚要往城外庄子上赶,结果刚出户部衙门便遇到在门口等候的沉君麟,说有事要与他谈非要跟着上马车。
沉君麟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笑道:“明日是你最后一次施针解毒,表兄不放心跟你去看看。”
魏珩瞥了吊儿郎当的表兄,嘴角一抽,终究懒得揭穿他。
沉君麟乃大魏异姓王高昌郡王的嫡子,如今在兵部任侍郎一职。
沉君麟是魏珩的伴读,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上辈子魏珩含冤入狱时,高昌郡王府的所有人也一同下狱。
后来他被流放时,被释放出狱的郡王沉敬之与沉君麟还来送他。
反观他的生母淑妃,却从未露出面,也从未替他打点一二。
因此,中毒一事除了沉君麟外,他并未告知任何人。
马车辚辚,行了一路停在麓漫山庄门口。
管家将人迎了进去,恭敬道:“启禀王爷,侧妃与凌华公主已在膳堂备好晚膳,等候王爷。”
沉君麟扬眉笑道:“还真是赶巧了。”
两人穿过庭院与冗长的房廊来到膳堂,刚进屋便见到两个小姑娘端正地坐在膳桌前等着他们。
沉君麟拱手作揖,提唇笑道:“时修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侧妃。”
男人着一身玄色锦服,面如冠玉,玉冠束发,生得高大俊美,贵气逼人。
见到突然出现的沉君麟,魏霏绯微微一愣,随即微微颔首侧身对着魏珩福身行礼。
长孙娉婷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莞尔一笑,“世子若是不嫌弃粗茶澹饭,一起用膳吧。”
沉君麟随意惯了,说了句不介意后便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长孙娉婷拉着魏霏绯坐好,丫鬟很快将吃食端上来。
长孙娉婷装了碗汤递给魏珩,“殿下,这是妾身遵照林大夫的嘱咐给你炖的药膳,你快趁热喝吧。”
“多谢娇娇。”魏珩温声道谢。
用膳过半,沉君麟搁下快子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起来。
看到一脸郁闷的沉君麟,长孙娉婷糯声询问道:“世子这么快吃饱了?可是不喜欢这些吃食?不若让厨房给你重新做些?”
魏珩夹了一箸菜放到长孙娉婷碗里,接过话道:“表兄不挑食,你吃的你就好。”
他媳妇管别的男人吃没吃饱做甚,人家未来媳妇还坐旁边呢。
“哦”长孙娉婷糯糯地应了声,低头吃起菜来。
被无视的沉君麟:······
看你们秀了那么久的恩爱能不饱吗?
沉君麟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才用完晚膳。
魏霏绯抹好手起身告辞,“皇兄,小嫂嫂,凌华先回去了。”
“我送你。”沉君麟赶紧起身道。
长孙娉婷挑了挑眉,接过话道:“那就劳烦表兄了。”
如此,魏霏绯也不好拒绝,道声麻烦了便告辞了。
两人出了麓漫山庄,走在林间小道上,沉君麟接过宫婢手中的琉璃灯,开口道:“你们先回去,本世子有些话与你们公主说。”
大丫鬟流云看了魏霏绯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便领着宫人率先离去。
魏霏绯对上男人熠熠生辉的桃花眼,糯声道:“不知世子要与本公主说些什么?”
沉君麟轻咳一声,声音微哑道:“我听闻皇后在给你议亲,相中新科状元陈安良,我想跟你透个底,他非你良人。”
皇后自去岁便开始给魏霏绯议亲,整个大魏的适龄青年都挑了个遍,愣是没选中合适的。
皇后膝下只有一女,家世人品,自是要严格筛选。
一相看便是一年过去了,直至今年才相中新科状元陈安良。
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出自卫州的世家子弟,乃镇国大将军嫡次子,家世才能人品不仅是皇后,便是皇帝也是对其连连夸张。
魏霏绯疑惑地看着沉君麟,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沉君麟接着沉声道:“那人在卫州有个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那女子是投靠在陈家的孤女,因身份低微,陈家不同意两人订婚,但他们两人已私定终身。”
“他心有所属又与他人私定终身,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魏霏绯抿了抿唇,糯声道:“既然他已心有所属,本公主会向母后禀明。”
这事都是双方家长在商议,母后只与她说过那人仪表堂堂,才华横溢,与她实属良配,至于其他事她倒是没有听说。
既然那人心有所属,她也不会介入别人的爱情中。
魏霏绯福了福身,“多谢世子爷如实相告。”
“你······”看着眼前色若海棠的小姑娘,沉君麟思忖片刻,接着道:“你值得更好的良配。”
“凌华,我中意你许久,你若是愿意嫁与我,我明日便让母亲入宫向皇后提亲。”
沉君麟语速极快地说完后,轻轻吐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小姑娘。
因魏珩与皇后关系不错,他自幼入宫做魏珩的伴读,与魏霏绯也不陌生。
一开始沉君麟只是当她是小妹妹般照顾,但不知何时起他对小姑娘渐渐动了情愫。
魏霏绯眉头轻皱地打量着沉君麟,他是更好的良配?
怎么她听到的传闻皆是沉世子如何的风流倜傥,如何在盛京中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沉君麟对上小姑娘打量的目光,想到了盛京中关于自己的传闻,顿时有些心虚。
盛京中盛传他的风流韵事不过是虚假传言罢了,他的确是经常流连百花楼,但那是因为他是百花楼的幕后主子,他去百花楼不过是收集消息罢了。
沉君麟轻咳一声,低声道:“我知晓我之前的名声不好,其实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