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你是我，我即是你，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睡梦中，浑浑屯屯，耳瓣有一道亘古悠扬而低沉的声音，如静谧空谷间传来的回音，像孤舟上的一片落叶，虚无缥缈，那道声音却沁入人心。

"师傅，鸾歌姑娘怎么样了？"

连翼明回到书院后，听说了在测灵根的时候，有一个女娃将水晶球弄碎了。

晕倒后，被封云江带回了书院。

连翼明想到了上次遇到过的那位神秘姑娘，果不其然，看到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中的女孩，就是鸾歌。

封云江替鸾歌锁住了体内汹涌而来的灵力后，接着为女孩捏了捏被角。

起身，眼底的神色意欲不明，

看了连翼明一眼，说，

"这女娃体内有两股特别强大的力量，因为她还没这个能力完全掌控它们，所以在水晶球测试灵根时，拼命得想要爆发出来。"

"承受不住这两种极端的她，晕了过去。"

"幸运的是，身体无大碍。"

连翼明收回看向鸾歌的视线，

"两股力量？"

"这个修真界的世界，除了光明魔法之外..."

连翼明心底一惊，眼睛微微一绽，

"师傅...师傅你的意思是鸾歌姑娘，她体内还有存在黑魔法？"

封云江走到窗前，回想起被暗知招生处发生了大事赶了过去，要带这女娃回来之前，那个碎了的水晶球表面凝结了一层黑褐色，眸子里的颜色逐渐深沉，心底的担忧越来越大，转向连翼明，看着他，

"是不是黑魔法我还不确定。"

"但是倘若她真的会黑魔法，那么这个修真界怕要出乱子了。"

"一黑一白，一正一邪，相之抗衡，在还未确定谁是正主时，大战是不能避免的。"

连翼明沉默了。

如果确定了鸾歌会黑魔法，若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那么在她被黑魔法控制之前...

窗外的一朵杏花落了，三月终将会过去的。

*

连家。

"少爷，要不阿莲替你研磨吧，您不是想要画一幅夫人的画像送给她吗？"

阿莲轻声询问，偷偷侧着头，视线看向连翼杰此刻的神态，

阿莲跟着连翼杰回到书房后就发现连翼杰就站在书桌前，面前摊了一张白纸，就紧紧盯着那张空白的纸张，不说话，也不落笔画画，题诗练字。

"我像不像它？"

连翼杰突然出声，

阿莲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连翼杰的视线却一直没从那张白纸上离开过。

"少爷你说像谁？"

阿莲稳着心性，慢慢寻着连翼杰的视线再次询问，

半响，

连翼杰阖上了眼睛里的深沉，再次掀开了眼皮，眸色澄澈清明，终于拿过一旁的画笔，

阿莲见此，赶紧上前，替连翼杰研磨，整个房间里，只有墨汁与磨石相接触的声音，

过了几分钟，阿莲抬了抬眼，以为连翼杰要画谁的画像，结果落笔，流云似水之后，是四个字。

"谁主浮城。"

阿莲不懂，但也知道连翼杰不喜欢别人打搅他，尤其是在他练字作画的时候。

只觉得小少爷写的字越来越有味道了，虽然还带着些许的稚嫩，不过小少爷才五岁，这字裱起来却可以卖了。

脚步声突然从门口处传来，没过一会只见一个穿着梅色华服的妇人，妆容精致，面容端庄，走了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