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讷讷地问,“真的么?我们真的很般配么?”
翠翠点头,“简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燕心里暗喜,可是她没高兴一会儿,脸又垮了下来。
女子婚嫁都由父母长辈做决定,现在她兄长死了,他娘又无心替她打算,李家也没落了。哪里配得上县尉大人啊?
翠翠焦急得跺脚,“小姐,您怎么能这么想,咱们李家虽然现在是没落了些,但是当初好歹也是名门大户,配一个县尉简直绰绰有余!您可不许再这么想了!”
李燕摇头,没有跟翠翠解释自己的心事,只是自怨自艾。
过了两日,陈账房就被人押了回来。
县尉派人来叫张绣和李燕一起去衙门,李燕本来很欢喜,忽而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就在家等消息好了。”
张绣奇怪地看着她。她还以为要是有能见到县尉的机会,李燕会不顾一切地抓住呢。难道李燕对县尉没有感情?
她不信。
她想了想,劝道:“燕儿,你跟我一起去吧。这横竖陈账房是李家的人,要是有什么罪,我也不好发落。”
“怎么不能发落了?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行礼,但是李家的人都默认你是当家主母了。你去就行了,我……我就不去了。”
李燕勉强笑笑,她怕自己看到县尉大人,一颗心又忍不住悸动起来。
张绣看这一招没有用,便生拉硬拽李燕跟她一起去。李燕性格温柔,温柔地有些软弱了,便跟着张绣一起去了。
到了衙门,只见陈账房和丝丝双双被捆在一起,蓬头垢面。
县尉正坐在高堂上,看见李燕和张绣来了连忙站起来。
李燕惊讶地看着他们,她还以为陈账房拿了李家那么多钱会过得很奢侈,没想到居然这么狼狈……
张绣冷笑,“到底不是属于自己的钱,花起来不顺手吧!”
陈账房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哀求得看着李燕,“小姐,我知道我做了不少错事儿,还偷了李家的印鉴,那都是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才干了那样的事情,您千万别跟我生气。您不是也听说了吗?我还有一个叔公还等着我养老呢。”
李燕心软了,“你……你就算没钱,你也千不该万不该做出这种事情啊。”
陈账房跪在地上痛哭,其实心里根本毫无悔意。
他千辛万苦当这个账房,就是为了捞一点油水。以前李家家大业大的时候,还有不少油水可捞,现在李家没落了,他一个账房还有什么可以捞的?外面的债却欠了不少。他只好偷了李家的印鉴,诱惑了一个丫鬟去偷李夫人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本以为拿到了这些东西,李家的万贯家财都可以被他们调用,没想到树大招风,只要他们拿出那块玉佩就有人盯着他们。导致他们根本不敢花那些钱,即使身上带着那么多钱和玉佩,他们也是一路挨饿。
丝丝平时在李夫人身边伺候,李燕也算是眼熟她的。李燕深深得叹了口气,“丝丝,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你知不知道我娘很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