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风傻眼了，“少爷，您这话何解？”
“什么何解？需要何解？”李赢背着手走在前，慢悠悠地踱回李家。
“少爷，您别说，你和那小女孩倒真像一对父女。你们的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的。”李小风后知后觉地说道。
李赢站住，转身问他：“当真？！”
李小风讷讷地点头，“当真啊。”
有什么问题吗？李小风不敢多问。
李赢摇摇扇子，若有所思地走了。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交代，“让你派人去调查江理的事怎么样了？”
“最晚今晚就会有消息了。”
“嗯。叫人把他约到宝月楼，我亲自过去听听。”
“是！”
李小风按照李赢的吩咐派人把江理约到宝月楼，派去的人是江理的同僚，名曰林海。这林海早年受过李赢的恩惠，对他的命令自然不敢推辞。
“林兄，这么客气干嘛？还单独请我吃一顿。”江理嘴上这么说，眼睛一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都移不开眼了。
乖乖，这么多食物要是打包一点带回去给他娘吃，好歹也能让他娘享受一回。
“诶，应该的应该的。你我共事三月有余，我一直欣赏你为人，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单独请你。今天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请你一顿？”林海包了一个包厢，隔壁就是李赢。
特意在两个包厢之间打通了一个小管道，保证李赢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
“来来，江兄，酒先满上。”林海看准了时机，不停地往家里的杯中倒酒，一顿饭吃下来，江理没有吃几口菜，倒是喝了一肚子酒。
“林……林兄……实在不能再喝了！看看我这肚子，全是酒水了。”
林海故意说道，“不喝也行，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江理连忙哄道，“哪儿啊，我哪儿敢看不起你啊。我喝我喝。”
又喝了一会，桌上两大坛子酒几乎都是江理喝了，林海估摸着他醉的差不多了，凑在他耳边问：“江兄，你和你夫人感情可好啊？”
江理苦着脸、趴在桌上说，“不好！她家出钱给我买了个小官，因此她心里处处都看我不爽，觉得我是沾她的光，连她那婢女都要有意无意拿话刺激我。”
在隔壁听着李赢冷笑，这江理真是吃软饭吃得心安理得。
看来这是真的喝醉了，什么话都往外倒了。林海心道，他假意地劝了几句，“江兄，这种事情你没必要太介怀。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总以为男人靠了自己是什么大事。殊不知投资在咱们身上的将来能得到数十倍的回报呢！”
“可不是这个理嘛！”江理仿佛找到共鸣了，狠狠地啐了一口，“等老子将来发达了，我还要纳十个八个小妾！我看那罗敷敢不敢给我脸色瞧！”
林海说道，“嫂夫人如此狭隘，你当初为何要娶她？我听说你之前有一个妻子啊。”
一提起张绣，江理恨得牙痒痒，“那个毒妇，自从嫁入我江家我家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欺负我娘，还不守妇道。我当初就是鬼迷心窍才会为了五十两娶她！”
林海接着问道：“不守妇道是什么意思？她勾搭男人啊？”
江理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净干些丢人的事情，我都不愿意承认了。”
“呵呵，你们有没有孩子？要是没有，休了也就休了！”林海又给江理倒上一杯酒，劝他，“看开点，”
江理一饮而尽，愤恨地说：“这件事是个男人都咽不下去这口气！你知道么？她入我家门时就已经怀孕了！要不是她爹答应成亲之后给我五十两做生意，我是死也不会娶一个这样不贞不洁的女人！”
李赢心里一沉，他从没想过圆圆竟然是张绣未婚时就怀上的。
“那江兄你可真是太惨了，居然做了冤大头。”林海故作可惜地拍拍他的肩膀。
“哼。”江理撇撇嘴，“那个女人未出阁前跑去别的地方学什么刺绣，回来时经过山路救了一个受伤的公子，说是公子，我看也就是骗骗人的。”
“那后来呢？”林海感兴趣地问，“后来他们是不是就………”
江理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吗！所以说女人就是蠢，救了人家以为人家会娶她为妻，没想到她肚子大得快遮不住了还没等到人家来娶她。”
“居然有这种事……”林海啧啧称奇。
隔壁厢房的李赢双手紧握成拳，脸色发青，李小风害怕得看着他：“少爷，要不要去隔壁教训他一下，他实在出言不逊。”
“不用。”李赢摆摆手，“让林海接着问，“那个公子是谁。”
“是。”李小风领命，让传酒的小二高手林海。
林海会意，便接着问：“那家公子是谁啊？你们可以好好敲他一笔钱啊，否则这孩子你不是白帮他养这么些年了。”
“你以为我不想啊？”江理放下酒杯，满面愁容，苦闷得说道：“那女人只说他姓李，看起来很富贵。别的没说了。”
姓李？！李赢的手一抖，扇子落在他脚边，李小风见状赶紧上前捡起，擦拭干净才放回李赢面前。
“少爷，您没事吧？”李小风担心得看着李赢。
“没事。”他摆手，没多说什么，继续认真听着隔壁。
“那在哪儿遇到的？”
“斜月山。”
李赢想了想，吩咐李小风拿纸笔来。
张圆圆今年五岁，那也就是六年前张绣和那个公子相遇。
六点前、斜月山、姓李。
李赢把写着这几个字的纸交给李小风，“马上去查查符合条件的人。”
李小风只看了一眼，眉头紧促，“少爷，整个云州李是第一大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何况斜月山是民道，光是每日过路的都七八百人了。”
他刚说完就被李赢凉凉得看了一眼，李小风立刻闭嘴，“我马上去查。”
“嗯。”
光是查还不够，李赢觉得，还是得从张绣这边下手。
上次要问她的事还没问完她就晕倒了，这一次定要问个究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