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张绣不得不点头。

晚娘带着张绣上了马车，她说：“寒露阁虽然是为皇上服务，不过有些宠臣也会来寒露阁订制衣服。尤其是那些宠臣的夫人，丞相大人的夫人在寒露阁已经做了近百件衣裳。”

“近百件？！”张绣捂住嘴，“她穿得完吗？！”

晚娘看她一眼，说：“重点不是她穿不穿得完。而是臣子和臣妇都以能穿到寒露阁的衣裳为荣。所以你应该明白在那里做事不能马虎。”

“我知道。”张绣点头，“我在哪里做事都不会马虎的。”

“很好。”晚娘点头，低声说，“从你为太后做寿袍开始我就看出来了。”

“呵呵……”

她们谈笑间，寒露阁到了。

寒露阁不在皇宫里，位置却十分隐蔽，门口还有官兵把守。他们一看到晚娘，朝她点点头后恭敬地打开门。

晚娘领着张绣走进去，一边走一边介绍：“寒露阁里只有十个绣女，人很少，不过都是绣女中最好的。能进入寒露阁不是一件易事，必须身家清白而且手艺超群。不过相对的，我们的活非常多、非常精细，必须做到极致。”

“嗯。”张绣郑重地点头。

晚娘带她去几个小绣房看，“喏，这几个绣房都是给你们用的。只要你们想，你们可以自己选择一个绣房干活。”

张绣心动，这样确实不错。原来那样的大绣房，绣女们聚在一起总是谈天说地，倒不能安宁干活了。”

“好了，回头再带你认识其他人吧。现在你先去看看我们寒露阁以往的绣品。”

张绣点头，兴冲冲地跟着晚娘去库房。

晚娘找出记录册递给张绣，张绣打开一看就被迷住了。

每一件都十分精美，绝非凡品。果然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找寒露阁订制衣裳。

她正看着，忽然听到有人进来找晚娘，“晚娘！丞相夫人来了！”

晚娘眉头一簇，“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她要的衣裳还没做好呢。”

“不知道呀！她现在就坐在外面，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晚娘皱眉，对张绣说：“跟我来。”

“是。”张绣放下册子，跟着晚娘出去。

只见刚才经过的厅子里做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正喝着茶，看见晚娘出来，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

晚娘笑问：“夫人，您订的罩子还有十天才能做好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丞相夫人撇撇嘴，“你们做得太慢了。等你们这罩衫做好，要冬天了吧？是不是要冻死我啊！”

她怒说，张绣好奇地打量着丞相夫人，没想到被她抓个正着。

“你看什么看！”

丞相夫人怒瞪，“你是新来的？之前没见过你。”

晚娘把张绣护在身后，“夫人，这的确是新来的绣女，还不懂这里的规矩。我会教她的。”

“哼。”丞相夫人嗤笑，“晚娘，你莫不是人老珠黄，脑子也糊涂了？净挑些什么人在这儿做活。难怪我的罩衫要做的那么慢！”

晚娘淡淡地说，“夫人，太后的寿袍您可曾见过？”

丞相夫人蹙眉，洋洋自得道：“那是自然。太后寿辰，我作为一等公爵夫人，自然是要去的。太后那件寿袍真是炫目极了。”

“呵呵，张绣，还不多谢丞相夫人的夸奖？”晚娘推了推张绣的手。

张绣赶紧说，“谢夫人夸奖。”

丞相夫人蹙眉，“什么意思？难道那件寿袍……”

“正是她做的。”晚娘说。

丞相夫人的神色立刻变了，“是你？”

“嗯，是我。”张绣淡定自若，不卑不亢地回答。

丞相夫人一听那件寿袍是张绣做的，立刻来了兴趣。

“太后十分喜欢那件寿袍，那天她对它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