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接着说，“就算你想害我，也不应该把整个春秀苑牵扯进来！这次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太后，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你好自为之吧！”

张绣说完，转身离去。绣女们哗然，莺儿、巧巧、白芷三人互看一眼，一起离开春秀苑。

吴妈妈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绣女们开始议论纷纷。

“张绣怎么能离开这里？不是只有皇上的旨令或者太后的旨令她才能离开这里吗？”

“鬼知道啊！吴妈妈怎么会同意呢？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是啊！她离开春秀苑去哪里？还有哪里比春秀苑更好？说实话，我想不出来了。”

“谁不是呢！哪个绣女不想进春秀苑啊！她好不容易进来了，居然还想着离开，真是疯了！”

赵婉娅听不下去了，她推开面前的绣女，匆匆追上张绣。

张绣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脚步轻快而愉悦。

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天知道她在这里过的有多么压抑！

她哼着歌收拾东西，身后冷不防地响起赵婉娅的声音。

“你要离开这里了，很开心？”

“当然。”张绣折好衣服，放进布包里。

赵婉娅心情复杂，她动了动嘴唇，艰难地说：“上次圆圆的事情，我很抱歉。”

张绣不说话，因为她无法坦然地说没事。

这件事几句给她和赵婉娅之间的友谊致命一击，她现在没办法原谅。

赵婉娅垂头，抓着自己的衣带悲伤道：“我……我好不容易在宫里遇到一个知心人，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张绣终于转身，看着赵婉娅说：“以你的手段，想要在宫里立足并不难。难的是你想做到什么地步？你想要一步登天，还是默默无闻。赵小姐，我以为我对你很了解，可是一连串的事情下来，我发现我对你并不了解。”

“我也不了解我自己。”赵婉娅讷讷地说，“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和李赢一起，我……”

张绣惊诧道，“你看到我和李赢一起了？！”

“嗯。”赵婉娅点头，“你们很甜蜜，所以我没有进去打扰你们。”

“……那真是谢谢你了。”张绣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希望赵婉娅没有看到什么过激的画面。

赵婉娅叹了口气，“张绣，你知道吗？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一切。”

张绣挑眉，“我说这话不是恭维，更不是讨好。但是，赵婉娅，你已经很好了，你不需要羡慕亦或是嫉妒别人。真的不需要。”

“可是我……”赵婉娅烦躁地抓住自己的手指，“我就是忍不住！我对你掏心掏肺，可是你却瞒着我和李赢私会……”

张绣一愣，“我和李赢……”

“别！别说，求你。我不想再像个笑话一样了。”赵婉娅苦笑，“无论如何，希望你走出春秀苑后，前途一片光明。”

张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也是。春秀苑里已经不太平了，你保护好自己吧。”

“我会的。”

赵婉娅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眼泪落下。

张绣很快打包好东西，走到门口和晚娘汇合。

她们一起出宫，回到惊羽楼。

“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去寒露阁。”晚娘拍拍张绣的肩膀说。

“嗯。”张绣点头。

晚饭圆圆吃得特别多，似乎是为了她们离开春秀苑而高兴。

张绣摸摸女儿的头，“这么开心吗？”

“嗯！”

圆圆咽下嘴里的饭，对张绣说：“娘亲，你不开心吗？”

“开心。”张绣笑。

只是她心里还有些惆怅，住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