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娅沉默不语地走在她身侧，眼里深沉地看不出她的情绪。

“你说吧，你想要做什么位分的宫女？虽然不能做妃子，做个宫女倒是绰绰有余……”

林菁韵还在说，赵婉娅已经停下脚步。

“我为什么要做宫女？”

“你……你刚刚帮我说话，不就是为了要讨好我，要我爹帮忙提携你么？难道你不想做宫女，你想坐吴妈妈那个位置？”林菁韵蹙眉，“那可不行，那是我将来要做的。”

赵婉娅扯扯嘴角，“你想多了。我既不想做宫女，也不想做春秀苑的管事。”

“那你帮我做什么？”林菁韵皱眉，“你一定有所图。”

“也许吧。那就当你欠我这次人情了。我看你手没事了，我先走了。”

赵婉娅说完，不等林菁韵说话，率先放开了手。，转身离开。

林菁韵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离开。

绣房里，气氛十分紧张。

“吴妈妈，你听到赵婉娅说的了。你快处罚她呀！万一以后别人效仿她怎么办？”月儿站在吴妈妈旁边煽风点火。

吴妈妈冷冷地撇她一眼，“你闭嘴。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哦。”月儿摸摸鼻子，退到一边。

吴妈妈看了张绣和圆圆一眼，张绣说：“吴妈妈，刚刚的事情不是林菁韵说的那样！是……”

“好了！我已经问过赵婉娅了，你不要再狡辩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太后还等着你给她做寿袍。但是你女儿……”吴妈妈眼睛一眯，圆圆害怕地朝张绣身上缩。

“吴妈妈！”

“你女儿的事情不好解决，刺伤绣女便也罢了，咱们内部解决。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张绣，你知道我没法替你隐瞒了。”

张绣咬牙，“吴妈妈的意思是，这件事只能如她们说得那样理解了？”

“嗯。”

吴妈妈深深得看了一眼她们母女，“张绣，不要冲动。你还要为太后做寿袍，要是你做得好，这件事也许就过去了。”

“呵呵，吴妈妈的话，我可听不明白了。那要是我做不好呢？”

“做不好，”吴妈妈眼神一暗，“那谁也保不了你。”

吴妈妈说完，拂袖而去。

月儿得意得笑笑，“张绣，你看，你早点向我俯首称臣，今天也许我还会替你求求情，可是你之前那么对我，我怎么会替你求情呢。你呀，真是活该！”

张绣眼里蒙上一层阴霾，“你告诉我，为何我活该？”

“你就是活该啊！我恨你才这么对你，可是赵婉娅呢？她跟你那么好，难道她也恨你啊？真是可笑！”

张绣沉默不语，月儿趾高气昂地走了。

圆圆终于敢说话了，她扑到张绣身上，“娘亲，圆圆是不是，又做错事了？”

“不是。”张绣抱紧女儿，脸上写满了心疼，“不是你的错。一直都不是。”

……

夜里，赵婉娅在绣房埋头画图，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点都不诧异。

“为何要那么做。”张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为何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

“黑白？张绣，我没听错吧。”赵婉娅放下手上的笔，好整以暇得转过身看她，“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我一定得替你说话么？难道替你说话就是白，替别人说话就是黑啦？你这个人未免太霸道了些。”

赵婉娅摇摇头，笑得讽刺。

张绣淡淡地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抱歉，我听不懂。荣妃娘娘还等着看我新设计的衣服呢，你先走吧。”赵婉娅转头继续埋首画图。

张绣走到她身后抽出她手中的笔，“赵婉娅，你不要逃避。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月儿说我什么，我可以完全不在意。但是你呢？你怎么能站在她身边，捅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