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小风迟疑地问,“那她要是查出什么,需不需要……?”
李赢沉吟片刻,说,“提前派人去平荆打点一下,不要让她查出什么来。她要是查出来了,就……”
说到这,李赢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就算了。等她回来再说。”
“是!”
马车里,王母坐在一边,张绣坐在另一边。
张绣不时询问王母饿不饿,渴不渴,王母皆摇头叹气。
“一想到我儿客死异乡,我就寝食难安。你说他怎么那么命苦?他走之前跟我说的好好的呢……这下我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王母说着,又继续垂泪。
张绣赶紧递上帕子给王母擦眼泪。
王母擦擦泪水,继续说,“他一心一意为朝廷、为百姓,怎么就没想过为我这个娘啊!他去平荆之前一夜未睡,我还以为是惦记我这个娘呢,后来一问,原来又是在追查什么案子,我……”
案子,听到这张绣眼睛一亮,“王大人可有说他在查什么案子么?”
王母一愣,“说是说了,但是没说是什么案子。很严重吗?”
“不,”张绣怕王母担心便没有说,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那王大人可有提过关于那案子的事情么?”
王母皱着眉头回想了一番,却毫无用处,她苦着脸说:“瞧瞧我这脑子,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
“没事儿,大娘,大人都去了。这件事就当过去了!您也得节哀顺变。”
张绣拍拍王母的手,王母抹着眼泪点点头。
张绣看着王母如此伤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这种事别人再劝也无济于事,故此张绣决定让王母冷静一会。
马车没走一会,突然停下来了。
张绣疑惑地掀开帘子,看着车夫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车夫拿着鞭子的手有些颤抖,“前……前面好像有打斗声。”
张绣奇怪,提起裙子准备下去看看,车夫赶紧拦着她:“姑娘!你别下去呀!这要是下去被人捉住了可怎么办!荒山野岭的,我也不敢去救你啊!”
张绣摆摆手,“别担心。我就往前走两步看看。”
车夫还是不允,“万一你出了什么事,谁给我付钱呐!”
正在说话的时候,那股子打斗的声音不见了。
车夫仔细地听了听,说:“没了。没声音了!”
张绣也凝神听了一会,点点头,“是没有声音了。那咱们接着赶路吧!”
车夫也怕再生事端,异常卖力地赶路,把五六个时辰的路缩减到三四个时辰。
到了平荆郡,下马车的那一霎那,张绣心生感慨。
阔别几个月再到这里来,已经物是人非了。
王母不想休息,执意要先去衙门看看,张绣只好陪她去。
她们刚走到衙门门口就有衙役跑出来,问她们:“干什么来的?不知道衙门这两天特别忙吗?!”
王母红着眼睛说:“我是来给我儿收尸的!”
衙役看她们一眼,“你儿是谁?”
王母说,“王宣王大人。”
衙役脸色一变,“王大人啊?!快……快进来!”
衙役转身跑进去去找刑狱史,不一会儿,刑狱史就出来了。
“王老夫人啊,我们正着急如何把大人的尸首送回去。”
王母眼睛一红,“我来接我儿了。他在哪儿呢?!”
“大人一直住在后院,您随我去吧!”
刑狱史走在前,张绣扶着王母走在后。
“大人,你可有查清我儿怎么死的?”
刑狱史回头看了王母一眼,“最近郡里不太平,大人彻夜查案,连查了好几天,累死的。”
王母一听,站在原地不动了,“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儿身体强壮,之前在金水镇也不是没有过彻夜查案的时候,怎么说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