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宇文定皱起眉头将厚厚的奏折放在一旁。随着小皇帝病情加重,政务都由宇文定处理。
自打医治小皇帝的太医暴毙之后,整个皇城笼罩在莫名的阴云之中,宇文定回想起自己暴毙而亡的皇兄,他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小皇帝身上。
“岭南圣手。”宇文定发了无数邀请函,遍请天下名医入皇城,只有岭南圣手不远千里来到了皇城。
宇文定无奈,他信不过太医院。正在沉思时,一只信鸽扑哧的翅膀飞到了他的面前。
宇文定解开信鸽腿上的信仔细看了起来,见云锦已回到平安镇上,宇文定露出一个笑容。最近在杭州府发生的事情,宇文定已经有所听闻。
起初他还担心云锦受伤,可看到从杭州府飞回来的情报,宇文定的心情平静下来。他在平安镇待的并不久,可与云锦共处的那段时光他永世难忘。
现在回到皇城,他需要稳住军心,天天批改奏折一刻不停。再加上病情恶化的小皇帝,宇文定也有些吃不消,唯有回忆云锦的笑容和过去的种种,他的心情才能平静下来。
他将这封信看完,正准备继续批阅奏折,一只信鸽扑腾的翅膀落到他的面前。看到信鸽腿上红色的竹筒,宇文定眼睛一眯。
他解开竹筒拿出里面的密信一看,当即皱起眉头。
“汝阳王擅自动兵,他想干什么?”宇文定手指在桌案上敲打几下,汝阳王常年屯兵在塞外,先帝年间就曾强势的拿走杭州做封地。
宇文定对汝阳王的强势印象非常深刻,在他眼中汝阳王是一个合格的大将军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王爷,有些事情做的实在是太过火。
不管汝阳王这次调兵是怎么想的,宇文定绝不允许边塞出现动荡。他匆匆写下一封信,塞到信鸽的腿上。又叫来大内侍卫吩咐几句,大内侍卫带着宇文定的手书匆匆走了下去。宇文定做完这一切揉着胀痛的眉心向外走去,很快他穿过大殿,来到一间偏殿里。
偏殿早就被改造成一个药房,里面放着各种名贵药材,一个面容淳朴的中年人正在煎药。旁边打下手的全是宫女,没有一个太监。见宇文定进来,此人抬头道:“见过王爷。”
宇文定面带微笑说道:“云先生能够千里驰援皇城本王感激不尽,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只要云先生能够治好陛下,岭南云家的事情本王准了。”
岭南圣手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不远万里前来皇城驰援为的是岭南云家的未来,云祖留下的药方价值连城,越来越多的人窥视。
之前岭南圣手还能凭借云家在岭南的名望挡住一些人,可最近有太监明里暗里向自己试探,这下岭南圣手是真挡不住了,他的儿子甚至被太监给拉走。
得到宇文定的求援信后,岭南圣手马不停蹄的来到皇城。他知道岭南云家的生死全看这一遭了,在大夜国唯有摄政王不怕那群太监。
“多谢王爷。”岭南圣手打量着宇文定的面色,他道:“王爷神色疲惫,要好好注意休息。”
宇文定呵呵一笑道:“多谢云先生,还请云先生速速救治陛下。”
看完岭南圣手后,宇文定起身离开偏殿,有禁卫拱卫着偏殿。宇文定吩咐道:“你们记住,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在煎药的时候进去,若是有太监敢强闯就地格杀!”
“是!”
禁卫只听从宇文定的话,是张进忠最忌惮的力量。
“哎哟哟,这不摄政王大人嘛?怎么没事往偏殿跑呀?我记得先帝的妃子也不住在这里。”张进忠的声音传来。
宇文定面色阴沉道:“你不好好留在陛下身边伺候,来这里干什么?”张进忠拿着一个手帕,他看着偏殿目光阴沉。
“陛下今日稍微醒转,他和我讲心里害怕,皇宫驻扎了一大堆禁卫,若是这些禁卫想要造反,皇宫可没人能够挡得住。”
张进忠目光炯炯的看着宇文定,宇文定冷哼一声道:“本王乃是先帝托孤大臣,怎会生出二心?倒是你这个奴才,不好生的伺候主子。陛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该当何罪!”
宇文定一声呵斥,张进忠呵呵一笑道:“摄政王真是好威风,快要吓死老奴了。”他轻轻一挥手,几个太医走了出来。
“老奴怎敢怠慢陛下的身体,特去太医院请了几位太医为陛下诊病,还请摄政王大人放心,这次一定要到病除。”
宇文定哼了一声,之前他找的太医,好不容易让小皇帝的病有了起色便无故暴毙,他现在可不相信张进忠。
张进忠试探道:“摄政王大人莫非在偏殿里金屋藏娇?陛下也好奇的很,近来已经问了老奴好几次,老奴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宇文定呵呵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本王乃是托孤大臣。在皇宫之中能随意征用宫殿,你这奴才好生照顾陛下便,可等陛下痊愈了让他来找我。”
张进忠一时看不出什么东西,马上露出笑容道:“还请摄政王大人放心,老奴一定会好生照顾陛下的。”
说着他带着几个太医匆匆离开,宇文定望着张进忠的背影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些日子张进忠的性格一改往日卑微谨慎。
倒像个春风得意马蹄疾的中举士子,放在以前,张进忠可不敢拐弯抹角试探宇文定的意思。宇文定一甩袖子暗道:“这该死的太监,找个机会一定要把他除掉。”
“这该死的摄政王,找个机会一定要把他除掉。”张进忠恨恨的想着,近来他的行动愈发的肆意。大抵是那件事情快成了,他无需顾忌小皇帝的颜面,小皇帝现在还躺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
“很快我就不必再做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张进忠的眼中冒出光彩,野心让这个太监斗志昂扬。“老祖宗!”外面一人匆匆跑了过来,张进忠淡淡说道:“发生了什么事?”
跑进来的太监将杭州府之事告诉张进忠,张进忠微微一笑道:“他们倒没有辜负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