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的药方进入皇城中,太医按照药方开始治疗小皇帝。宇文定接到皇城回信,当下心中大定。
对云锦更加重视,他也没有忘记内厂。内厂已成为张进忠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高悬在百官头顶,让百官为止胆寒。
宇文定手握禁卫,布控在平安镇附近,让这座平平无奇的小镇能挡住内厂风雨。
云氏医馆内,云锦还不知道危险与自己擦肩而过,她正在钻研刚到手的针法。随着针灸之名传遍天下,越来越多人冲着针灸而来。
比起抓药,针灸更便宜见效更快。云锦正好有一个任务,她看向病人的目光都不对了。
华大夫刚落座,就看到身旁坐着的云锦,他马上看向四周道:“有病人来了?”
云锦一般治重症怪病,寻常不会出现在这里。她一挥手道:“华大夫,今日前来试试针术。”
华大夫一听,眼神都不对了。这时,一个病患来到云锦面前,他目光飘到一旁的华大夫,很明显一个白胡子的大夫比云锦吸引力大。
带他进来的云翼道:“这就是云氏医馆最厉害的大夫了。”云锦面带笑容道:“快坐。”
病人刚坐下,就见云锦捏着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着。病患的眉头直接跳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道:“大夫,我觉得吃药就好了。”
“你这病乃是湿气入体,虽然可用药物治疗,但是见效太慢。针灸之道,重在一个快字!”
说着,云锦一弹手中的银针,银针没入病患手臂上,针尾尚在颤抖。华大夫大呼道:“馆主的医术真是神乎其神!”
云翼看了几眼就出去给云锦拉人了,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入体。病患忽然长出一口气,他惊讶说道:“大夫,我觉得舒坦了。”
云锦点头,针灸重在一个快字。自她得了两门针法之后,一手银针使的出神入化。区区湿气堆积对她来说只是小事。
“针需留一刻,你在一旁等着。”云锦给病人指了一个坐,转头接待下一个病患。
很快,许多病人知道云氏医馆的馆主,正在用针灸之法治疗病患。一打听针灸的费用,病患心中大惊。
还有这么便宜好用的手段,快给我身上来几针!
从上午一直到傍晚,云锦都在忙碌着。一个又一个的患者变成她的经验条。
“五十个了。”云锦长舒一口气,行针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目送最后一个病患离开,云锦看向云翼道:“今日行针,你觉得如何?”
云翼看着收拢回盒子里面的银针道:“姐姐,银针药到病除,广受患者喜爱。不如开个银针堂?”
华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道:“小公子,万万不可。馆主的针术出神入化,一根下去就能药到病除,老夫可没有这个本事。”
云锦点头道:“银针需谨慎,刺错穴位能让人嘴歪眼斜。”
云翼心中震惊极了,他点头道:“我们还是别开了。”
云锦摸着云翼的脑袋道:“从今天开始,你和小药郎随我一起学习针灸之术。”
小药郎拜入云氏医馆之后,被云锦塞了两本书,正经的医道一点都没学。云锦此番便要正本清源,将掌握的针灸之术传给两人。
云翼用力点头,厨娘抱来小药郎向云锦道谢。云锦沉声道:“既收下他做徒弟,自然要教一些本事。”
华大夫面露欣喜,他知道云锦的医术,也明白云锦不会藏私。
云氏医馆,授徒课开始更新。百里之外的四方城,剧烈的咳嗽声响起,仿佛破风的鼓一样。
“咳咳咳!”
站在门外的丫鬟们面带忧愁,片刻后,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阴沉,他问道:“又咳起来?”
“少爷,自晌午开始,老妇人咳嗽不止,已喂了大夫开的药。”
“父亲找的庸医有什么用!”青年恶狠狠说道,接着他看向一个丫鬟道:“告诉后厨,药不用煎了。”
“你这个逆子想害死母亲嘛?!”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身穿丝绸,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看向青年。
青年抱着拳头说道:“父亲,那些庸医是在害母亲,他们都是冲着银子来的。”
“狂妄,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做大夫不贪图银子还是什么好大夫?”
青年只觉得头脑发胀,多年来霸道经商让四方城首富赵家老爷行事毫无忌惮。他指着赵允珏道:“快滚出去,不要耽搁你母亲治病。”
赵允珏心里面也有火气,头也不回离开了。赵家老爷哼了一声,站在他身后的黑脸汉子道:“赵兄勿扰,我看少爷也是为了嫂夫人的病担心。”
赵家老爷阴沉道:“这孩子打小就不像我,老妻生病之后,外面都是流言蜚语。他听了那些读书人的鬼话,回来嚷嚷着积德行善。我赵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岂容这个不孝子胡乱糟蹋!”
黑脸汉子又劝了几句,并表示自己请了皇城有名的医生,定能治好嫂夫人的病。赵家老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
黑脸汉子趁机道:“赵兄,你看平安镇的事?”
“区区一个女流。”赵家老爷手一挥,看向黑脸汉子道:“但小城县尊在保云氏医馆,一个县令不能挡我,只是皇城李家是县尊的靠山。”
黑脸汉子心中明了,他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义兄胡掌柜的仇是报不了了。赵兄,那皇城名医是胡掌柜请来的。”
赵家老爷眉头一挑:“原来如此,这个忙我没法帮,但四方城都是我的产业。若治好了老妻,他仁济堂可以开在四方城。”
黑脸汉子心中欢喜,连忙谢过。一番交谈后,黑脸汉子离开,赵家老爷叫来管家道:“一个山寨土匪也敢在我面前拿大,去探探仁济堂胡掌柜什么来历。”
管家点头离开,屋里传来更剧烈的咳嗽声。赵家老爷眉头压的更低,他黑着脸看向门前的侍女道:“都是死人嘛,还不快去给夫人煮药!”
侍女听到赵家老爷的咆哮,只能里外忙碌起来。赵家老爷心烦意乱,他暗道:赵家究竟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