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去军营坐坐吧,我们也挺长时间没见了。”
城北的树林中,将军将手扶在剑上,常年从军的缘故导致将军板着个脸,神情有些严肃。
“这不太好吧,你军务繁忙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吧。”
陆远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激怒将军。
陆远现在只想早些离开,毕竟这多留一会,暴露的风险就会大几分。
自己可不希望身子和脑袋分开。
将军看着陆远没有说话,表现的好似有些不善言辞。
很难想象先前那在赌场中的将军是怎么说出那一番壮志豪言的。
陆远望着这将军,从那眸子中看到了几分激动,几分恳求,剩下的满是欢喜。
那是久别重逢的欢喜,那是故友重逢的欢喜。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军营中是什么样子的。”
陆远壮着胆子举起右手握拳朝将军左肩上来了一下。
将军咧着嘴笑着,笑的有些开心。
二狗看了看身后的饭馆笑的也很开心。
“五十两就这么到手了,这钱未免也太好挣了些。”
“哼,还说没钱,这咬咬牙不也就拿出五十两银票了,不过这小二和掌柜的关系不一般啊。”
二狗走在街上有些不解,可很快又摇摇头。
“小二和掌柜的关系不一般便不一般这终究是好事,管这么多干嘛呢。”
有些不敢相信般的在怀中的银票取出,再次确认无误后,脸上露出更加喜悦的笑容。
“孩子们的药钱总算有着落了,想必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可以用来置办过冬的棉被,这些孩子们再也不用蜷缩着身子睡了。”
二狗揣着银票,带着欢喜朝着那不远处的拐角而去。
树林外传来嘹亮的声音源,那是士兵们操练的嗓音。
树林的尽头那是一片很宽广的空地,一处好似演武场的地界,估摸着有着两千将士手里握着长枪一下一下的演练着。
随着手的挥动,嘴中传出“霍~”的一声响,这样气势会足一些,更有干劲一些。
两千黑甲军直挺挺的出现在陆远面前,看上去壮观极了。
还未走进,便看见有一手提长枪的兵士一路小跑而来。
十六七岁的年轻,面容看上去还有些稚嫩。
“将军你回来了,这是今日刚统计剩余粮草的账目。”
那人个子不高,脸上有些不悦的将账本递给将军。
“嗯,我知道了。”将军接过账本,点点头便打算带着陆远离开。
可那士兵好似有些不满的说道:“将军,要是上边在不将拖欠的银两送来,本就缩减的一日两餐便要变成一日一餐。”
“这一日的操练下来,对身体的消耗这么大,一日一餐怎么能顶的住呢?”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带着兵马去他们府上走一趟,看他们还敢不敢克扣我们的军饷。”
管账小子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将军,好似需要将军给出一个交代来。
“我知晓了,我会去想办法的,你将我未来几日的粮食预支出来,故友到来我给他接风洗尘一番。”
管账小子打量着将军身后的陆远,不满的说道:“喂,你前来看望旧友,是怎么好意思两手空空的前来的?”
“就算军中禁止喝酒你也应该扯些肉,或者带些食物,再不济带着银票前来也成啊。”
“瞧你也像是个读书人就这样不讲礼数的吗?”
那人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陆远。不满二字写在脸上。
陆远被看着有些尴尬,讪讪的将手伸进怀中,摸了摸,只摸到一张银票。
那还是庄家硬塞给自己的呢。
陆远有些心痛的将那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手停在半空中。
将军呵斥道:“来者是客,你怎么好意思收银两呢?”
正当陆远以为可以省下这一百两银票时,手朝里缩了缩。可那管账小子却当做没听见,一把扯过。
将那银票朝怀中一揣,咧着嘴冲陆远笑了笑说道:“常来玩啊,我这就准备饭吃菜去。”
管账小子看着脸色有些不善的神情说道:“你是管账的我是管账的,还把你未来几天的粮草取来,咋的,你是想饿死自己不成。”
“你以为饿死你自己,欠我的银两就不用还了想的美你。”
那人放下这一句狠话,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想必哪儿是伙房。
陆远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心里暗叹,这年头管账的这里厉害的吗?连将军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我也想做那管账的,可惜我没钱。”
陆远想着那还没捂热的银票,心里有些痛,需要干上好几碗饭才能弥补的伤痛。
将军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陆远领进营帐。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营帐,头顶一个尖尖角。门外站着两个守卫,像是守卫着将军的安全。
“将军。”两位穿黑甲垮长刀的士兵朝将军摆摆手恭敬的答道。
“你们不用在帐外护着的,军营中我能有什么事呢。”
将军摆摆手说的有些无奈,好似不是第一次说。
“将军,您是将军,您的颜面代表着军中的颜面,还请将军不要驱赶我们。”
“还请不要驱赶我们。”
门外的两个军士,左手掌握着右拳头放于胸前,郑重的弯腰说道。
将军见状有些无奈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领着陆远掀开帐帘走 进去。
门外的将士互相对视一样,嘴角露出都懂的笑容。
什么军队的颜面,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什么人来呢,就连那敌人也没见着有来侵犯的。
之所以在帐外护着,这主要的原因还是有好处拿的。
想着那夜里比常人多的好处,这人脸上有些羞涩的笑了笑。
“嘿,瞧你这点出息,这就心满意足和了?”
“要我说,就应该买一些破绽,引得塞外那些蛮子来攻打我们。”
“这样上头才会发现我们的重要性,到时候可不得好酒好肉的斥候着我们,哪敢像如今这般冷落我们。”
那人低沉着嗓音,像是怕里头的将军听着。
“哎,你说的也有道理,我都来这儿两年了,别说敌人,那城墙外就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两人相视一样,嘴角露出一丝无奈,挺了挺腰,神情坚毅,继续坚守在帐外。
没人来归没人来,可该有的姿势还是得有,因为他们代表着颜面。
“来,喝水。”
将军打量着屋内简答的摆设,一时间竟找不到有什么好招待的物件,值得朝杯中倒了一杯水。
陆远接过水没有喝,将军像是看出陆远的忧虑说道:“放心,都是烧开的水。”
陆远这才讪笑的拿过水杯一饮而下,毕竟自己可不想因为某种寄生虫的缘故早早的逝去。
喝的同时心里不禁赞叹,这军中的防范意识就是高,都知道要把水烧开后再喝。
也不知道是经过那位高人指点,自己周边的邻居可没有这个防范意识。
将军看着陆远暗暗的想到:“幼安说的果然有道理,自从将水烧开后再喝,军中害病的人数果然少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