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行吗?我这干的可是苦力活。”
仓库,跟码头差不多,堆放货物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的商行,生意遍布周围好几个府州。那些来自其它地界的货物通通集中在这儿。
堆放在这儿,入库清点,再喊上商行的伙计拖着的车搬运货物,运往到货物该去的地方。
货物多了,就需要更多的人手,人手不够便,招。
招工两个大字很显眼的写在那方木板上,立在那仓库门口的管事桌边。
“我这货虽然不贵但也不便宜,要是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管事的看着有些瘸的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枣看了看搬运的货物,大多是粮食五谷之类的,就算摔地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里谈的上弄坏了这么一件事呢。
可,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管事,我从小便帮着家里干农活有些是力气,我这虽然脚不小心崴着了,但不碍事的。不会耽误你们的事的。”
管事的摇摇头,像是没有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您看这样行吗,我头一天来,就只要一半的工钱便成。”
“您先观察观察,要是我干的好,你在给我涨回去,您看成吗?”
枣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管事。
“成,你说的,只要一半的工钱。”
“跟着他们上里边搬货去吧。”
管事的脸上露着笑摆摆手。
“成。”
枣,腿脚有些不便的跟着其他人,进到仓库里将大米扛出。
从放大米的地方到货车一共二十来步的距离,看着不远。
可,走个十来次便有些遭不住了。
豆大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枣用那衣袖擦擦额间的汗水,防止流进眼里,糊了眼。
走一趟拿一根小小的长条的方木棍子,约莫两寸来长。上面刻着“方”这么一个字眼。
证明着这是方家的商行。
十根两寸的木条可以换一根三寸的木条,十根三寸的木条可以换一根四寸的木条。
以此往下推,后面还有五寸六寸的。
可拿到一根五寸的,便已经顶了天了。
五寸的,证明你走了一千个来回。
一根三寸的木条一文钱,枣要少一半,所以要两根。
“道爷,你这夫妻和睦水是什么个物件,我怎么闻所未闻?”
说话的那青年手里拿着把折扇,看着陆远摆在地上的酒坛子有些好奇。
准确的来说是对布帆子上写着的五个字感到好奇。
一旁站着的女子穿着淡绿长裙,模样秀丽。
陆远压压手,示意男子蹲下来说话。
果然,蹲下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自然许多许多不能明着讲的,如今讲起来觉得方便许多。
“客官,您觉得您在家中的地位如何?”
男子有些不解,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还行。”男子点点头。
“那你觉的您妻子对您的态度是新婚哪会好一些,还是如今呢?”
“新婚哪会。”男子想也不想的回道。
侧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子,朝陆远贴近几分小声的说道:“道长啊,你是不知道,这当初和现在简直换了个人似的。”
“刚过门哪会,都是一口一口郎君,亲切的唤着。”
“现在呢,二狗,地有些脏了,把他扫了,二狗,糕点没了快去喊下人重新买些回来。”
二狗,男子的小名。
男子像是诉苦一般,将折扇打开遮着脸说着悄悄话。
“你,觉得造成这方面的原因是什么呢?”
男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远其实也不知道,但此刻必须表现的知道,并且还要忽悠的对方认同你知道的。
陆远小声的在那人耳边嘀咕两句。
只见那人脸色有些不善,却又显得有些迟疑。
“道长,你这说的是真的吗?再者,你这酒坛子里装着的真的如你说的这般神奇?”
“你可以先试试,立杆见效。”
男子有些迟疑的取过一个酒坛子。
将红布打开,红红的干枣和枸杞干漂浮在水面上。
水被映的有些泛红,有些好看。
男子看着里面的两味药材有些难以置信,就这玩意能解决我的困惑?
看着陆远那真诚的眼神,男子选择试试。
一口水下去,有些温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有些甜。
“道长,我这也没感觉到什么变化啊。”
“莫急莫急,这是有仪式的。”
陆远伸过双指抵于男子的眉间。
男子感觉浑身泛起一股暖流,身体有些燥热。
看着自家媳妇的眼神有些热切。
女子也正好对上男子的目光。
“他这么看着我作甚?可,不知为何被看的有些心痒难耐。”
“好久没有被郎君这么看着我了,自从嫁进府中之后,郎君每日忙着的除了生意还是生意。”
“在他眼里,府里的生意怕不是比要重要许多倍吧,外头那些年轻的妖艳贱货怕不是让他迷了眼吧。”
女子有些失落的垂下头,神情有些落寞。
“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吧。”
陆远看着那未值正午的太阳,暗叹,“真不要脸。”
女子抬头看着男子,眼里露出几分惊疑,几分不解,几分羞涩。
剩下满是欢喜。
“嗯,依你的便是。”
姑娘贴在男子身边,羞涩的低下头轻声应道。
“道长,你瞧这十两银子够了吗?”
男子中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够了够了。”
陆远咧着嘴接过十两白银。
看了看那未值正午的太阳,嗯,真性情。
“客官稍等一会。”
陆远从另一个袋子里掏出几个枣子递了过去。
“道长,这是何意?”
男子接过枣子有些不解。
“赠品,祝二位早生贵子。”
“多谢多谢。”
男子拿着牵着女子的手朝家中而去。
“郎君,我们这都生了三个了,还要生吗?”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
“这得看你愿不愿意了,我听你的。”
“那,那就在生两个好了。”女子低着头脸颊有些泛红,轻轻低语。
看着那两人的背影,陆远不知为何感觉有些撑。明明什么也没吃。
“夫妻和睦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郎,这字是你写的?瞅着挺好看的,就是它认不得我,我也识不得它。”
妇人看着成衣铺那张白布帆子有些好奇。
长六尺宽一尺八寸的白布帆子上,写着二三十来字。
“大郎,你念来给我听听。”
“你又没念过书,念给你听有什么用。”
掌柜的骂骂嘞嘞的走到白布帆子旁边。
一句一句的念着,念的很慢,解释道这是一剂药方。
治咳嗽的。
萝卜一个,葱六姜十五,三碗碗水,伴着萝卜再葱白,姜为收尾作一碗。
治风寒咳嗽,解身倦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