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想让你嫁回赵家。”
陆风禾连连摇头,生怕慢一秒撇清关系,“此事我完全不知晓。”
“可赵明新和黄文珊都知道。”
陆风禾茫然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男未婚女未嫁,长辈相互之间有意向的多了,她敢保证,她每一个哥哥都想过要把她嫁给谁。
再说了,她都还未及笄,也只是母亲和舅母有这个打算,她都不知道,就说明这事并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过。
把女儿嫁回自己娘家多正常的一件事啊,兜兜转转还是一家子,知根知底的。
“那黄文珊……”
沉南珣觉得这人真是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赵明新肯定是对她有意的,自己也没表示,只是守着礼等家里提亲,没想到遇上了不受礼落水的黄文珊。
在黄文珊苦苦丝丝寻死觅活之下,赵明新只能再次守着礼去黄家求娶了,于是白月光表妹就留在了心里。
黄文珊大约是怕赵明新和陆风禾都在京都,这表兄表妹的又有了往来生了情愫,便想了个法子让高嬷嬷监视与他。
陆风禾想到黄文珊知道她要和离之后的过度反应,也猜了个十有八九。
“那她……”陆风禾有些不敢问。
“给你用了些大补的药。”
“啊?”陆风禾不理解,黄文珊既然要防备自己,还给自己用补药?
“你的身子本就用不上大补,大补即大亏,她觉得一旦你有了孩子,肯定就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况且妇人有孕之后身材大多走样,一旦你的容貌身材不如从前了,赵明新也就不会有心思了。”
陆风禾真真气笑了,所以自己为了一件自己压根不知道,还办点心思没有事差点搭上了小命?
她要不放心那就把自己拴在表哥的裤腰带上啊,关自己什么事!
“真真是无妄之灾。”
沉南珣点头,“我命人看过那补药,确实不适合身子康健的人用,都是些虎狼之药。”
“高嬷嬷说两胎胎儿过大都是因为补药,因为你本来胃口就不大,怀枍哥儿时孕吐严重,因着补药,你和枍哥儿身子都未有大亏空。”
“高嬷嬷看怀哥儿时吃了补药未曾出事,怀姐儿黄氏给她补药她便未曾怀疑,又因着你怀姐儿不喜荤腥,多用素食豆乳,又逃过了一劫。”
陆风禾又乐了,“两个孩子果然是来报恩的,知道母亲被贱人算计,想方设法让母亲不去吃呢。”
沉南珣也跟着笑,“确实是两个懂事孩子。”
“柳叶儿还看到芍药去找高嬷嬷。”陆风禾提醒沉南珣。
“刘氏确实与高嬷嬷早有联系,高大锤就是刘氏让人弄来京都的。”
高嬷嬷并不是家生子,她是自己卖身进的陆府,后来嫁了陆家的家生子,又当了陆风禾的乳母,便一直留在了陆府。
高嬷嬷说她可怜也挺可怜的,本是良家子,可为了让弟弟有钱进学,十岁上被家人卖进了陆府。
嫁了人当了乳母也没过多久好日子,年纪轻轻便守了寡,唯一的孩子也在九岁时一场天花丧了命。
弟弟一直进学也无甚功名,有了侄子高大锤便举全家之力供高大锤进学。
可惜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当街调戏女子,没想到女子是官家子新买的小妾,当时就被打去了半条命,后来命捡回来了,命根子却没了。
高嬷嬷弟弟弟媳得知高家就此没了后,相继寻了短见。
高嬷嬷拿了积蓄葬了家人又不得不承担起教养侄子的责任。
可她要在府里当差,每次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高大锤也只会问她要银子。
高大锤找到京都来之后高嬷嬷还很高兴,觉得姑侄两又能在京都团聚了。
“那刘氏又是为何,又做了什么?”
说到自己家的事,沉南珣有些难以启齿。
“她觉得自己是官家女,不该屈居你之下。”
“若真要这样说,本朝重文轻武,我好歹出身读书人家,她一个武将之女,我也是有理由看不上她的。”
确实如此,陆家也只是无人为官罢了,刘氏也只是她父亲走了武举才进了兵部为了官。
刘氏的祖父现在还会去马场上给马看病呢。
“就为了这事?”
“约莫还未了爵位吧,此事我也还为查清楚,待查清楚了我再与你分说。”
“我摔跤早产也与她有关?”陆风禾问。
沉南珣点头。
“还有呢?”
“哥儿冬天差点掉到碧涵池也是……”
陆风禾也想起来了,几个孩子大中午去园子里玩,哥儿掉到碧涵池里,幸好当时福安进后院听到惊呼,飞快把已经踩碎了冰块,半个身子在水里的哥儿拉了起来。
为此枍哥儿还烧了两日,咳了月余。
两次对孩子下手,约莫真的是为了爵位吧。
“为了爵位也不该对孩子下手啊,哥儿姐儿有个好歹,你还会有其他孩子啊,我要有个好歹,你又不是不能再娶。”
陆风禾不理解,沉南珣不欲多言,若是陆风禾有个好歹,他必不会再娶,过去是,哪怕现在她要和离,沉南珣依然是。
难道上辈子枍哥儿的死就是刘氏的手笔?大约她也算漏了,沉南珣还有外室子。
还真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陆风禾此刻说不清沉南珣有外室子这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罢了,如今我离了你郡王府,枍哥儿我也带走,往后你沉家的爵位与我与枍哥儿再无干系。”
陆风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确实是精神了,但身体的困顿不是她能控制的。
“睡吧,待我弄清楚……”
“对了,刘氏给高嬷嬷的银子很多?”陆风禾想起来,柳叶儿可是看到芍药给高嬷嬷荷包了。
沉南珣摇头,“不多,只是一份月例银子。”
“什么?一份月例银子就值得她背主。”
“刘氏与她说,郡王度月例银子比陆府高,高嬷嬷这样的管事嬷嬷要多给一些的,但她是其他房头的,不好与你提,又怕高嬷嬷心里不痛快,她私下补给高嬷嬷,省得你们主仆生了间隙。”
沉南珣也是差这个才知道陆风禾院子里这些年的月例银子都是从自己嫁妆里出,并没有从中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