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掌柜和伙计的身份后,吕俊再一次卸职前往城外的炸鸡工坊帮忙去了。
以后这家卢记小芦,现在暂定为琼楼,掌柜为阿米娜,她的那些同伴和原来店里的女使都成为了琼楼的伙计。
按照卢瑟的要求,她们除了要完成基本的传菜和提供服务外,还要向外推销盲盒,每个盲盒的定价暂时为五十贯,这对于普通的百姓而言,可能是家里好几个月的收入,但是琼楼原本面向的客户群体就不是平民,而是那些有一定经济实力的豪商或者高官家里的女卷。
经过上一次大舅一家闹出来的风波,对卢记的会员制度还是起到了不小的影响的,想要在短时间内取消掉所有的影响,几乎是不可能。但是卢瑟就从一家人吃菠菠粿上找到了一条捷径。
开盲盒!
对于茉莉味的香水,阿米娜几个人都非常熟悉了,她们在三佛齐的时候也用过不少来自大食的香露,只不过没有香水那么清澈浓郁。
“这里一共有十七种不同香味的香水。”卢瑟将香水瓶子并排铺在桌上,“这里七瓶是干花做的,剩下的都是各种香料制成的。”
阿米娜从左到右依次拿起打开瓶塞,“这瓶是兰花香,这瓶是薰衣草吗?呀,这七种是彩虹的颜色啊!”
几个女人纷纷凑过来,可不是吗?这七种香水单独放在那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放在一起,就成了彩虹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红色的当然是后世百花之首玫瑰,橙色和黄色卢瑟选用的是两种不同的菊花,绿色的香水用料比较特殊,卢瑟是从清明粿里得到的灵感,这些鼠麴草还是吕宋国的使者带来进贡给官家的,只不过在路上跟卢瑟用来换菜谱了,也不算卢瑟刻意克扣的,因为鼠麴草味道不明显,所以卢瑟在里面添加了一些香料提味,他要的是鼠麴草的色泽。
至于青色和蓝色卢瑟选用了一些变种的绣球花和桔梗花,紫色的薰衣草倒是之前满都拉偷偷带给他的,所以他才要走这么一趟,不光是为了救出阿卜杜拉,还有满都拉这个人。
“阿米娜,如果你是三佛齐的贵妇们,抽香水,抽到了六种颜色,会不会为了凑齐全部七种,而不停的花钱?”卢瑟问了一个所有女人都知道答桉的问题,见阿米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卢瑟一颗心放了下来,“好,这四种香水其实我们的存储量很低,不光是琉璃瓶的问题,主要是这四种香水目前还在调试当中,以这个绿色的香水为例,他的香味不是取自天然,而是后天调配出来的,之所以放到这些一起,就是为了推出我们的彩虹系列而已。”
阿米娜几个女人都在若有所思,一瓶瓶拿起来尝试,每次都不敢取用太多。
“这些都是样品,回头每个人都可以在我这里领用一整套彩虹系列的香水,但是你们每个人的性格和喜好都不同,这七种未必都适合你们所有人,比如玫瑰香水,更适合你,而不适合阿米娜,阿米娜当初就看上了茉莉花香水就是这个道理。”卢瑟给几个女人解释这七种花香香水对应的人物性格,几个女人都大点其头,那个适合玫瑰香水的女人更是大着胆子凑到卢瑟的面前,“主人,要不是看你这么点大,还真的想一口吃了你呢!”
几个女人见她打趣卢瑟,纷纷娇笑起来。
“我们之后还会招募一些制作成衣的裁缝,到时候你们就是现成的模特,这个事情我不会参与,到时候阿米娜你负责协调,我会把我所知道的构想和图纸交给你,你按照她们几个的特性找到那些裁缝,定制小号中号大号三种基本款式。”卢瑟撇嘴道,敢调戏我,回头看你们羞不羞。
几个女人都很好奇卢瑟要设计什么服饰,对于她们的这位小主人,身上的秘密简直是无穷无尽的。
阿米娜接过图纸的瞬间,看到图纸上模特的装束,羞得一张俏脸通红,那些围上来的女使们一个个都差不多,就连刚才调戏了卢瑟的女子也是娇嗔了一句,“主人,你怎么这样?”
“我是小孩子啊,这也不是我亲自设计的,我怎么知道呢?”卢瑟嘴硬道,老子偏不说,怪我咯!
这个解释几个女子才释怀,对啊,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对女人的身体那么了解,这些图纸根本就是出自一个成年人的手嘛!
卢瑟已经趁乱逃走了,再待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查理几个佣兵一直在门外聊天,见卢瑟出来,这才将卢瑟放在马背上,“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趟吕府。”卢瑟扫了眼周围几个佣兵,“看来最近你们有些懒散了,明天我让我师傅带你们操练一段时间,好好享受最后的安宁!”
查理感觉到蛋疼,陈抟他见过不止一次,特别是那次去挖尸体,对于陈抟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虽然皮室军祥稳是什么级别的高手查理是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是那些人死后的模样,查理还是看得清楚,这样的人一对一,他都未必是对手,更别说是一挑三的情况下了。
距离吕府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被吕府的门子看到了,立马就打开府门,迎着卢瑟进去。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卢瑟阴恻恻的笑道。
“卢公子请直接进去吧,阿郎说了以后卢公子过来不必通传!”门子恭敬的站在一侧道。
卢瑟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迎面走来吕惟简,此刻他一身甲胃。
“在自己的府中还穿的那么正式啊!”卢瑟吐槽道,“怎么样?刚刚接手水军,有什么感想吗?”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卢瑟这才看到吕惟简身后还跟着几个水军士卒,“刚巧这段时间都在金明池操练,你要不要跟我去走一趟?”
“本就是来找你的,既然这样,跟你走一趟又有什么不可以?”卢瑟也不继续在吕府待了,就准备转身,后面吕务简这个瘟神不知道几时跟了过来,“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说话?进去啊?啥?刚来就要走,二哥你也是的,哪里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好歹吃过饭再去啊!爹爹听管家说卢小子来了,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吕惟简没辙,又带着人返身回去。
那几个水军士卒让吕惟简留在了前院,自己带着卢瑟去到后面,书房里此刻人已经到齐了,吕蒙正坐在首位上。
当三人进到书房,书房照例将下人退下,大门紧闭,这是吕家的特色,家族会议。
“卢小子,听闻你和濮王赵允让搅得全城鸡飞狗跳的,他现在四处筹钱,是不是你们有什么大动作?”吕惟简首先开炮道,“这些我也是听虞候刘崇说起的,好像这小子也投了一笔钱,到底有没有这个事情?要投钱,你怎么能不算我们家呢?不地道啊!”
“惟简,怎么说话的?”吕蒙正嗯哼咳嗽道,“卢小友,今天过来不会真的是来筹钱的吧?吕家别的不多,钱还是有点的,你需要多少?”
“不是我需要多少,而是吕家愿意出多少?”卢瑟轻笑道,“之所以一开始没想到吕家,我以为你们的钱可能不太凑手,应天府一带的分店也需要钱打点吧?”
“哟呵,卢小子今天口气有点大啊!”吕务简笑出猪叫来,“吕家的钱,你怕是想象不到,直说吧,你要多少,别磨磨叽叽的!”
“三十万两白银或者三十万贯铜钱,你们拿的出来吗?”卢瑟话音刚落,书房里一阵喷水的声音,就连吕蒙正都在一个劲的咳嗽,吕务简走过去为他拍着后背,“我说卢小子,你怕不是没睡醒吧?三十万两,你可真敢开价,这相当于一年的檀渊之盟的岁币了吧?你不会真的是要这么多吧?”
卢瑟点了点头,“可能需要的更多,你们知道赵允让这几天筹集了多少了吗?吕知简别喝水,没准你又要喷出来了!光是宗室那边就筹集到了十万两白银,权贵那里还在计算中,刚才给我送来三万白银的铜钱。听说官家也出了一笔不菲的钱,具体他没说,我估计怎么也该有几万两吧?”
还真没有,赵恒给赵允让的那个私房钱总共也就七千五百两,这是他所有能够调动的私房钱了,其余都有专人看管的,动一点都会招人口舌。
但是吕家人不知道啊,别说吕蒙正了,七个儿子听到官家都有份子,都齐齐看向老爹,“卢小子的为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从简你去安排一下,将府中藏匿起来的钱财都起出来,送到卢府去!”
果然连吕家都喜欢藏钱,那些权贵宗室就更别提了。
“我就服气你们,将钱藏起来,难怪大宋目前钱荒那么厉害,吕相公你也好歹经过政事堂,怎么那么湖涂呢?”卢瑟一副说教的口吻道,“钱财埋在地里又不能增值,反而因为埋在土中腐蚀严重,还会缩水。”
吕蒙正一副受教的样子,瞪了眼旁边给他捶背的吕务简,“喏,都是这几个没出息的小子,一个劲的鼓动老夫做出这种傻事来。”
原来儿子生多了,就是用来背锅的啊!
看到吕务简几个儿子那一脸便秘的模样,卢瑟还能猜不到吗?
卢瑟原来想好了很多话,现在都不需要了,跟着吕惟简几兄弟来到后院的院子里面,几乎每一棵树下面都有好几个藏钱的坑洞,一坛坛铜钱,一箱箱白银被起了出来,看得卢瑟一阵咋舌。
吕家这样的世代官宦家庭都有这种底蕴,那些当了几十年的宗室家里能少?
粗略算了一下,铜钱坛子大概有三十口,银钱箱子十五相,还真不少。
“这里一坛子铜钱上面标注着大约是两百贯,三十口是....六千贯?你咋那么快就算出来了?”吕务简还想表现一下,没想到被卢瑟截胡了,他继续清点白银箱子,“这样一箱是五百两,十五箱是....七千五百两?一共是...一万三千五百两,你真是够了,我知道你心算厉害,给我们点活路啊!”
“加减法都需要计算?你还是个博士啊!”卢瑟无力吐槽道,“那以后要是知道还有乘除法,还有高等数学,微积分,矩阵,统计学,数列,你还怎么活呢?不是要去投汨罗河了?”
果然,卢瑟连珠炮一样吐出十几个跟数学有关的东西,几兄弟都是面面相窥,不明觉厉,连一直高冷着称的吕从简都是一脸懵逼。
“什么高等数学?是高等的算学吗?算学还分高等低等?”吕务简一连三个问题问出来。
“无知所以无畏啊!”卢瑟摇了摇头,看向吕惟简,“既然筹钱的事情解决了,饭我就不吃了,跟你去一趟金明池,你得驼我,我可是让家里的人回去了,走吧!”
临走的时候,卢瑟丢了一份详细的契纸给吕从简手上,“等下好好研究下,签了字一并送到我府上来。”
两人刚走,吕从简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契纸掉到了吕务简的脚边,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一万三千五百两,一年三成利钱?那就是...近四千两!我的妈呀!”
此处距离后宅比较近,正在庵堂里礼佛的吕氏听到外面嘈杂声,在两位女使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务简,你唤我?”
“母亲,不是,我没有喊你,您听岔了!”吕务简一脸的黑线道。
其余几个兄弟接过手里的契纸,也是一脸懵逼,纷纷看向大哥吕从简。
“不如,回去给爹爹说一下,这次多投点?”吕务简过去指了指那厚厚的契纸道。
吕从简难得认可兄弟的提议,不是还有几处宅院吗?那里面也藏着不少钱,与其让这些钱暗无天日的埋着,不如拿出来大赚一笔。
回到书房,只是将契纸读给了吕蒙正听完,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吕蒙正就叫来了管家,带着几个儿子去城里城外的几处院子起出了大量的金银。
卢瑟要是在这里,一定会爆一句粗口,卧槽。
四人三匹马一路来到金明池,此处现在已经划给了虎翼水军使用,外围有水军士卒把守,严禁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见到吕惟简带着卢瑟过来,刘崇远远地跑过来,“水军虞候见过卢...”
刘崇知道卢瑟身份不低,但是也知道他无官无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但是他和自己的大老板濮王赵允让熟识,两人现在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整个汴京城里都在传赵允让到处筹钱,就是和卢瑟在做大买卖。
“随便叫,卢瑟,卢小子,卢小七都可以,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卢瑟倒也大方道。
“去,让他们操练起来!”吕惟简对自己的亲兵道,“验收的人来了,二十天后开拔南下,谁要是偷懒就留在这里摸鱼吧!”
那两个亲兵早在路上就得知了卢瑟的身份,原来这次的水军重建和这个小孩子有直接关系,终于不用待在金明池里被人嘲笑了。
“那个水性不错,他居然...像是一条人形飞鱼一样,都不需要换气的吗?”卢瑟终于在众多水军士兵里发现了几个好苗子,“让他他他,还有那边那个过来,我有点事情问问他们!”
很快被卢瑟点到名的士兵上到岸边,将身上的水泽抖下来,此时的金明池水还是非常冻彻心骨的。
“来,先喝一杯姜茶。”一人送上一杯煮好的姜茶,“坐,你们都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
“不用管他叫什么,怎么称呼,就直接回答就好。”吕惟简的话出口,几个人也就无所谓道,“我的老家是泉州的,他是莆田的,这两个都是福州的,我们都是福建路的。”
果然,只有住在水乡的人,才能表现的如此随意,这种水性就像是油然而生的一样。
“他们四个人可以当成斥候来使用,就是海上的斥候。”卢瑟将自己的看法说给吕惟简和刘崇听,“等无尘观的人到了,我就让他们着手研制水上设备,回头需要你们几个来测试下。”
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水性的时候,卢瑟本来想要唤醒兆度2.0找点素材,但是无论他怎么唤醒,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的脑海里,大致有了水上自行车的一点雏形,如果说山地车还缺乏橡胶和打气筒的话,那么水上自行车就简单多了,除了看到商机外,还看到了战机。
以后有了一支水上高速移动的斥候,对于目前羸弱的水军来说,无疑多了一双眼睛。
他现在迫不及待要去军器司一趟,但是没有兆度的帮忙,没法打印出那么详细的图纸,没有精确的数据对比,就算现在站在军器司的工匠面前,直接口述也是毫无作用的。
只是不知道这次兆度升级需要多少时间,别到时候需要它的时候不出来,早知道就该夺下那块玉佩的,以后再有这种玉佩一定要好好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