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犹豫,也抗争,但已经聚集起来的情绪在原始野性的鼓噪下,仿佛不由自主,几乎他整个的生命都在呼啸着呐喊。
于是青春烧灼的催促,朦朦胧胧的**加速了生理本能的驱使,他那手也在不由控制地冲破禁忌,是伸向了玉体那柔软。
这样的触摸,激动得他刹那间哆嗦的同时,虽然也难免怯懦,但并没有因此就停手。也许是脸被胸口那凸起,尤其柔软的摩挲中,更使得难言的愉悦得到了鼓舞。接着,那抖动的手抚摸中,甚至还在不自觉地把握。
说不清楚,却又是尤其的妙不可言,激情燃烧中的他迷失了。似乎越来越强烈的渴望,让他隐约存在的一点理性,几乎也在突然之间荡然无存。
于是,显然是昏头的行为近似于陷入疯狂,因为他吻了,而且是女子身体那最不应该地方。
似乎将脸贴上的亲吻还不够,他还在压向这身体,迫不及待地要将女子就这样压倒。而那嘴里发出的声音,颤抖着就好像疯了一样在恳求。
“我爱你——发誓永远爱——”
或许是他的话,那陷于忘情的狂热中女子恍然惊醒了,而她一旦反应过来,顿时便惊恐不已的慌忙挣扎。
用力推开他,毫不犹豫的摆脱他,惊吓得就连声音也变了。
“不是,朋友,可不是这样的呀!”
但并不醒悟的他,却是不情愿放开,居然还痴迷的,傻傻地在说,在请求。
“相信我,相信我们的爱——”
胡苹虽然挣脱,却并没有躲开,即便他一只手还捂在胸口的那柔软,她也不是拿掉这手,而是十分焦急的想要唤醒他。
“快清醒一点儿,朋友?我们不该像这样,你知道的是不是!”
“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我的爱——”
虽然手从她身体滑落,但他却在近似于乞求地说话,而那眼神里也很明显。
然而胡苹除了呆呆地看他,神色惶惑茫然中,甚至连自己几乎衣不蔽体也像全然不知。
渐渐的,脸不是刚才那样潮红了,眨动的眼里似乎在湿润。她微微地摇头,并没有谴责的说话,还是带有了颤抖的向他轻语。
“朋友,在看我们呐——”
被警醒一般,他猛地扭头,随后看向胡苹。
“你说谁,在哪边——”
“你抬头,你就会看见。”
“哦,月亮啊——”
但也是仰脸天空的刹那间,他有些清醒了。
可是再看胡苹,却是树叶缝隙筛落下的月光中,身体那已经突露外面的胸口隆起。甚至雪白之中那**,居然也是骇然地毕现。
刹那间,他似在明白了。而一旦醒悟到发生了什么,自己做下了什么,他这脑子里就像炸开一般的懵了。
“不,这不会是真的!”
男子汉惑乱而恐惧地在说,但是她背过了身体,在整理衣服。
意识真正清醒过来的他,因为自己的无耻和恶劣至极吓坏了,知道铸成大错,尤其事情的严重性,他羞愧难当的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你没有事吧,朋友。”
不是激愤中的怒斥,没有因为受辱而谴责,甚至就连轻蔑都不是的平静声音。然而,这也并不足以减轻内心的羞惭,他不敢抬头,却是羞惭而悔恨不已地在说;
“不知道啊,原来想的,可不是这样——”
“好啦,都过去了呀。”仍然那样的声音,很轻,也很真诚。
“不想使坏,破坏我们。可是——”
“朋友,不是怪你。没必要你这样,对吗。”
“可是,真的想不到,我怎么就这样——”
胡苹在拉他,拉了他的手,却是温婉地说;“好啦,过去了,不必要计较。以后大家都记住,我们这是朋友在一起。”
他终于抬头,但这心却怎么也难以原谅自己。接着,他又是急于辩白地说道;“再不会有这样了,请相信。朋友,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没想到,胡苹又是摇头;“不会忘了吧,既然是朋友,就不应该还存在原谅,你自己也答应过的。”
“那么,你会讨厌,看不起我了吗?”
“绝对不是!因为作为朋友,并不是存心要那样做下的事,更需要的,只是彼此地理解啊。所以真正的朋友,才是不要,也并不存在原谅。你现在明白我了么?”
虽然并不是很明白,但他却相信,彼此的关系不至于因此就戛然而止。
胡苹在挨他坐下后,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吗?”
还能够原来那样真诚地和他说话,这已经让人感激流涕了,于是内心的紧张也有了真正缓解。既然胡苹要主动解释,什么才是她心目中的朋友,当然更是值得特别地洗耳恭听。
“是朋友,首先就得彼此的信任,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他都应该想到,彼此之间不是欺骗,只有信任。特别像这样的朋友,这心,也是可以互相来交换的!”
的确不乏新鲜的解释,他挚信地点了头。
“其实这朋友,也像你曾经说过的人出生于世一样,既是偶然,也是缘分。朋友可以一时,也可以永远,因为一切都只在缘分。不过,彼此在一起的时间长也罢,短也罢,只要是在心里认定了对方,相信他,这朋友心里恋着,就算一世的再不见面,那心里也会很满足很幸福了!
“但可惜的是,许多人所谓的朋友,能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多,所以我说真正的朋友,能够有就已经足够了。当然,我现在这样和你说,也许你不一定就相信,但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特别像这样的朋友,为了他,需要时就算拿出命来相帮,她也是心甘情愿——”
他不是不信,而是觉得很难全部认同,可能像她这样来给朋友下定义么?因为这样的一番话,给人的感觉,多像稚气未脱的小女生富于柔情和幻想,而又不乏狭义心肠的悄悄话。
显然,这样的回忆产生的温馨,冲散了心中的疑云。他爱着的胡苹,和肮脏根本天壤之别。而两个人的情感,根本没有任何足以让人指责的污秽,甚至不会掺杂那些世俗的尘埃。
于是,开始平静的这心坦然了,呼吸着夜风送来的清新空气,世界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边。
就算吧,就算大姐他们要怀疑,难道了解女孩的自己,真的也要跟着去动摇吗。因为即便是洞穿三个月以来的过去,也没有在姑娘身上察觉和发现,哪怕任何一丝大姐谴责的所谓不堪的下流。
突然,猛地记忆起了大姐夫那句话;真正的毒斑,掩藏在诱人的外表下面。
这意思,也就是一个人倘若真的品行不堪,就可能刻意的掩饰。但就算是这样,并不短暂的时间接触,可能做到吗,甚至不露一丝的邪恶痕迹?
夜的确太宏大了,月色迷茫的世界,一切都那么含糊的不清楚。
远处的南山也更加的不清楚,能够看到的,也只是那山峰隐隐约约轮廓。而在过去,胡苹曾经不止一次地向着那山眺望过,于是她那眼神里,迷惑好像也更加深沉了。
最先还是胡苹告诉他,要从这里去到那山边,除了穿过桑园,还必须经过几乎很少水流,看上去非常荒芜的河谷。
之后他们去了那河谷,还在那里玩耍。有一段流水,搬开石块,会看见浅浅溪流中,那些惊慌的螃蟹小得很可怜。
有时候,两个人也会拿起潮泥互相追逐,享受着尽情嬉戏的快乐。当胡苹尽情奔跑,发出那清脆甜润的欢笑声,同样也会在他这心里唤起说不出的愉快。
当然,胡苹也会流泪。那一次,因为一只死去的小鸟,胡苹手捧它,呆呆的看着,虽然不说话,眼泪居然成串的在往下掉。
“怎么啦,你没有事吧?”
“真可怜,它死前一定很孤独!”
不过小鸟嘛,大自然有自己的法则,居然为这而伤心。
当然,除了安慰,他后来帮着在沙土里挖坑,两人一道把小鸟埋了。只是这难得的一个下午,胡苹却再也没有过真正开心。
胡苹的伤心流泪非常真实,既看不到虚伪,也不存在装腔作势。可大姐却说,一个女**,并且还因此愤怒和激动得向自己大动肝火。
为什么,他在问自己,由于找不到答案,疑惑的眼光又看向了朦胧的夜。可惜这时候的月辉,却将一切掩饰得既迷茫,又难免浑浩的看不到真实。而他却希望真实,非常强烈的渴盼着看见真实。
已经是深夜了,桑园里的人们早已经陆续的回走,而他却仍然孤单的站在那。
“我留你太久了,该回去了,回到你妈妈身边--”
那夜里,胡苹这样说话的声音,仿佛又响在耳边。
这什么意思啊,含糊中,似又饱含了某种的意味。
不过,开始胡苹的确很生气,但后来一切又都解决了。因为开始被她斥责为荒唐问题,后来又是她自己主动请求,让自己向家里亲人解释,很好地说清楚。
那之后,也是第一次,他们依偎着拥抱了。想不到,一切是那样突然,那深情爱恋的眼神,缠绵而柔情娇语,竟至于忘情地狂吻,足以将胡苹内心里,特别对自己的深情爱恋暴露无遗。
可是这样的胡苹,居然就可以不来见面,连着好几天的两个人不见。
“如果没来,就不要等——”
这是在她身影消失之前说的,分明意思含混,地点时间概念模糊的交代。因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她没有出现,自己用不着等待。
但也可以这样来理解,就是和自己不会还有见面了,所以用不着等她。
也仅仅一念至此,刹那间,某种不详的危机感禁不住油然而生。随即,那心陡然哆嗦的,人就像掉入了冰窟。
“不会,绝对的不会是这样!”
这心在喊,格外的纠结中,在发出灵魂的惊惶和恐惧。
接着,焦虑的目光看向远方,朝着这迷茫的月色,这空旷的夜咆哮一般地喊了起来。
“为什么啊?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