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沉夜看向一旁侍立的源老人：“你是何时来到三界的？”
源老人道：“小人在上古破灭之战前就来到了盘古混沌世界，夺舍了当时的源老人。”
“自你来到三界后，三界发生过哪些让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匪夷所思的事情？”
源老人一愣，道：“真正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女娲，上古之时，女娲连心魔之主都比不上，更不用说幕后黑手万物之主，可就是这样一个在巅峰祖神中只能算是垫底的女娲，却能在绝境中奇迹般突破世界神，这简直就是话本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事。”
源老人很是不忿，按理说，只有在巅峰祖神中走到极致才能终极一跃，可女娲倒好，才步入巅峰祖神的门槛就突破了。
沉夜点点头，问道：“还有吗？”
“还有一些在三界那些真神道祖看来可能很不可思议的事，可对陛下您来说就不值一提了。”源老人恭维着说道，“比如，那个身融天道的心魔之主在策划脱离天道，菩提领悟了时空法门，伏羲闭关时突然坐化……”
“等等，你刚才说伏羲陨落？”沉夜突然打断他的话。
源老人连连点头：“伏羲正是我控制的三十人之一，虽然人皇一脉秘而不宣，但我却可以通过心神控制知道他已经坐化。”
“他是怎么死的？”
“虽然小人控制了他，但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我平时并不会控制他的行动，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何陨落。”源老人小心翼翼道，“或许是为了强行领悟生命天道，想要在生死间寻求生命的真谛，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吧？”
“神农呢？神农有没有坐化？”
“神农？”源老人一头雾水，“没有啊。”
沉夜沉默不语，在源老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是。”源老人如蒙大赦，急忙离开了这个梦魔般的地方。
“有意思，看来我最初的几次穿越并不完全像我以为的那样，仅仅只是满足我对于某些能力的需求。”沉夜幽幽一叹。
……
三十年后，万族殿。
“北冥道友。”
“北冥剑仙。”
“有北冥真神加入，我们胜利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女娲阵营一个个有名有姓的大能都热情地与纪宁打着招呼。
这三十年，一个个真神道祖下场，让三界原本就很脆弱的阵营平衡被打破，原本只是天仙散仙大量陨落，现在已经发展到天神真仙一片片寂灭，甚至连真神道祖都陨落了十一二个。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对有着领袖战力的纪宁愈发热情。
纪宁虽然对三界一些真神道祖为了所谓大局便可牺牲弱者的态度不满，但他也知道，女娲阵营其实已经算是相当和谐了，无间门才是真正的灾祸之源。
再加上菩提、赤明等人此前对他和明月多有照顾，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加入女娲阵营。
“唉，没想到大劫这么快就要来了。”吕洞宾很是唏嘘，他才刚刚突破道祖，而且是一突破就有了顶尖道祖的实力，若是再给他个几千年巩固境界，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
“他们在害怕，害怕师尊的态度会改变。”纪宁道。
一旁的吕洞宾问道：“北冥，陛下当真决定不参与这场战争？”
“师尊的心境已经不在我们这一层次了，而是整个苍茫宇宙，只要无间门不做出灭绝宇宙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师尊便不会参与。”纪宁摇头道。
“可惜了。”吕洞宾叹息，若是天帝肯参与大战，无间门根本翻不起风浪。
“诸位道友。”万族殿最前方，三清道人开口道，“无间门屡屡调动大军，多次前往上古废墟与异族勾结，我们不能再抱有侥幸之心了，决战时刻已经到来。”
听到三清道人所说，殿中真神道祖皆是动容，虽然他们早有预料，可听到这一确切消息时心中还是忍不住的震动。
尤其是一些从上古破灭一战活下来的真神道祖，想到当时的惨烈情形更是心神季动，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要战便战，我们和无间门只有一方能活下来！”
“这次绝对不能像上古时期那样心慈手软了，必须对无间门赶尽杀绝！”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各位赶紧回去准备吧。”三清道人说道。
真神道祖们都是雷厉风行，既然确定了决战，自然不会迟疑不决。
很快，一个个真神道祖的化身从万族殿消失，纪宁和三清、菩提等人的身影却是留了下来。
“菩提前辈，你让我留下来可是有话想让我传达给师尊？”纪宁问道。
“哈哈，是我们几个有话想和北冥道友你说。”三清道人笑道。
“菩提前辈，这到底是？”
“北冥道友何必客气，你我道友相称便是。”菩提笑道，“在说话之前，我们还是先去一个地方吧。”
一股时空之力将纪宁包裹，纪宁迟疑一下，并未反抗，一来是相信自己的实力，二则是菩提向来对他和亲友颇多庇护，他不认为菩提会害他。
斗转星移，几人很快便出现在一座美轮美奂的洞天世界。
“这里是女娲仙境，是女娲进入混沌前为我们开辟的洞天，也是我们三界最后的退路，只有真正得到我们信赖的人才能进来这里。”菩提说道。
“我今天才加入，你们就认为我值得信任？”纪宁颇为诧异。
如来颔首道：“北冥道友你连无间门神王都杀了，自然可以信任。”
纪宁一笑，的确，如果苦肉计需要把自家领袖都给杀了，未免太过。
三清道人叹道：“有些话，我们只有到了这里才能说。”
纪宁一惊，急忙问道：“万族殿中有奸细？”
菩提摇头道：“其实我们也不能肯定，但这三十年间的变故实在太大了，给我们一种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感觉。”
三清沉声说道：“上古破灭一战，正是混沌异族万物之主在暗中引导，让我们和无间门两败俱伤，若非女娲在最危险的时刻突破，我们两方宇宙现在都已经毁灭了。”
纪宁问道：“你们怀疑又有混沌异族在暗中引导？”
神农面色悲戚：“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伏羲已经陨落了。”
“什么？”纪宁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伏羲可是女娲娘娘的兄长，转世后又是人皇，领悟了阴阳两大天道，绝对的领袖级战力，谁能杀得了他？而且是悄无声息的杀死。
“伏羲道友最擅长推算，或许是推算出了幕后黑手，所以才惨遭杀害。”三清道人叹道。
纪宁沉吟片刻，问道：“这次的决战莫非只是个幌子？”
如来点头道：“我们暗中和万魔之主联系过了，他其实也对如今的状况感到困惑，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我们约定演一场戏，看能不能把幕后黑手钓出来。”
菩提补充道：“不过，无间门向来阴险狡诈，说不定这只是他们故布迷阵，以便在决战中假戏真做，不得不防。”
纪宁点点头，他也有这种担心：“几位道友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想说的是，北冥你在决战中不要杀得太狠，注意保存实力，这场决战可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