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萝认为齐祎主动拜访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据她所知齐祎自打来了南境以后还没有去拜会过任何人,她建议隋父不如去看一看,随机应变就好。
隋父也赞同吕秀萝的观点,他让人将四皇子带到正堂茶水等候,告诉他自己换身正式点的衣服马上就过去!
吕秀萝跟随母说既然这顿饭已经被打断了,那也就先不吃了,隋母明白她的意思让下人收拾一下,便带着吕秀萝和隋枫桦来到了一间小屋,在这里能听见正堂说话的内容。
隋父:“殿下驾临寒舍,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齐祎:“隋公客气了,未曾提前通知,是我唐突了。”
隋父:“殿下封王,可喜可贺,本应我去府上为您庆祝的。”
齐祎:“我看到了隋公的拜帖,但是那几日偶感风寒,实在不易见客。”
两个人就这样说了半天没营养的废话,齐筹祎感觉两个人客套的也差不多了,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
齐祎:“我在离京的时候,外祖父特意嘱咐我,来到南境以后一定要替他给隋老将军上一炷香。”
隋父:“我祖父是罪臣,经不起殿下的大礼!”
齐祎:“当初我外祖父在南境军中效力,隋老将军对他多有照顾,后来隋老将军被人陷害,我外祖父坚信隋老将军是无辜的,但是那时他人微言轻,没能救下隋老将军,此事为他一生的憾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隋父当然明白四皇子齐祎是在拉拢隋家,这手棋一看就出自梁国公那只老狐狸。
隋父:“殿下,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隋府早已远离了朝堂,只是一介平民,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齐祎:“隋公说笑了,隋家一直是我朝的肱骨之臣,以如南境的稳定也有你一份功劳,我认为朝廷应该给您予以表彰啊!”
隋父没有再接话,生怕齐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让他听到,他赶忙岔开话题让下人给齐祎换上一杯新茶。
齐祎:“我听说隋公和草原鹰部小王子达成了一笔不小的生意?”
隋父:“回殿下,确有此事!”
齐祎:“这是有利于两国邦交的好事,隋公可有遇到什么困难?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开口,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给您解决了。”
隋父:“先谢过殿下的好意,现在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齐祎:“不知道小王子是否还在南境?隋公可否帮我引荐一下?”
隋父不敢擅自答应齐祎要见吕秀萝的事情,只说愿意从中牵线,至于小王子见不见他还得看小王子的意思。
齐祎也知道此事强求不得,只好同意回去等待消息。
吕秀萝在后面把隋父和齐祎的说话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她发现这个齐祎的野心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谋的是这个天下。
隋父送走齐祎以后,赶忙来到后面跟吕秀萝商量对策,他认为齐祎刚刚一直强调他的外祖父,也就是现在朝中的梁国公,而不是他的父皇,所以证明他是站在老贵族这一边的。
老贵族与皇帝的嫌隙由来已久,这个齐祎也许会成为吕秀萝复仇路上的一个变数,利用好了事半功倍,利用不好引火烧身。
根据京城传来的消息,再结合齐祎刚刚说的话综合分析,吕秀萝基本断定之前老贵族们的反常操作就是为了把齐祎送出京城。
只有让齐祎远离皇帝的掌控,才有机会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在地方不仅可以拉拢富商巨贾,还能收服地方军队,军队的支持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老贵族们从吴魃那件事情中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手中必须拥有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后的夺嫡之争中进退从容。
吕秀萝认为很快老贵族们就会有所行动,南境将有可能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到时候皇帝的势力会被彻底逐出南境,与齐祎保持良好的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吕秀萝答应跟齐祎见上一面,三日之后在她北上回草原的路上可以和齐祎相见,地点暂定城外十里亭。
隋枫桦想随吕秀萝去草原,但是吕秀萝不同意,虽然这几个月两个人已经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但是吕秀萝认为草原没有隋枫桦施展才华的地方。
隋枫桦拗不过吕秀萝,只好暂时留在南境,他想在吕秀萝走的时候送她一份礼物,正在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送什么的时候,有人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隋枫桦亲自证实了消息的真伪,在吕秀萝临行前塞给了她一个香囊,告诉她一定要出城以后再看。
吕秀萝赶到城外十里亭的时候,隋父和齐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隋父给双方做了介绍,双方在互相打了招呼以后,隋父就退到远远的地方等候,给他们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齐祎:“小王子的事迹早已如雷贯耳,今天真是有幸竟然能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
吕秀萝:“我对四皇子之事也是略有耳闻。”
齐祎:“小王子先是率领鹰部击退了老对手狮部,后来又清剿了鹰部领域内的所有马匪,修罗凶名可是传播甚远。”
吕秀萝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她感觉这个齐祎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于是吕秀萝决定试探一下他。
吕秀萝:“四皇子从何处听来的?我哪有那个能力,都是我父王的功劳。”
齐祎:“虽然我的消息来得慢了一些,但是鹰部出了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小王子可是不争的事实,如今鹰部建城也是你的想法吧!”
吕秀萝:“四皇子谬赞了,建城确实是我的想法,不过是让我鹰部的百姓生活的更好一些罢了!”
齐祎:“小王子的野心真是不小啊!你图的是整个草原吧!”
吕秀萝:“四皇子的野心也不比我小吧,难道你图的不是整个荣朝?”
聊到现在吕秀萝大致猜到了,鹰部的变化确实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多的事情都是齐祎猜测的,他应该还不知道鹰部和镇北军残部的已经合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鹰部的小王子就是镇北军的少将军。
齐祎:“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合作吧!”
吕秀萝:“怎么个合作方法?”
齐祎:“鹰部与我荣朝北境接壤,现在的北境实际由权臣吴魃掌管,而此人必是我将来路上的绊脚石,如果有机会希望小王子能出手帮我拖住他!”
吕秀萝:“那我有什么好处?”
齐祎:“一旦我当上了皇帝,我会全力支持你称霸草原!”
吕秀萝:“四皇子一点诚意都没有,你的话等于没说,你的承诺在我看来一文不值,我要是眼前实打实的利益。”
齐祎:“你鹰部跟南境的所有买卖我都无条件的放行,这个条件怎么样?”
吕秀萝:“这倒是比刚才那个有用得多。”
齐祎就知道想要小王子不是好湖弄的人,不拿出点儿实际的东西是打动不了他的。
在对付吴魃这件事上两个人基本达成了合作共识。
其实,对付吴魃就算齐祎不找吕秀萝合作,只要有机会吕秀萝也一定会主动出击的,她曾经发过誓,一定要砍下吴魃的项上人头祭奠镇北军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