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手里还抓着滴血的菜刀,身体抖如筛糠。
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砍人,这个人还是她的夫君,可是为了不让儿子再受到伤害,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顾不上了。
现在回过神来,心里还是惊惶无措的。
许志见失了手,是胡氏身后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将她给拉开了,他哪里肯就此罢手,接着又是一拳朝胡氏挥过去。
木婉将胡氏推到一边,抬腿一个回旋踢,一脚将他拳头踢了回去。
幸亏她来的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许志背后受了伤,力气也大不如前,被她踢的连退几步,想不到一个小丫头竟如此有力量。
“你谁啊,少多管闲事,她敢杀夫君,就该死。”
许大娘哭丧着脸,这是他一步步把她这个当娘的逼上绝路的。
要不是放心不下胡氏母子,她早就去地下找老头子去了。
看着蜷缩在地上,明明很痛苦,却不吭一声的许荣,木婉清澈的眼底燃起一丝愤怒。
早就知道许志家暴的劣性,但亲眼见着,还是令人痛恨的,这么瘦弱的孩子,他怎么下得去手?
胡氏将菜刀一丢,扑过去想将儿子抱起来。
许志歹念一生,捡起菜刀就要砍胡氏。
许大娘吓得脸色惨白,嘶声叫道:“住手!”
木婉一脚踢在许志腹部,他冷不丁撞到身后的柜子上,这下仇恨转移到了木婉身上,他强忍着背后和腹部的痛楚,提着刀就朝木婉扑来。
许大娘赶忙挡在木婉身前,木婉双手撑着许大娘的肩,又是一个反身后踢,在许志脸上留下一个脚印。
她这一脚比一脚狠,许志脸上一麻,感觉鼻子里有什么流了出来。
伸手一摸,指腹嫣红的血迹,他被一个小女孩打成这样,气性更大了,血淋淋的手指着木婉怒骂:“小贱人,看我不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丢到街上去!”
秦风担心木婉被欺负,教了她很多实用的招数,对付不会武功的人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面对几个壮汉,她也不带怕的,更何况许志还受了伤。
见他再次扑来,秦芝也冲木婉身后冲出来,一脚踢在许志的大腿上,他腿受力一弯,一下子跪在了木婉面前。
木婉冷嗤,从墙上取了一捆麻绳,趁机将许志捆住。
胡氏泪流满面,抱着儿子坐在地上,她跟孩子的这一生算是毁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不等木婉开口,许大娘深吸了一口气:“报官吧。”她的语气凉薄,透着无边的绝望。
木婉让秦芝看着许志,她跑去涎香酒楼,准备让秦风送他们去县衙。
县太爷知道秦风的身份,加上许志确实罪不可赦,人证物证聚在,当场便收押了。
许志被关起来了,许家的日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吧?
胡氏抱着许荣失声痛哭,她是在感慨自己悲苦的命运。
现在许志终于被关起来了,以后再也不能去家里抢夺,再也不能打她们母子了,她是高兴的。
木婉拍了拍她的肩:“走吧,我们带小容去看大夫。”
胡氏泪眼汪汪的看着木婉,朝她鞠了个躬:“谢谢。”
木婉摇摇头:“你也别担心,小容的伤刚刚也验过了,没什么大碍的。”
将她们扶上马车,木婉和秦风坐在外面,很自然的将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瞧许大娘难过的样子,真是不忍心,可是许志这种屡教不改的人,不关起来,以后吃苦的还是她们。”
秦风慢慢驾着马车,拍了拍她抱着他胳膊的小手,“给她们一点时间适应,会慢慢好起来的。”
她蔫蔫的点了点头:“秦佳的夫君是不是也在这里开了粥铺?”
秦风回想了一下,“好像听说他是有做这个生意。”
木婉下巴枕着他胳膊,支起脑袋看向他俊朗的侧脸:“他们家具体做什么的,你能找到人打听一下么?”
秦风转脸垂眸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木婉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她一出现,就惹出这么多事,这许大娘的儿子沉迷赌博,根本就不关心她们。”
“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粥铺来了?村里知道这事的只有芳姐,她不可能到处乱说,许志是怎么知道的?”
秦风觉得她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于是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与她听。
“我偶尔听爹娘提到过,她夫君叫薛大武,家里有几间粥铺,好像还有个赌坊,但是乡下小镇的,没几个人手里有这闲钱,主要靠粥铺盈利吧。”
赌坊?那所有的问题便解释的通了。
趁大夫给许荣看诊,木婉将许大娘拉到一边说话:“许志是怎么染上赌瘾的?”
许大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不都是你大伯家的大闺女,她夫君是开赌坊的,因生意不好,经常跟她娘在我们村里骗人去。”
“也是我儿不争气,戒不掉,还动不动就殴打妻儿,害惨了我们许家。”
木婉眯着眸子,眼里浮出一丝冷意,“没关系,我会让她偿还的。”
原本只是觉得秦佳嘴贱了点,竟不知她心肠歹毒如此,那便新账旧账一起算好了。
第二天木婉便搞了活动,连续在风婉粥铺光顾八天后,第九天便可免费送一碗粥,以此类推。
她粥铺的用料不一样,所以价钱比薛大武家的粥铺贵一些,尽管胃口好,但有些条件不允许,只能隔三差五的来吃一顿。
现在这个活动被大肆宣传,生意比之前还要火爆,里面是坐不下的,于是在外面也撘了棚子。
秦佳听说这几天生意越来越差,经常被夫君骂的狗血淋头,气的她一大早就去自己粥铺看了看情况。
如此繁华的大街,竟连一碗粥都还没卖出去。
好不容易有个要进来的,被另一个同伙拉住了:“哎呀,那个风婉粥铺的粥和小吃比这里不知道好吃多少倍,价钱也没多多少。”
“何况现在连续在他们家吃八天,第九天就可以免费吃一顿,走走走,去晚了就没地方坐了!”
秦佳气的双手握拳,这个死丫头,是存心要跟她对着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