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
看着一桌丰盛的午膳,木贵双手在膝盖上蹭了蹭。
“就我们几个人,点这么多菜,太浪费了。”
方才来的时候,看见天香楼的气派,就震撼住了。
又点了这么多吃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他有些舍不得的道:“这应该很贵吧?”
木婉淡然一笑,“你们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陶花眼馋的很,拿起筷子,不知道该先吃哪个,“嗯……闻着都挺香的。”
木贵盯了她一眼,陶花委屈的努了努嘴,放下筷子,不敢先动手。
他笑道:“是不是应该叫亲家们一起过来?还有秦风呢?”
木婉解释道:“爹爹和阿风这会儿都在忙,娘在家里带孩子,府上吃喝都是安排的好好的,这会儿早该吃过了。”
“咱们中午随便吃点,填饱肚子,晚上再一起用膳。”
木贵点点头,“这秦风这么忙,你又要顾生意,倒是辛苦亲家母了。”
木婉笑了笑,“我也经常照顾孩子的,而且孩子很乖,有奶娘帮忙,照顾起来也不累。”
忘忧和雯希懒得听他们唠嗑,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消耗那么多体力,早就饿死了。
知道他们一宿没睡,木婉道:“赶紧吃吧,吃完回去补个觉,晚上来尚书府。”
离开的时候,刚下楼,便听见楼下的动静。
“呦,这不是霸王夫妻吗?”忘忧揶揄道。
雯希不解的问:“什么霸王夫妻?”
“四王爷和四王妃呀,他们不是就喜欢白拿人家东西,吃霸王餐么?”
“有道理。”
木婉见四王爷夫妻两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掌柜的则是一脸苦相。
想必又是碰上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按照四王爷这两人的尿性,八成又是跟银子有关系的。
想必华贵妃对付她的时候,他们两也没少出财力,眼下应是囊中羞涩,偏又喜欢出来吃喝玩乐。
不过这是天香楼的事情,她也不便插手。
可是正要离开,却被四王妃叫住了。
“木婉?你给我站住!”
果真是狭路相逢,相看两厌。
她转脸一笑,“四王妃不会是要跟我借钱吧?”
“哼,都是因为你,害我和王爷被父皇骂了一顿,我跟你没完!”
说着,便撸起袖子要冲过来干架的样子。
雯希一挥手,将她拦住,“四王妃请自重。”
“滚开,一个小小的女侍卫也敢拦我?”
“我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的安全,四王妃要是对主子不利,那便别怪我刀剑无眼。”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会武功了不起啊?”她一挥手,“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门口的侍卫冲了进来,大厅的客人顿时吓得一哄而散。
四王妃叉腰,得意的道:“你以为只有你有护卫?我也有,而且比你多。”
忘忧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脖子,懒洋洋的道:“多有什么用?一群酒囊饭袋,还不够我们热身的。”
“哼,一会儿看你们还嘴硬不,给我打!”
木婉顿时亮出皇上的令牌,吓得那些侍卫动都不敢动。
“这可是御赐令牌,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敢轻举妄动。”
四王妃咽不下这口气,没想到木婉竟然又父皇的令牌。
“父皇给你令牌,可不是给你随便滥用的,你害我和王爷的事情,必须给个交代,连母妃都被你气病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怒斥那些畏畏缩缩的侍卫,“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木婉收回令牌,从容淡定的道:“四王妃这难道不是在滥用职权?”
“华贵妃为何病倒,想必她自己心里清楚,至于你们为何比皇上责骂,你们心里也清楚。”
“难道非要我当众戳穿你们的丑陋面目?”
傅颜洁气的双拳紧握,“你个该死的臭丫头,我看你才是面目丑陋,惹人厌烦!”
“丑人多作怪,果然没错,姐姐,咱们别理会这个丑八怪泼妇了吧。”
“就是,有这时间,我还不如赶紧回去睡一觉。”
丑八怪泼妇?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形容她。
傅颜洁猛一转脸,看向木婉身后的两个男孩子。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这么说我?”
陶花凶巴巴的瞪着她,“我呸,你才臭,你浑身都臭。”
“说你是泼妇再合适不过,大老远的就听见你鬼叫。”
傅颜洁伸手指了指她,“你又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妇?知道我是谁吗?”
陶花一把拍开她的手,“我管你是谁,你敢欺负我儿子和我女儿,就是不行。”
瞧她昂首挺胸的样子,看起来很虎,但木婉却觉得,她从未如此可爱过。
木贵小声对木婉道:“这样会不会给你惹麻烦?”
木婉笑道:“无妨。”
怎么会不要紧呢?
四王妃,那可是皇上的儿媳妇,得罪了她,能有好果子吃?
于是他赶紧扯了扯陶花的手,对四王妃赔笑道:“不好意思,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四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
陶花不满的道:“四王妃怎么了,四王妃就能这么欺负人了?”
“咱们女婿还是大将军呢,没有他和那些将士们,哪来的国泰民安?她倒好,在别人用血换来的安宁里,享受着荣华富贵,还欺负功臣的家属,天理何在?”
李浩凑了过来,“照你这么说,这天下都是你女婿打下来的?那我得好好问问父皇,到底是他治理有方,还是秦风的功劳。”
陶花听他这么说,知道不妙,于是急道:“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
她是个直肠子,能说出这番话,已是不易。
木婉打断她,“我倒是很好奇,四王爷怎么走到哪里都这么引人注目呢?”
“不知道这一次,您又干了什么趣事?”
冷哼脸色铁青,沉声道:“不关你的事。”
“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瞧把您给激动的,该不会又是出来白吃白喝了吧?”
“哼,天香楼可是洛邕城第一酒楼,在天子脚下,没少蒙受皇恩,我身为王爷,孝敬我一下也是应该的。”
“哎呀呀,四王爷说着话,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好生叫人佩服呀,看来你完全把皇上的口谕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傅颜洁气不过,拔下自己的玉镯,往掌柜的的手里一拍,昂首挑衅的看着木婉,“谁说我们要赖账了?”
木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们走。”
大家还要休息,她不屑跟这对智障夫妻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