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潇娘正准备给府里做早膳。
刚打开膳房的门,里面的浓烟涌出,呛得大伙儿接二连三的咳嗽。
吓得潇娘大喊:“救命啊,走水啦!”
府里的下人忙不迭提着木桶打了水赶来。
结果发现只有烟没有火,膳房里除了被烟熏黄了,什么事都没有。
潇娘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怎么回事?”
去灶膛一看,木堆里冒着浓烟,应该是谁灭火的时候没有处理好,所幸是没出什么大事,虚惊一场。
潇娘拍了拍心口,“谁干的好事?昨晚做完晚膳,我明明都检查过了,怎么会这样?”
有丫鬟小心翼翼的举报道:“潇娘,昨夜我好像看见少爷来过膳房。”
潇娘皱了皱眉:“怎么可能?少爷大半夜不睡觉来膳房做什么?”
“我也看见了,他走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东西的。”
潇娘仔细看了看,锅里还有面汤没有处理。
“少爷大半夜来膳房煮面?”
丫鬟掩嘴一笑道:“许是少夫人半夜饿了。”
潇娘咳了一声,“好了,既然没什么事,赶紧准备早膳吧。”
赵玉芹也听说了膳房的事,所以早膳比平日迟了些。
等上菜的时候,她关心的问道:“膳房没事吧?”
木婉下意识的看了秦风一眼。
秦风不解的问:“膳房怎么了?”
上菜的丫鬟垂首笑道:“少爷,您昨儿个半夜煮面,没有把火灭干净,那半燃的木块把屋子里都灌满了浓烟。”
“潇娘一开门以为走水了,张罗着大家伙救火,结果发现没什么大碍。”
赵玉芹噗嗤一笑,挥挥手,“原来如此,你们继续上菜吧,老爷他们还赶着上朝呢。”
木婉将葱白似的手挂在他臂弯上,揶揄道:“让你煮碗面,你差点把膳房烧了。”
秦风白了她一眼,“还不是怕你饿死,走的比较急。”
木婉嘴角一翘,心里美滋滋的。
“想不到夫君的阳春面做的还蛮地道的。”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
没一会儿,慧儿也过来了。
唯唯诺诺的看了众人一眼,走到秦风身后便站着不动了。
木婉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瞧她脖子上的吻痕都红的发紫了。
虽然知道不是秦风干的,不过慧儿非要这么说,难保外人不会这么想。
就算让别人误会,她也无法忍受,于是故意道:“这丫头看着也不是那么娇嫩,怎么皮肤如此敏感?”
慧儿摸着脖子,娇羞的扭了扭身子,疑似撒娇道:“将军!”
秦风冷然道:“这里不是东宫,你就别演戏了。”
慧儿抿了抿嘴,“将军,你昨日明明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的我跟你很熟的样子,让人作呕。”
慧儿委屈的低下头,“将军若是**得奴婢恶心,昨日……又怎会强吻奴婢?”
木婉气的一拍桌,搁下筷子。
转脸斜视慧儿,仔细打量了一番:“本来想给你留点脸,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慧儿后退一步,“婉郡主生气,奴婢能理解,可是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我都已经不要名分了,您应该不会如此善妒,连一个侍婢都容不下吧?”
“我为什么要容忍你?”
她起身面对慧儿,撩开如瀑的墨发,露出脖子的吻痕。
“你看仔细了,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吻痕,跟你这用手掐的淤青可不一样。”
秦仲良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头都不敢抬。
赵玉芹用腿撞了他一下,嫌弃的睨了一样,像是在说瞧你那出息。
秦风起身替木婉理了理发,将两侧的脖子遮住,“娘子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那怎么行?我可不喜欢别人误会。”
“你不误会就好,这事是我疏忽,我会处理。”
“我可不能辜负了太子妃一番盛情。”说着,她替他理了理衣襟,“你先去早朝吧。”
赵玉芹道:“是啊,家里有我跟小婉,你放宽心。”
见秦风要走,慧儿还想追上去。
被木婉一把扯了回来。
“既然来了,就得懂规矩,这里是主子用膳的地方,你一个侍婢,未经传唤,不得随意出入。”赵玉芹一脸威严道。
慧儿握了握拳,“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见她退下。
秦欢绕过来挽住木婉的胳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昨天都没来得及问你。”
“反正我哥是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木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阿风说,是太子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骗他说我在东宫晕倒了。”
“结果他一进去,慧儿就衣衫不整的大叫,然后引来了很多太监宫女围观。”
秦欢义愤填膺道:“真卑鄙,拿你骗我哥,他肯定上当了。”
秦芝点点头,“就是呀,要不是二哥太担心二嫂了,哪里会着了她们的道?”
赵玉芹不解的问,“那为什么把这个麻烦带回来呢?这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木婉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人言可畏啊。”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阿风是有口说不清,加上慧儿寻死觅活的,太子妃非要我们给个说法。”
“若是我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逼死了慧儿,那阿风以后还怎么见人?”
赵玉芹点点头,这儿媳还是很识大体的,明明气的很,还得把人收下。
“小婉,你放心,有我在,保准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木婉笑着耸了耸肩,“娘不用担心,有麻烦,咱们就想办法解决,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砍。”
赵玉芹欣慰的道:“对,只要我们一家人一条心,什么也难不倒我们,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的。”
秦欢思忖道:“不过这太子妃把自己的侍女硬塞给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木婉猜测道:“我估计,就是想给我添堵吧。”
秦欢难以置信道:“不至于吧?她难道还怕你跟她抢太子不成?”
木婉叹了口气,“嫉妒心是魔鬼,加上太子冷落她多时,难免坐不住了。”
赵玉芹不满道:“那也不能把手伸到你这儿来,她要是可爱一点,太子至于冷落她么?再说你跟太子很少有机会接触,她凭什么对你出手?”
原本为了避嫌,她确实想跟李博城保持距离,但他付出了那么多,也不求什么回报。
这样做未免太绝情了些,只是一旦有交集,难免会招来高琴的怨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太子喜欢的人偏偏是她?
为此,她本也不想跟高琴过多计较,只是竟敢算计到阿风头上来,那她也不必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