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父子涉险谋害太子,经查实,证明他们确实是姜皇后的帮凶。
皇上念及姜氏祖祖辈辈为国贡献的份上,饶了他们父子,但就此贬为庶民。
短短几日,声名赫赫的姜氏一族,竟然土崩瓦解,不由令百官唏嘘不已。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稍不留神,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大家都以为姜氏倒台,是因为姜皇后的不顾大局,和谋害太子,而埋下的祸根。
就连姜氏父子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心里很不服气,姜氏为朝廷立过无数汗马功劳,本就该让姜皇后之子当太子。
姜大少爷一拳捶在门框上,“爹,妹妹的死,一定是皇上的安排。”
丧女之痛,和几日的牢狱之灾,令姜父整个人沧桑了不少。
长叹道:“皇上这是铁了心,要灭了我姜家。”
“爹,我不甘心,不能让妹妹就这么白死了。”
“你以为我甘心吗?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你我都被革职了,永不叙用,包括姜家的后代,都因此受到了牵连,彻底玩完了!”
“不如……不如我们反了吧,反正没有出路,与其这样被人踩在脚底下,永世不得超生,不如跟他拼了!”
姜父抬手就是一脑瓜子,“猪脑子,别说没了兵权,就是有,那点兵力怎么跟秦风抗衡?”
姜大少爷摸着脑袋,一脸憋屈的样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姜父哀叹,“等皇上气消了,我再想办法求见,念在你爷爷的份上,他应该不至于这么绝情。”
姜府的管家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老爷,有人抬着棺材,停在了咱们门口。”
姜大少爷怒道:“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姜父一怔,“随我去看看。”
到了门口,见五名男子立在门外。
其中四人分别站在棺材的四角,一看便是抬棺材的。
为首的那人看起来气场最强大,见着姜氏父子也丝毫不怯懦。
“你们姜家的人,奴才给您送回来了,后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姜父惊疑的看着他,“我们姜家的人?”
“不错,棺材里面,是废后姜氏的尸首。”
姜父衣袖下的手渐渐收紧,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个公公。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皇上的意思。
“她是皇后,为何不以皇后之礼安葬?”
“皇上说了,她是废后,不配入皇陵,你们姜家自己安排吧。”
“岂有此理,我要见皇上!”
“皇上说了,姜大人……哦不,您已经不是大人了,姜老爷若是执意要见皇上,也不是不可以。”
“哼,我这就去。”
太监转身看着他的背影道:“姜老爷别急啊,皇上吩咐了,您若执意要入宫见他,奴才可以带您入宫。”
见到皇上,姜父一脸隐忍的怒气。
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他也顾不得许多,为了姜氏最后的颜面,他不能退缩。
当下便跪地道:“皇上,臣……草民不明白,皇后娘娘为何不能进皇陵?难道就因为一时之过?”
皇上眉眼一挑,一脸威严的看着他,“你好像很不服气。”
“草民确实不服,谋害太子固然有错,可姜家劳苦功高,皇后娘娘想要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又何错之有?”
皇上起身走向他,冷哼,“琰儿被她惯成什么样子,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姜父不以为意道:“琰儿还小,他会成长的,皇上若肯给他机会,他一定可以的。”
“朕选博城当太子,绝无半点私心,而是因为他宅心仁厚,又德才兼备。”
“皇上这么说,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倘若他不是淑贵妃之子,您还会如此偏爱他吗?”
皇上冷笑,“朕偏爱他又如何?至少他从来不会为了权利,主动残害自己的手足。”
“倒是你的女儿,伪装的很深啊,险些连朕也给骗过去了。”
姜父道:“回宫凶险,丝毫不亚于战场,她是有点小聪明,但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皇上不屑的昂首道:“你不用替她辩解,身为外臣,干涉后宫的事,你有将朕放在眼里吗?”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你们姜家的利益罢了。”
姜父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皇上当真如此不念旧情?要让我姜家颜面尽失吗?”
皇上一拂袖,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你知道你的好女儿,干了什么丑事吗?”
“朕让她安安静静的死去,已经是给足了你们姜家的面子!”
姜父痛心疾首道:“果然是皇上杀了她!”
皇上也不打算瞒他,负手道:“是她自己找死,桩桩件件,都是足够灭九族的大罪!”
“要不是念在你父亲的功劳上,朕会对你们百般容忍?”
姜父双唇颤抖,“敢问皇上,她究竟干了什么丑事,能让你如此对待功臣!”
皇上嗤笑,“功臣?你们姜家的江山,都是你们的祖辈打下来的,到你们手里,还有什么作为?”
姜父被质问的无言以对,避开皇上锐利的目光,“皇上若是不愿意让我女儿如皇陵,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个说法!”
皇上斜视他一眼,语气沉了几分,“你威胁朕?”
“不敢,只是士可杀,不可辱。”
皇上一脸冷怒,“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你执意要将此事闹大,你那宝贝女儿干的那龌龊之事,便会人尽皆知,到时候,你们姜家会遭万人耻笑,就连朕也会颜面扫地。”
“此事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朕要你们姜家就此从世上消失。”
姜父浑身一震,一脸惊疑不定的样子。
他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之事?皇上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将她秘密处死,死后还说她不配入皇陵。
想到这里,他惊恐的摇头,“不可能,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朕是给咱们都保留了一丝体面,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父一脸沉痛的跪拜道:“草民知罪,请皇上恕罪,草民愿意带着姜家回乡下,再不踏入洛邕城半步。”
“如此最好。”
待姜父离开。
皇上抚了抚额,命殿外的徐公公进来,吩咐道:“把太子叫来。”
“是,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