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源伸长脖子朝里看了看,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看起来有些焦虑的样子。
木婉走到他身后,“你来做什么?”
丰源一惊,他认得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十分悦耳,同她的人一般,像一朵娇艳的桃花。
“你……你们回来啦?”
忘忧抱胸审视着他问道:“这回又是落下什么东西了?”
丰源干笑道:“两位姑娘来自外地,不知道金鱼镇近日很不太平。”
“有采花贼出没,不少姑娘遭了毒手,我担心你们弱质女流,在此地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特来此提醒你们一声。”
“这院子简陋,你们夜里一定要关好门窗,没事不要出来走动。”
忘忧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弱质女流?”
说着她便运功,一掌拍向丰源身侧的地面,顿时击出一个窟窿出来,尘土飞扬。
丰源一个激灵,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练家子。
“如此,我便放心了。”
接着他便小心翼翼的看着木婉,“你看起来比她柔弱的多,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
木婉对此表示很无奈,别人也是一番好意,不过他毕竟是个官,她也不想承他的情。
“丰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没别的事,便回去吧。”
丰源急道:“姑娘为何对我心存敌意?”
“我只是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而已。”
“可是不打交道,又怎么能从陌生人成为朋友呢?”
木婉冷凝了他一眼,“抱歉,我并没有想和你成为朋友的打算。”
丰源感觉心脏被什么狠狠的扎了一下,一副受伤的样子看着她,“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好,得罪了姑娘?”
“我说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不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行么?”
她有些烦躁,这阵子以来的遭遇,她嘴上不说什么,表面上又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但心中难免有些积怨,被迫跟秦风分开,又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实在窝火。
结果这个丰源还不知死活,非要黏上来。
“姑娘,你不要生气,我这傻儿子也是关心你,没有恶意的。”
木婉一怔,循声望去。
见那妇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当着人家娘的面凶人家儿子,木婉也觉得有些干坏事的感觉,顿时脸颊有些燥热。
“丰大娘,不好意思,我当初买这个院子,就是图个清静,我不喜欢被打扰。”
丰大娘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我这就把他带走。”
丰源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在丰大娘的拖拽下,不情不愿的离开。
走出了木婉的视线,丰大娘才甩开丰源的手,“你怎么回事?三天两头往人家这里跑,就算她买了咱们家的院子,可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丰源双手垂在身侧,抿了抿嘴,“娘怎么过来了?”
“有人看见你来这里了,我便过来看看,人家姑娘根本不领你的情,你干嘛还来自讨没趣?”
“我身为父母官,理应照拂这里的所有人,她们初来乍到,又是两个姑娘家,何况还买了咱们的房子,多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丰大娘板着脸道:“我来找你当然是有要紧事,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刚升了官,再把婚事定下来,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丰源神色闪烁,“不着急吧。”
“你不急,人家姑娘能不急吗?女人的青春,哪里经得起等啊?”
丰源撇了撇嘴,“我不想娶表妹。”
“为什么?”
“我跟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丰大娘责备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你之前干嘛不早说?”
丰源一时语塞,“我……我那是也不知情为何物。”
丰大娘狐疑的打量着他,忽然明了的笑道:“哦,我知道了,难怪你没事就往这儿跑,感情是看上人家姑娘啦?”
丰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娘,你小声点,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丰大娘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何况我儿子是这里最优秀的人,被你瞧上,那是她的福气。”
丰源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可是人家根本看不上我。”
丰大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拍了拍胸脯道:“放心,这事包在为娘身上了。”
“真的?那就先谢谢娘了。”丰源一脸欣喜,他觉得有娘的支持,应该会容易的多。
忘忧帮忙洗菜切菜,闲来无聊,便随便说了几句,“我怎么觉得那小子对你有意思?”
木婉专心配菜,漫不经心的道:“这还不明显么?”
“喂,你可不许做对不起主人的事情,不然我可不饶你。”
木婉瞪了她一眼,拿菜砸她,“你脑子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忘忧叫了一声,将菜捡起来洗了洗,“你干嘛浪费食材,不要钱的啊?”
木婉皱了皱眉,“这个丰源毕竟是朝廷命官,能不见最好不见,指不定哪天把我给认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忘忧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可别阴沟里翻了船。”
木婉有些伤脑筋,“反正我也没打算常住,过两个月还得换地方。”
她现在身子还算轻便,在生孩子之前,她得找个更安全隐蔽的地方才行。
眼下只是暂时歇歇脚,要不是不喜欢租房子,也就不会买下这里,但愿这个丰源能让人省点心,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可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第二天一早,便听见敲门声。
丰大娘带了一堆吃的用的过来。
木婉一脸风中凌乱的样子。
这母子没事吧?她都已经这态度了,还上赶着献殷勤。
丰大娘笑盈盈的道:“我担心你们俩不会照顾自己,特地过来看看。”
来者是客,她也不能直接将人撵出去。
想聊天是吧,那好啊,就聊到死心为止。
“屋里有些闷,就这边坐吧。”
她在花圃里搭了个凉棚,里面摆了一套桌椅。
招呼丰大娘入座,忘忧便不耐烦的去端茶倒水。
丰大娘笑眯眯的打量着木婉,“姑娘是哪里人呀?”
木婉红唇微扬,“我是从边关逃难过来的。”
“呦,那真是不容易啊,你家里人可还安好?”
木婉一脸哀婉的摇摇头,“不知道,边关战乱不断,兵荒马乱的,我跟夫君走散了。”
丰大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有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