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思索道:“如果我想打听事情,该去找谁,这里面有什么规矩?”
雯希抱臂道:“丐帮弟子不拘小节,没那么多规矩。”
“不过也不能让人白忙,银子是少不了的,想打听事情,随便找个接头的便行。”
“钱不是问题,不过……安全么?”
“放心吧,他们办事还是很有原则的,不会随意泄露别人的秘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想尽快弄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
可是又不能让秦风和宁王帮忙,只好姑且一试。
“那你快带我去找接头人。”
忘忧不解的皱着眉,“你不是出了玩的么?怎么又打听起消息来了?”
木婉眺望远方,语气悠远绵长,“有些事,我想尽快弄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忘忧撇了撇嘴,“你可别惹事,虽说有我跟雯希在,可你毕竟怀着孩子,绝对不能涉险。”
“我只是找乞丐打听消息,算不上涉险。”
没走多远,在一道街巷的拐角处。
撞上了一名丫鬟打扮的人。
那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木婉。
忘忧和雯希忙将木婉护在身后。
那丫鬟笑道:“你们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
忘忧才不信她,没好气道:“好狗不挡路,你赶紧让开。”
丫鬟看着木婉,“奴婢有话,要跟将军夫人单独说。”
不等木婉拒绝,忘忧便坏笑的问:“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让你跟她单独说话,那我们跟来干嘛的?”
雯希冷眼看着丫鬟,一脸严肃和戒备。
丫鬟不卑不亢的道:“我不会武功,不信你们可以检查。”
雯希握剑的手伸向她,“你是东宫的人,不想死,就赶紧滚。”
丫鬟被认出来,也不觉得惊吓,淡定的笑道:“将军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木婉眯起桃花眼,“你想说什么?”
“事关夫人的身世,恐怕不方便在这里说。”
木婉迟疑了片刻,对忘忧和雯希道:“你先退至听不见的距离。”
雯希一怔,“可是……”
她们都是习武之人,若是运用内力,五感会格外清晰,要退至听不见的距离,那便不是安全距离。
此人是东宫的人,她们当然担心她会对木婉不利。
“放心,她不会武功,威胁不了我的。”
事关她的身世,暂时不能让她们知晓。
何况对付不会武功的人,她还是有信心的。
见她态度坚决,她们只好开始后退。
雯希一边退步一边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能退到一般人耳力的位置,你们小声谈论即可,我们保证不用内力偷听你们谈话。”
木婉信任她们,便点头表示同意了。
丫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木婉,“我家主子说了,请你跟他见一面。”
“有些话,他想当面跟你说。”
木婉展开信一看,上面的内容是,太子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想跟她当面谈笔交易。
她有些犹豫,或许太子能够提供给她更多消息。
而且他想利用她来解除目前的危机,应该不会对她不利。
于是她转身走向雯希,对她们道:“我得去见个人。”
“什么人?”
“太子。”她没打算隐瞒,反正也瞒不住。
雯希瞪大眼睛,“你疯啦?”
就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木婉淡然笑道:“放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因为我现在是他最后的救命符。”
雯希也深知这一点,可就算太子不伤害木婉,肯定也不会安什么好心,她是担心发生变故,会打乱了宁王他们的计划。
于是不解的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我问太子或许反而更安全些。”
见她这义无反顾的态度,雯希叹了口气,“看来我是劝不住你了,真后悔,不该带你出来。”
木婉眨了眨眼,得意的笑了笑,“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没什么,走吧,我去会会他。”
丫鬟带着她们进了天香楼。
在这里见面,比较容易掩人耳目。
进了雅间,太子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似乎一点都不为了自己的处境着急。
大概是抓住了木婉这根救命稻草,觉得稳妥了。
李赢挑目看了她们一眼,“本宫跟将军夫人谈话,闲杂人等,在外面候着。”
忘忧不满的道:“我们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李赢睨了木婉一眼,“想必你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吧?”
木婉看了她们一眼,“没事,你们在门外守着吧。”
“那可不行,我可是跟主人保证过,要照顾好你们母……”
木婉急声打断:“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外人知道。”
她担心忘忧说漏嘴,不想让太子知道她有了身孕,以免横生枝节。
忘忧被她的话扎心了,一脸失望的问,“我们是外人?竟还不如太子跟你亲近?”
雯希拉住忘忧,“好了,她自有她的顾虑,太子也屏退了左右,他不会武功,伤不了她的。”
“哼!”忘忧气哼哼的扭身就走。
木婉心里一阵默哀,接着一副强大的气势,面对李赢,朝他缓缓走去。
“太子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李赢也没工夫跟她兜圈子。
提起茶壶自斟自饮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我的意思,想必你也很清楚了。”
“你当真知道我的身世?”木婉狐疑的看着他。
李赢起身,坏笑道:“你是衡亲王的嫡幼女。”
她皱了皱眉,交握的双手紧了一分,“太子还真是直接,毫不拖泥带水,不过你有何证据?”
李赢负手走近几步,“看木贵打死都不敢说出你身份的态度,我便知道,你的身世,一定是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的。”
“一般的,有秦风和宁王罩着,倒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瞧秦风和宁王千方百计的阻扰我调查你,想必你的身份,连他们也压不住。”
“那就说明,你可不是一般的朝廷钦犯,一定是情节十分严重的。”
“而当年,只有一桩大事,那便是衡亲王叛乱。”
当年,他六岁,不过如此重大的事故,还是十分深刻的。
“于是,我调查了衡王妃和木贵之间的联系。”
“原来当年她机缘巧合,她救了木贵一命,木贵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冒死收养了你。”
木婉冷笑,“所以,你是想以此作为要挟,利用我,逼阿风和宁王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