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零落一地。
红烛盏盏,柔和的烛光忽明忽暗,金红交叠的罗帐轻盈摇曳。
木婉还是高估了自己,嘴上说着美色不可辜负,可真到了坦诚相见的时候。
她已经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心也快跳出来了。
撞上秦风满是欲望的眸子,她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不许看。”
他低沉好听的笑声自唇间溢出,有点憋笑的样子,带着优雅的克制。
木婉捶了捶他的心口:“不许笑!”
“现在才害羞,晚了。”
他垂首,寻着她的唇,再次吻住。
“唔……关灯……”
“嗯?”
她大气直喘,伸出藕臂指了指红烛的方向,“灭灯。”
虽然他想看着她,可是知道她害羞,罢了,第一次便依着她。
一挥手,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木婉还是觉得,有双眼睛能穿透黑夜的障碍,令自己无处遁形,“等等……”
“又怎么了?”
“我……我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
“不行……我要盖被子……”
他叹息,“多事。”
但还是依着她,长臂一抓一抛,厚重的被褥漫过他的背,将彼此遮的严实。
“等……等一下!”
“婉儿,我等不了了。”
-----------不可描述------------
翌日巳时。
阳光甚好,木婉在一阵不适的酸痛感中缓缓苏醒。
睫毛轻眨,睁开惺忪的睡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秦风近在咫尺的俊脸,只是白净的脸上多了一道指甲印。
不仅如此,他背后的抓伤更多,肩头昨晚还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带着血迹的齿印,看来咬的不轻。
心里突然升起一丝罪恶感,她是不是太凶残了?
可是,真的很痛呀……
“什……什么时辰了?”
他支起身子,“巳时了。”
“啊?那你怎么不叫我?娘有没有过来?”她拥着被子惊坐起来。
他见她一副怕被发现的窘迫模样,不由笑了笑:“没有。”
“快去拿衣服,起床了。”
秦风掀开被子下床。
木婉本能的别开脸,目光有些无处安放。
秦风穿好里衣,将木婉的衣服放到床上,“要我帮你吗?”
“不……不用。”
她一把抓起肚兜拖进被窝里,借着被子的遮挡,匆匆忙忙穿好,准备穿裤子的时候,一挪腿,痛的倒抽一口气。
秦风刚系好腰带,见状不由动作一顿,忙俯身关心的问道:“很疼?我看看。”
木婉娇嗔的按住他准备掀被子的手,“不行,不许看。”
他轻笑:“对不起,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以后不会弄伤你了。”
天呐!
她快羞愤而死了!
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话!”
他拿下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还能下床吗?要不还是上点消肿止疼的药吧。”
“上你妹的药啊?啊呜……我不活了……”她扯高被子脑袋埋进去。
身边的人却发出低沉压抑的笑声,她仿佛能看到他胸腔震颤的样子。
木婉羞恼的探出脑袋瞪着他。
秦风渐渐收敛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她本就凌乱的秀发弄的更乱了。
“好了,那你先起来,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等秦风出去,木婉穿戴好下床。
刚坐到镜子前准备梳头,顿时焦虑的咬了咬唇。
不止身上,连脖子上都有好几处红印子。
这还怎么见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虽说夫妻之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可是被人发现了证据,还是觉得很尴尬。
赵玉芹说要去看秦涵,秦风见木婉一直躲在屋里,谁也不见。
便进来看看,见她在屋里走来走去,便道:“怎么自己待在屋里?”
木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秦风怔了怔:“怎么了?”
她拢了拢身前的发丝,都不知道该抱怨谁,第一次这么怕见人。
秦风缓缓靠近,“娘要去秦涵那儿,让我过来叫你。”
“我……不去。”
“左右无事,为何不去看看?”
她来到这里,也没什么朋友,秦涵跟她关系不错,多熟络一下,以后也能陪她解解闷。
她转脸瞪着他,伸长脖子给他看:“我这样怎么见人?太丢人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秦风薄唇微扬,转身去衣柜里取出一条斗篷,领口是镶嵌着皮毛的。
蓬松的绒毛刚好将她脖子上的痕迹遮住,加上发丝的双重掩护,还算是保密。
“这样就好了。”
再推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了。
想想秦涵,还是去吧。
赵玉芹见她磨磨蹭蹭的才出来,不由笑道:“快晌午了,咱们去涵儿家,刚好吃午饭。”
她没有提木婉怎么起的这么迟的事,想来估计也猜到了原因。
木婉干咳了一声,在秦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秦芝一点没有眼力见,一见木婉就问道:“二嫂,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迟?”
木婉表情一僵,“大过年的,睡个懒觉还不行么?”
秦欢笑道:“我今天起的也迟,平时在宫里伺候太后,她老人家起得早,我也是没机会睡懒觉。”
赵玉芹看得出木婉不自在,便岔开话题道:“我上次做了几件宝宝的小棉袄,刚好给涵儿带过去。”
秦欢抱着赵玉芹的胳膊:“我也在宫里带了点补身子的给她。”
木婉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方形锦盒。
将其中一个递到秦欢手里,“这是我亲手制作的,过年图喜庆,便选用了红玛瑙。”
秦欢打开盒子,看见那一对银叶子包裹的玛瑙珠耳坠,顿觉眼前一亮。
这款式看着简单,实则复杂,如此精细,制作起来相当繁琐。
“你也太心灵手巧了吧?不过这玛瑙看起来色泽上乘,乡下怎么会有?”
木婉俏皮的笑了笑:“阿风那儿有不少宝贝,放在那儿都蒙尘了。”
“我想你平时在宫里,送别的东西,基本也没什么用,就想着给你跟涵姐姐做两副耳坠。”
秦欢这就取出耳坠,把身上的替换了下来。
“谢谢,我很喜欢。”
吕贤知道他们过来,亲自在门口恭迎。
见尚书府的马车来了,便上前几步行礼。
“岳父、岳母,新年安康!”
二老笑着点点头。
吕贤扶着赵玉芹下车。
“涵儿近来身子如何?”
吕贤笑道:“挺好的,她非要来门口等你们,我怕她着凉,便让她在屋里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