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可不是被吓大的,她巴不得陶花去闹呢,闹的越大,对她就越有利。
让她给他们洗一堆臭衣服?门都没有。
“你们俩,去把衣服洗了,老远的都能闻到味了,也不嫌熏得慌。”木婉堵在两个弟弟面前。
他们俩哪里肯听她的话?
木成理直气壮道:“娘叫你洗,你别想偷懒。”
“你们今天不把那些衣服洗了,就哪儿都别想去。”她今天非得替原主好好教训一下这两小兔崽子。
木功上前推了她一下:“你走开,不然我叫娘打你!”
木婉纹丝不动,嘲讽道:“你三岁啊?没断奶呢?有本事自己来打我试试?”
木功跟木婉是从小打到大的,三句不和就会干架,木婉这么嘲讽他,他顿时翻脸了,扑过去就拳脚相向。
木婉轻松的闪避了他几下攻击,一把锁住他手臂,膝盖一顶他的后膝,将他打跪在地上。
木功被她钳制得使不上力,昂着脑袋向木成求救:“二哥,快来帮忙呀!”
以前木婉都是打不过木功的,自从七岁那年,差点被她娘打死之后,她跟木功打架总是蹩手蹩脚,不敢使全力,男孩子天生力气大,还使了全力,原主自然不是他对手。
但这些因素他们都不曾考虑过,所以现在木功被木婉扣押在地上,兄弟俩都懵了。
木成反应过来,也上前帮忙,木婉抬腿便是一脚,将他踢了一个踉跄,险些一屁股坐地上。
“娘,大姐打人啦,你快来管管啊!”
陶花已经去外面的菜地弄菜了,根本听不到他们的求助。
闹出这么大动静,躺在屋里的木贵倒是听到了,不过他现在也下不来床。
而且这两个儿子平时被陶花惯坏了,一点都不孝顺,还不如木婉,她从小帮家里干了不少活。
只是他惧内的很,怕陶花跟他闹,所以一直不敢为木婉说句话。
木成见求助无门,摸了摸被踢的生疼的肚子,他总不能认怂吧?刚刚是被她偷袭的,这次可不一定谁输谁赢,于是硬着头皮再上。
木婉弯腰躲过他挥过来的手,趁机从木功身上跨过去,绕到一侧,将木成打趴在木功身上。
木成分量可不轻,这突如其来的一压,差点别让木功背过气去。
“放手,一会儿等娘回来,看她怎么收拾你。”
木婉牵制住木成,他起不来,木功自然也只能被压在下面动惮不得。她胳膊肘抵在木成的背上,将他使劲往下压。
可怜的木功承受着两个压力,难受的嚷嚷:“我快支撑不住啦,二哥你快起来啊!”
木成也不好受,胳膊被折在背后,疼的龇牙咧嘴:“我起不来啊,你说咱姐是吃了什么长的?一年不见,怎么变这么厉害了?”
木功用力呼吸道:“听说姐夫是当过将军的,从小习武,是不是她跟姐夫学了几招,才变得这么厉害了?”
木婉眼珠一转,嗯,这个主意不错,她怎么没想到?
以前学的那点防身术,也就只能对付弱鸡,在这里,要是碰到厉害的,一准吃亏。
看来,她得拜秦风为师了,想到那次狩猎时,他敏捷帅气的身手,她一脸崇拜。
好汉不吃眼前亏,木成求饶道:“姐,我们跟你闹着玩的,你别这么认真,赶紧放开我们吧,我手都快断了。”
木功也示弱道:“就是就是,我腰也快断了,好姐姐,你就放过我们吧。”
木婉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压着嗓子,那语气不怒而威:“洗不洗衣服?”
两人点头如捣蒜,异口同声道:“我洗,我洗!”
木婉这才松开对他们的压制,“动作快点,别指着娘回来能救你们。”
“我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你们姐夫说了,谁敢惹我,他就见一次打一次,听清楚没?”
两人背着她直哆嗦,忙不迭的应了声:“听清楚了。”
木成端起盛衣服的盆,气味感人,他像是憋着气,一到井边就迫不及待的往地上一丢。
木功打了水一桶一桶的往里倒,兄弟俩笨手笨脚的开始洗衣服。
木婉这才满意的转身,进屋去看木贵。
见她进来,木贵干笑道:“小婉回来啦?”
木贵对原主不算好,也不算坏,如果不是太怕陶花的话,或许还可以好一点的。
木婉站在床前,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听说爹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原主对这个爹也是没什么热情的,毕竟从小一个人在这个环境里挣扎,而她的亲爹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曾伸手拉她一把。
“扭到腰了,得休养一阵子,你坐。”
木婉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吧?”他这是疑问,而不是肯定。
因为他知道,留不留她吃饭,还是陶花说了算,以陶花对她的态度,留她下来也只是为了让她干活。
木婉冷笑:“木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木贵汗颜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可你娘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是实在没辙啊。”
“不怪你,怪我自己,没投好胎。”她笑着,明亮的眸子像一池秋水,没有惊起丝毫涟漪。
听她不痛不痒的短短几句话,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木贵无奈的叹息:“你在秦家过的怎么样?他们对你还好吧?”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救过秦鸿的命,他们应该不会太苛待他的闺女吧?
看样子,这个爹对原主也不是全然无情,只是放在心里考虑到过,却没有实际行动。
木婉仰着脑袋,想了想道:“还行吧,活没这儿重,吃的比这儿好,虽然免不了挨骂,但是至少没人会像娘那样动不动就打我了。”
木贵越听越惭愧,不敢抬头看她。
陶花一回来就见两个宝贝儿子在院子里干活,气的仰天长啸起来:“死丫头,你死哪儿偷懒去了?竟然让你两个弟弟在这儿干活,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木贵被这么河东狮吼吓得一个冷噤。
木婉却泰然自若,慢悠悠的出了屋子。
“娘,我这是在教他们俩孝敬您呢,您应该高兴才是,平时没有白疼他们。”
陶花呸了一声,“你自己偷懒,让他们在这儿受苦,有你这么做姐姐的吗?”
木婉不以为然,“娘这话说的,不过就是一点杂活,我六岁的时候都干过,他们都十几岁了,也该锻炼锻炼,再说,他们是心甘情愿替你分忧的。”
木婉看向那兄弟俩,晦暗不明的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对他们来说,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啊!
敢说不是吗?
两人相看一眼,瞬间就达成了共识,频频点头:“是是是!”
反正等木婉一走,他们就不用干活了,忍一忍就过去了。